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离了婚,你就是个破鞋!”庄赶美喝得满脸通红,冲着领导努努嘴。
“领导,您不知道,就她一个纺织女工,不把公婆放眼里。我哥是知识分子,是老师,她配吗?”
外公眉头紧皱,外婆拉着庄筱婷的手紧了紧。黄志强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但庄赶美像是没看见似的,越说越来劲:“还带着娘家人来撑腰,你们都是投机倒把分子……”
“庄赶美!”领导厉声打断,“你喝多了!”
“领导,我没醉,”庄赶美打了个酒嗝,一把甩开领导搀扶的手,“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种人啊,就是给我们庄家丢人!要不是我哥心软,没去棉纺厂闹,给她留着面子呢!”
“闭嘴!”黄志强一声暴喝。退伍军人的气势陡然爆发,震得庄赶美一个趔趄。
“你,你是谁……”庄赶美还想嘴硬。
“我是她弟弟!”黄志强上前一步,军人特有的凌厉气势扑面而来。
庄赶美被这气势一慑,酒意却上涌,梗着脖子:“怎么?想打人?我告诉你,这是在松鹤楼,我跟这老张……”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走廊里回荡。
庄图南一巴掌又快又狠,直接把庄赶美抽得转了半圈,撞在墙上。
图南出手极快,黄志强还没反应过来。庄赶美脸颊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敢打我?”庄赶美捂着脸,声音都变了调,“老张!老张快来!”
啪!又一下,庄赶美左右脸对称了,正儿八经成了个大猪头,嘴里还喷着血沫子。
庄图南声音冰冷:“不准叫我妈大嫂,你没这个资格。”
这一刻的庄图南,哪还有半点少年模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黄志强看着外甥的背影,这种气势,他只在当年的团长身上见到过,可团长是真的经历过战场才磨砺出的一身肃杀。
老张快步赶来,一见这阵势,脸色顿变:“发生什么事了?”
“老张!你来得正好,”庄赶美挣扎着站直,指着庄图南,“这小兔崽子打人,你得给我……”
“闭嘴!”老张厉声打断,“庄赶美,你是真喝多了还是活腻了!”
“不就是……”
老张心里十分厌烦,要不是看在庄超英当年为自家侄子高考前辅导过这件事儿上,他会给这种玩意儿一点脸面?可这庄赶美人不知脸丑,真以为自己脸大,都要给他面子,时不时巴上来攀关系,实在讨嫌。
老张一挥手:“把这醉鬼给我轰出去!以后他再来,不论带着谁,松鹤楼一律不招待!”
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箭步上前,不由分说架起庄赶美就往外拖。
“老张!老张你这是干什么……”庄赶美挣扎着喊。
一边的领导也跟着没了脸面,被人赶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庄赶美,你等着!
“哼!”领导甩袖就走。
“领导……”庄赶美声音发颤,“我……”
但已经没人理会他了。老张满脸赔笑地对庄图南说:“让你见笑了,我这就让厨房加菜。”
人群渐渐散去,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
外公深深看了外孙一眼:“图南,看来你在这松鹤楼很有分量啊。”
庄图南笑而不答,只是说:“咱们进去吧,菜都要凉了。”
黄志强还有些意犹未尽:“刚才那两巴掌打得漂亮,就是便宜他了。”
外婆拍了儿子一下:“就你不嫌事大。不过……”她望着庄图南的背影,“咱们图南确实长大了。”
黄玲看着儿子的背影,眼中满是欣慰。儿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小年纪,已经能保护她了。
酒过三巡,外公放下筷子,意味深长地问:“图南,你跟松鹤楼是什么关系?老张对你这么客气。”
庄图南给外公斟了杯茶:“我给他们供应鱼和蔬菜。”
“就这么简单?”黄志强挑眉。
“品质好,价格合适,供应稳定,”庄图南笑笑,“生意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外公点点头:“不错,做生意就该这样,你是个做生意的料。不过……”他压低声音,“要注意分寸,这年头个体户还不多见。”
“我明白,”庄图南给庄筱婷夹了块鱼肉,“所以都是让别人出面送货,我只盘账。”
外婆看着窗外的景色:“图南真的长大了,现在能撑起这个家。”她转向黄玲,“你也不用太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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