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祭天时,晴空突然电闪雷鸣。
一道闪电劈在雍州鼎上,鼎身泛起诡异青光。
李斯立即高呼:“天现异象!此乃天帝认可新皇之兆!”
数万秦人齐刷刷跪倒,声浪震天:“皇帝陛下万岁……”
而秦王政四年(公元前243年)便是始皇元年,而始皇这个年号也便是会伴随苏言的一生。
在欢呼声中,苏言望向东方。
楚国内战已不可避免,赵国将陷入分裂,燕国父子相残……
而大秦的铁骑,只需静待收割时机。
登基大典后第七日,苏言站在新落成的观星台上,看着各地传来的战报。
“陛下,春申君已攻占郢都,楚王负刍退守陈城。”李斯汇报道,“赵国扈辄与赵迁在邯郸对峙;燕太子丹拒绝承认诏书,正调兵防备其父回国。”
苏言点点头:“齐国那边如何?”
“齐王建请求增加驻中央使节人数,说是要……学习中央政府的先进文化。”李斯嘴角露出讥讽。
“准了!另外,让项少龙加快直道修建进度。”苏言展开地图,“始皇二年,朕要这些道路贯通新征服的齐魏韩三国。”
李斯犹豫道:“陛下,如此劳民伤财……”
“这不是普通的道路。”苏言却是指着地图上纵横交错的线路,“这是控制天下的血管。道路所至,秦军朝发夕至;驿站所设,情报一日千里,同时也可以靠运输货物和家信、食宿盈利。”
这可是苏言从罗马帝国学到的经验,完善的交通网络不仅能促进经济,更是巩固统治的利器。
李斯恍然大悟,正要退下,忽有急报传来:楚国名将项燕集结三万精兵,拥立楚王负刍之弟昌平君,誓要“诛逆臣,复楚祚”。
苏言突然笑了:“告诉春申君,朕再给他五千精锐和二十架霹雳车。”
待李斯退下,苏言独自站在观星台上,仰望星空。
穿越至今已八年,苏言终于站在了权力的巅峰。
但苏言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统一容易,治理难;征服简单,同化难。
不过没关系,苏言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手段,更有的是……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智慧。
翌日朝会,苏言正式颁布了《大一统诏》,宣布推行“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行同伦”。
不同于历史上秦始皇的激进改革,苏言采取了渐进策略:先在新征服的齐魏韩三国试点,再逐步推向全国,主要是楚赵燕三国还没有在大秦的统治之下。
而且苏言还修改了严格的律法,最严重的刑法变成了死刑,大多都是一定不等年限的刑期。
退朝后,苏言换上便服,来到将作少府的工坊。
项少龙正盯着新出炉的钢锭发呆,见苏言进来也不行礼。
“怎么?还在生气?”苏言拿起一块钢锭掂了掂,知道自己抢了秦清让项少龙很痛苦。
项少龙闷声道:“这些钢材本该用来造农具,现在却……”
“却变成了杀人武器?”苏言接过话头,“项师父,你以为没有这些武器,统一战争就不会死人?”
“……”他沉默了。
“战争只会持续更久,死更多人。”苏言放下钢锭,“长痛不如短痛。”
项少龙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可我们明明能……”
“能什么?用二十一世纪那套民主自由感化战国群雄?”苏言冷笑,“别忘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没有强权,什么理想都是空谈。”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苏言语气稍缓:“不过……朕答应你,等天下大定,这些技术都会用于民生。”
离开工坊时,苏言回头看了眼又投入工作的项少龙。
同为穿越者,他保持着现代人的道德观;而苏言,早已融入了这个残酷的时代。
或许这就是权力的代价——要想改变历史,必先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
始皇二年(公元前242年)。
郑国渠竣工后的第一个丰收季,苏言踏上了巡视新领土的旅程。
十二匹纯黑骏马牵引的青铜帝辇行驶在宽阔的直道上,车轮与石板路面发出均匀的咔嗒声。
这种按照罗马大道标准修建的道路,宽度足以容纳五辆战车并行,路基深达三尺,即使暴雨也不会泥泞。
“陛下,前方三十里即是大梁城。”李斯在车窗外禀报,“魏王假已率五郡郡县百官在城外十里亭候驾。”
苏言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窗外金黄的麦田。
去岁征服的魏国故地,如今已是一片祥和景象。
郑国渠延伸出的支流灌溉着这片曾经贫瘠的土地,新式铁制农具让亩产增加了近三成。
“魏地赋税情况如何?”
