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张剑允眼睛一亮,“就是你儿子?”
黄玲点点头。
“听说这孩子挺能干,卖菜卖鱼让你家生活改善不少?”张剑允若有所思。
黄玲一惊。她没想到张厂长连这个都知道。
“放心,”张剑允笑了,“我就是好奇。一个孩子,怎么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好。”
他顿了顿,“今天来了个老朋友,还专门提起你们家的事...
“老朋友?”黄玲心头一跳。
“老黄啊,你看你躲了半天,还是被我抓住了吧?”张剑允忽然对着门外说道。
黄玲转头,只见父亲黄志明正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那件褪了色的中山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爸!”黄玲惊呼,“您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黄志明走进来,“听说厂里今天找你说离婚的事情,怕你有麻烦,过来看看。”
张剑允忙说:“老黄,你这话说的。我哪敢为难你闺女。”他冲着黄玲道,“黄玲,这事你放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厂里不会卡你。”
黄志明掏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拿出两瓶酒放在桌上:“老张,这点心意你得收下。”
张剑允定睛一看,又端起酒瓶细看:“这是......”
“家里自己酿的。”
黄志明笑道,“图南那孩子琢磨出来的。”看见张剑允将信将疑的表情,又补充道,“你尝尝就知道了。”
黄志明出来之前,图南就给了两瓶系统空间酿好的酒,烟酒好敲门,以防万一。
当然图南说是之前看过一本老书,瞧着好玩自己酿的。
张剑允打开瓶盖,香气扑鼻而来。他眼前一亮:“这酒......确实不错。”
“那孩子呐,”黄志明似是感慨,“从小就聪明。就是有时候太要强,生怕别人说他们家过不下去。”
“老黄啊,”张剑允轻轻敲着桌面,“咱们也是老交情了。我今天找黄玲来,其实是想跟她聊聊。”
他指了指桌上那件连衣裙,“你看看,现在厂里的布料卖不动,可你们家这些衣服,花色新颖,用料考究。我托人去花城、沪海打听过,那边的布料都没这么好。”
黄志明脸上的笑意不减:“老张有话直说。”
“是这样,”张剑允正色道,“我想跟你们家合作。你们出技术,厂里出设备和人手。”
“那就今晚松鹤楼见。”黄志明说,“让图南也过来,当面谈比较好。”
张剑允点头:“我让人订个包厢。六点钟如何?”
傍晚时分,松鹤楼已经亮起了灯。
酒楼二楼雅间,张剑允早早等在那里,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个特色菜。
“抱歉来晚了。”黄志明带着黄玲和庄图南进来。
“不晚不晚。”张剑允站起来,打量着庄图南。面庞清秀,比同人个子高一些,半大少年,眼神沉稳,一点不像十一岁的孩子。
入座后,张剑允开门见山:“图南,你们家的布料和成衣,我让人打听过了。就是花城那边的新货,也比不上你们的。不知道......”
“厂长是想知道货源?”庄图南放下茶杯。
“倒也不是。”张剑允笑了,“实不相瞒,厂里现在很困难。布料卖不动,货款收不回,再这么下去,只怕危机哪天就来了。”他摇摇头,“我是想跟你们合作。”
“合作?”庄图南抬头看着张剑允。
“对,你们出技术,厂里出设备和人手。”张剑允正色道,“现在是变革的时候,厂里不能再守着老一套了。”
庄图南轻轻摇晃着茶杯,眼神若有所思:“厂长考虑过风险吗?”
张剑允一愣。他没想到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想得这么周全,黄志明则是老怀安慰,觉得孺子可教。
“现在上面抓投机倒把抓得紧。”庄图南继续说道,“万一......”
“这个你放心。”张剑允连忙说,“我会去把文件跑通。再说了,这是为了改良产品,跟投机倒把不一样。”
“图南说得对,现在政策还没完全放开。”张剑允拍了拍桌子,“我打听过了,广州那边已经在搞试点。不出两年,全国都得变。”
张剑允喝了口酒,“可厂里现在的情况是,老旧款布料卖不动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货款收不回。再不改变,只怕是等不到政策放开那天。”
“厂长具体想怎么合作?”庄图南放下筷子,专注地看着张剑允。
“你们家做的衣服,我让人看过了。”张剑允说,“布料新颖,款式时尚,就是沪海、花城那边的货,也比不上你们的。你能搞到这些新式布料?”
“能。”庄图南简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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