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一吹,断墙下的焦土扬起一阵呛人的灰。
玄冥的人把庙封了,可那股子味儿没散。
腥臭的怨气死死堵着鼻子,吸进去一口,满嘴都是铁锈的腥甜。
我把滚烫的命格印记按在地上,闭上眼。
那股力量,就在下面。
我憋着一口气,运力一掌拍在碎石堆里!
“轰!”
几块焦黑的砖石被震飞,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
就在那烟尘弥漫的瞬间,一道暗金色的光从地缝里射出,转瞬即逝。
就是它!
我伸手就往裂缝里掏,指尖碰到一片刺骨的冰凉。
东西不大,但沉得坠手。
我把它拽出来,是个巴掌大的铜牌,上面刻满了符文,黑得发亮,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
翻过来,背面是两个凹陷的字。
归一。
字体歪歪扭扭,透着一股邪性。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玩意儿,不对劲。
我把它往怀里一揣,刚站起来,便见玄冥不知何时已堵在了破庙门口,他周身气息冷冽,宛如一座即将崩塌的冰峰。
他没出声,就那么站着,像一座冰山。
“找到什么了?”他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我拍掉身上的土,错身从他旁边走过。
“没什么,走吧。”
他没动,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跟刀子似的刮在我后背。
最终,他还是转身,大步跟了上来。
幽璃已经在灵界等我们。
大殿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她的脸在跳动的火光里忽明忽暗。
我没废话,直接把那块铜牌扔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她的指尖在空中顿了顿,快要碰到铜牌时,又猛地缩了回去。
“不重要的东西。”她垂下眼帘,“扔了。”
“扔了?”我笑了,“你让我扔了它?”
这反应,要是没鬼我把头拧下来。
“你认识它。”我一字一顿,逼视着她,“告诉我,这东西是哪来的。”
她终于抬头,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
“有些事,你没必要知道。”
她站起身,裙摆划过冰冷的地面,“回你该待的地方去,这里的事,了了。”
“了了?”我他妈被气笑了,“幽璃,你算老几?你说结束就结束?”
她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大殿。
空荡荡的殿里,只剩下我和那枚铜牌。
我攥着它,那股冰凉直往骨头缝里钻。
当晚,我弄来一盆净灵水,把铜牌丢了进去。
水面“滋啦”一声,冒起一股黑烟。
涟漪散开,几个模糊的字迹在水底浮现,和我从判官那儿顺来的古籍里某个段落一模一样。
我翻开书,指尖划过那些记载。
归一令。
几百年前一个邪门的禁术门派所造,能聚万千冤魂,可……操控生死。
我“啪”地合上书,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如果这真是归一令,那帮变态,想炼的根本不是什么怪物。
他们想造神!
一个能操控生死,由无数冤魂堆起来的,怪物神!
我死死攥紧了拳头。
幽璃,她一定知道内情,但她在瞒着我。
她在怕什么?
我看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信她?还是信我自己?
去他妈的。
这件事,我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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