“按陛下诏令,今年减半征收。”李斯翻开竹简,“魏人皆言‘秦法虽严,却不夺民口粮’,反抗情绪大减。”
苏言嘴角微扬。
这是苏言从现代税收政策中学到的——新征服地区先予后取。
降低初始税负,等经济恢复再逐步提高,远比杀鸡取卵来得明智。
车队经过一处村庄,农人们跪在田埂上不敢抬头。
苏言示意停车,亲自走到一个白发老农面前。
“老丈,今年收成可好?”
老农浑身发抖:“回……回皇帝陛下,托陛下的福,小老儿家三十亩地,比往年多收五斛……”
苏言抓起一把麦粒在掌心摩挲。
颗粒饱满,显然不是临时准备的样品。
看来项少龙改进的谷物选种技术确实见效了。
“这麦种可还习惯?”
“起初觉得稀奇,现在都抢着要咧!”老农忽然忘记恐惧,抬头说道,又猛地意识到失礼,赶紧伏地叩首。
苏言大笑:“免礼。传诏,此村免赋三年,以为天下表率!”
“多谢皇帝陛下天恩浩荡。”
在村民感恩戴德的欢呼声中,苏言回到帝辇。
这些细节般的作秀表演看似微不足道,却在民间口耳相传中能塑造仁君形象,抵消六国贵族的那些负面宣传。
其实如今的苏言真的是很注意舆论宣传,很早便是已经让项少龙设立了“舆情司”,所以绝对不可能允许有人称呼自己为暴君。
日落时分,车队抵达大梁城外。
曾经的魏国都城城墙依旧高大,但城门楼上已换上黑色秦旗。
魏王假身着降等王服,领着昔日魏国群臣跪在尘土中。
“臣假恭迎皇帝陛下,陛下万岁!”这个曾经的魏国君主额头紧贴地面,肥胖的身躯像团颤抖的肉山。
苏言缓步下车,亲手扶起他:“魏王请起。朕此番巡视,还要多赖魏王协助。”
魏王假受宠若惊,连连称是。
入城途中,他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半步,殷勤介绍大梁风物,仿佛只是个导游,而非曾经的国君。
这就是苏言设计的“政治吉祥物”策略——保留六国君主虚位,但剥夺实权。
他们在民间仍有象征意义,能安抚遗民情绪;而实际统治权则掌握在苏言任命的郡守、县令手中。
东郡郡守王绾在行宫外候命。
他是原秦国少壮派官员,精通律法,正是推行新政的理想人选。
“王郡守,东郡推行‘龙篆’的进度如何?”苏言直接发问。
新设立的东郡郡守王绾胸有成竹:“回陛下,郡衙文书已全部改用龙篆。各县城每月开设三堂文字课,百姓习字者可减庸三日,目前已有千余人通过考核。”
“魏国旧贵族呢?”
“起初抵触,但发现龙篆是皇家专用文字后……”东郡郡守王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贵族子弟都以能写龙篆为荣。”
苏言满意地点头。
这就是人性——越是将某物打上特权标签,人们越是趋之若鹜。
龙篆不仅是文字统一工具,更成了身份象征,吸引六国精英主动融入秦体系。
“秦尚宫。”
“臣在。”
“今晚设宴,朕要招待魏王假和魏国五郡郡守。”
“是!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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