“其实啊，那儿还空了一间屋子。那屋子以前报废了，我之前整理资料的时候才发现的。当年里面出过意外，死过人，所以都说那间屋子有点邪乎。其他屋子都被瓜分完了，就剩那一小间，也住不了一家子人，慢慢就荒废了。现在轧钢厂住房紧张，凌羽你可别忌讳，新社会了，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可不能再提。反正你一个人住，地方也不用太大，先暂时住着，总比寄人篱下强吧。”赵主任耐心地解释着劝导着。
“那是当然，还能省房租呢。那我回头去厂里问问，您说的那屋子在哪呢？”凌羽眼睛一亮。
“就在贾家斜后方，对，离聋老太太家也不远。你仔细找找就能看到。对了，还有个法子，你可以跟聋老太太结成帮扶对象啊。那老太太可说过，以后谁给她送终，那屋子就给谁。我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这不刚好嘛！”赵主任一拍脑袋，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
凌羽连连道谢，三人坐在办公室里喝了会儿水，这才散了场。此时天色早已漆黑一片，外面的工作人员都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
赵主任还一个劲儿地热心表示可以带凌羽去找聋老太太，在街道办的主持下结成帮扶对象。凌羽却只能找借口推脱。这年头，只要有工作，就能在干净卫生的食堂里舒舒服服地吃饭，不用自己买菜、烧菜、洗菜、洗碗，多惬意啊。要是伺候个老太太，还得单独给她弄吃的，想想都麻烦，更别提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了。为了个房子折腾好几年，凌羽才不愿意干这种傻事呢。何况他虽然不太清楚这四合院的具体剧情，但一想到“禽兽”这两个字，就知道这院里没几个好人。他连和他们打交道都不耐烦，更别说还上赶子上去伺候人，他才不干呢！
但是借花献佛的事情，凌羽还是很愿意干的，而且干的很顺手，他偷摸摸地把小姑娘吃剩的糕点包了包顺到了孙老头那。
孙老头估计是刚下班，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疲惫。他正弯着腰在那儿生炉子，冒出的烟把孙老头呛得直咳嗽。凌羽一进门，扯着嗓子打了声招呼。孙老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就立马转身又忙活去了。凌羽站在那儿，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想帮忙却又无从下手。他瞅着那炉子，就像瞅着一个外星生物。
好不容易，孙老头终于把面条下好了。那面条在锅里翻滚着，就像一群欢快的小鱼。孙老头自顾自地拿起凌羽拿进来的糕点，脸上板得像块石头，嘴里还嘟囔着：“一看就不诚心，这些东西都是哄孩子的，我又不爱吃这些。”可手啊，却很诚实，一把就将糕点塞了进去。看他那表情，就像是吃了苦瓜似的，皱着眉头，应该是真不咋爱吃。不过，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估计是饿坏了，那糕点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一下子就消失在他的嘴里。
凌羽眼疾手快，赶忙递上一杯水，脸上堆满了笑容，笑嘻嘻地说：“您老慢点，虽然东西不咋地，但我感谢您老的心意那可是真心实意的。我这混得不好，还欠了一屁股债，实在买不起啥好东西。等以后日子好过了，我一定拎些您老爱吃的过来。您老先跟我说说，您喜欢吃啥呀？”
“得了吧，我可没救你，是你小子自己命大。还有，我也不缺你那口吃的，以后你顾好你自己就行，我这儿你就不用来了。”孙老头把脸一拉，那表情就像是要把凌羽吃了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凌羽是谁啊？他脸皮厚得像城墙，半点都没被影响。他依旧嬉皮笑脸地坐到孙老头旁边，像个小懒猫似的，冲着炉子烤着火，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反正没您老出手，我肯定完蛋了。这恩情我肯定得记着。我在这也没个亲戚，就把您老当成亲长辈走动了。现在我只能带这些糕点过来，还全亏我那同事大方，我自己可买不起这些哄孩子的玩意儿……”
凌羽看孙老头没搭腔，也不气馁，自顾自地就说了起来。孙老头呢，也不嫌他烦，就坐在那儿静静地吃着面条。吃着吃着，还抬头瞅了瞅凌羽，示意他要不要来点。凌羽摇了摇头，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老头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心里想让人陪着，可嘴上却总是轰人走。可能老人独居久了，想法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好好的话到了嘴边，就变得生硬邦邦的。
凌羽也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就陪着孙老头聊了起来。与其说是聊天，倒不如说是凌羽在单方面表演脱口秀。
不过，凌羽却意外地在这个异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以前啊，总是他听别人在那儿唠叨，只有现在，不管他说啥，孙老头就像他真正的长辈一样，静静地看着他，偶尔还会配合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当天晚上，凌羽说得兴起，干脆就像个小赖皮似的，挤在孙老头身边一起将就睡了。那旧床薄被的，还挤得要命，凌羽却意外的睡的踏实，总感觉比何雨水那干净整齐不敢弄脏的屋子更令人舒适。
从那以后，凌羽隔三岔五就拎着剩下的吃食跑到孙老头这儿。有时候，他还会把食堂的饭菜带过来，和孙老头一起分享。孙老头呢，从一开始那板着脸嫌弃的模样，慢慢地也发生了变化。他开始单独为凌羽准备杯子碗筷，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
“哟！水都倒好了，孙老你今天回来得早啊。”凌羽一边拍着身上的雪花，一边打趣地笑着说。
“是你今天迟了。”孙老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那表情严肃得就像在开大会。
“有可能，被何雨柱拦了一会儿。他问我是不是不租他那屋子了。”凌羽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不就在我这儿歇一晚，怎么回事？”孙老头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
“害，我回去得晚，早上又走得早，他又不知道，还以为我没回去睡呢。”凌羽解释道。
“你忙什么呢？”孙老头好奇地追问。
凌羽笑了笑，说：“还能忙什么，想法子赚钱呗。”吴秀枝怕厂里知道她倒腾东西，之前送轧钢厂还能说是支持钢铁兄弟，配合他们开展活动。这回可是私下交易，如果不是她家里包裹实在太多，她又不想得罪人，相信凌羽这个“文化人”，相信她姨夫的眼光，她才不想冒这个险。所以非要凌羽亲自深夜把包裹从她家搬走，生怕被人发现。
凌羽没办法，只能化身成搬运工。他在孙老头家混混时间，瞅着没人了，就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立马赶过去，把东西背出来，再送到跟周组长约定的地方交易。他一个人搬不了多少东西，累得像条狗，愣是忙活了好几天。
好在有那晚在孙老头过夜的铺垫，四合院里的人还没起疑心。不过凌羽敏锐地发现，当初那满不情愿、很是抗拒的吴秀枝，接过几回钱票后，明显放松多了，甚至态度还积极起来。之前明明说只有几包货了，现在却压根不提没货的事儿。吴秀枝老公甚至在凌羽这次临走说暂时不过来时，紧张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连连追问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听到凌羽不确定的话后，那脸上的失落就像霜打的茄子。
而周组长那边呢，粮食管一段时间后肯定还是需要的。大家都尝到了甜头，又怎么舍得放手呢？慢慢地，彼此都认可熟悉起来，也都放心了不少。可这个时候，只有凌羽最不想继续了。虽然赚得多，可是有风险不说，摸黑夜路累死人了，还不如踏踏实实搞翻译呢。就因为这些天忙活倒腾这些物资，钱馆长那边他都好久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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