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车队出发了，这事儿暂时停了下来，让凌羽得了空。这些天他跟孙老头打交道，越发觉得这老头为人真不错，口风又紧，关键是一个人独居。他心里就在琢磨着，要不要干脆让吴秀枝把货都放孙老头这儿呢？他自己实在不想折腾这些钱了，看孙老头一个人也蛮辛苦的，他那一份让给孙老头算了，自己就老老实实做翻译，搞工会那摊子事儿。
孙老头看凌羽半天不说话，难得好奇地打破平静，问道：“你小子平时话那么多，今天怎么半天没个声？难得遇上难事了？”
“确实有些为难。”凌羽挠了挠头，就把置换粮食的事有所隐瞒地简单说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孙老头愿不愿意以后在他屋子里交易，也给自己挣些花用。看到孙老头半晌没出声，凌羽遂笑着说：“您老别有负担，要是担心有风险就算了。我还没跟双方说呢，反正目前这趟时间还早，今年怕是来不及了，临过年了，事情多，跑不了几趟。”
“这就是你刚说的赚钱门道？这些天你都在忙活这个？以后你自己不做了？”孙老头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吃惊。
“是啊，我已经赚够这一趟了。反正我一个人也花用不了多少，您老人家上次不说我不诚心嘛，这回赚了钱，花费当我孝敬您的总诚心了吧，哈哈……”凌羽才不会说自己是怕冻受累，白送上门的钱都不想要呢，反正他想好了，要是孙老不想冒这个风险，他打算直接说服吴秀枝自己跟周组长接头，当初她提心吊胆不愿意跟其他人打交道，现在真金白银拿到手，胆肥了也肯定不在意了。
孙老头听了，心里有些感动。他没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同志，不受利益所动，还可怜他一个孤寡老人，来陪自己就算了，这么大的事，就这么告诉了自己，还把自己所得让给他。一时之间，孙老头只觉得眼睛热热的，他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喝着水，那脑袋恨不得都埋进缸子里，就怕凌羽看到他这副模样。
凌羽可不知道孙老头的心绪这么激动，他以为孙老头要好好想些天呢。毕竟这年头投机倒把还是很严重的。可他却忘了，老百姓在什么时候都在乎自己的肚子，信仰再崇高，也不代表背地里没小动作。所以听到孙老头一口答应下来，凌羽还有些没回过神。
所有事情忙一告落的凌羽难得早早回了四合院，原以为何雨柱会找他问东问西，哪知道对方瞅见他眼神里透着一股戏谑，就打趣了一句，“哟~大忙人难得回来啊~”
没想到，秦淮茹却带着小花找上门来了。
凌羽看着她们娘俩，有点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问道：“呃——秦姐你这是？”
秦淮茹脸上挂着一抹看似亲切的笑容，轻声说道：“唉，没什么，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没个照应，又整天早出晚归，这么辛苦。就想着问问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姐吱声。你看你柱子哥跟我就从不客气。”
凌羽在心里默默点头，心里却暗自腹诽：别的事情我不清楚，可何雨柱答应给我的饭盒，我连个影子都没见着。难道他不知道饭盒去哪儿了吗？想要得到这位俏寡妇的“照顾”，那代价肯定不低，反正我可没那么多钱去填这个无底洞，我凌羽自认就像只貔貅，只进不出，可沾惹不起她。
眼见凌羽像个门神似的守着门框，油盐不进的样子，秦淮茹有点着急了。她可不想把事情闹大，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人，于是赶忙说道：“其实主要是上次你说还有比赛，还有别的奖品的事。”
“这事啊，怎么也得开年了。现在都年底了，不会再举行什么比赛了。等明年有了具体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跟你说。”凌羽推桑地刚说完这句话，旁边的小花就像个小喇叭似的，扯着嗓子直嚷嚷：“妈妈，我要好吃的糖，好吃的糖——”那声音又尖又细，在院子里回荡着。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秦淮茹皱着眉头，低声呵斥道。
“我就要嘛我就要嘛——”小花可不管不顾，两只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小脸蛋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么贵的糖谁买得起啊！”秦淮茹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我就要——明明之前有——我就要——”小花一边哭一边跺脚，那小身子抖得像个筛子。
眼看这母女俩在自己面前上演苦情大戏，凌羽忙不迭地关上房门，然后像一阵风似的冲到何雨柱家里，扯着嗓子大喊着：“柱子哥——柱子哥——”那声音大得把小花的哭声都给盖住了。一直躲在屋里偷偷往外瞧的棒梗和槐花，听到凌羽的喊声，比何雨柱还先跑了出来。
“怎么了？”何雨柱一脸茫然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头发还有点乱，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
“你快哄哄孩子，哭成这样，我哪会哄孩子啊，搞不定啊。”凌羽急得直跺脚，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秦姐你这是？”何雨柱看着秦淮茹，疑惑地问道。
秦淮茹有点不好意思地拉过小花，还没来得及说话，棒梗就气呼呼地嚷道：“小花想吃糖了，我妈拦着她，她非要出来，要不到糖吃可不就哭了。”
小花哭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棒梗还在那儿嘟囔着：“小气，有都不给之类的话。”
何雨柱转头望向凌羽，凌羽无奈地两手一摊，反正我这啥都没有。
何雨柱轻咳了一声，说道：“秦姐你看，要不你再哄哄孩子，我这——这也确实没有，凌羽更别说了，他一个大小伙子，还欠我债呢，哪有钱买那玩意儿。”
一番折腾之后，还是何雨柱从屋里掏出一碟花生米，像哄小动物似的去“哄孩子”，这才把事情给平息了。凌羽看到何雨柱接手后，就赶紧溜进自己屋子里了。他心里想着，我一个欠债又没着落的孤儿，论惨我可比谁都惨。这三个小孩子还有妈有奶奶疼，我可倒好，连个亲人都没有。
可惜大“善”人何雨柱可没这觉悟。他把秦淮茹娘仨劝回去后，又颠颠地跑来敲凌羽的门。凌羽打开门，看到何雨柱那笑嘻嘻的脸，心里就有点不爽，黑着脸问道：“你这人，上次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现在又来搜刮我，有意思没。”
“不是，这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你看你欠我的钱，我可从来没催过啊。”何雨柱陪着笑脸说道。
“呵，你那是知道我这个月工资压根不够还。”凌羽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啊，就算工资够了我也不会催啊，我相信你人品。”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道。
“呵。”凌羽翻了个白眼。
“给句实话，能不能再给两粒，不然，一粒也行啊？”何雨柱不死心地追问着。
“真没有，小姑娘最近爱吃桃酥糕点。”凌羽无奈地说道。
“豁！这小女孩嘴够叼啊，那东西呢？”何雨柱瞪大了眼睛。
“没有，拎孙老头那儿去了，他也是我正经救命恩人，一个人挺可怜的，又一大把年纪了，你这个善心人光关心贾家，也不关心下别人。”凌羽故意调侃道。
“你这人——真是——”何雨柱被他这么一将，气得没好气地推门回去了。
“哈哈哈……”凌羽看着何雨柱的身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意味大笑起来，“这个何雨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寡妇太俏，挪不动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没有单独收留人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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