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七块刻着茶马图的皮影碎片,”余文乐将油皮纸包着的碎皮摊在桌上,每片边缘都有火烧痕迹,“上个月在暴毙镖师的靴底找到的,当时以为是戏班道具。”他腰间的龙形玉佩在烛光下泛着幽绿,佩身刻的云纹与皮影上的山道走向惊人相似。
墨倾城用银簪挑起一片皮影,透光细看:“樊梨花的护心镜刻着‘日进斗金’,但按碗碗腔《金碗钗》的唱词‘金碗碎处龙抬头’——”她忽然顿住,抓起案头的曲谱,“第三折‘寻钗’里,小生唱‘三叠浪中藏玉钩’,乐师敲鼓的节奏是‘咚-咚咚-咚’,正好对应黑风坳的三处哨卡!”
窗外传来更夫吆喝“夜至三更,小心火烛”,余文乐猛地掀开窗纸一角,只见卖油炸糕的王老头正将热气腾腾的糕饼递给穿青衣的汉子,汉子接过时故意捏碎糕边,露出里面裹的油纸——那是墨倾城前日在驿站废墟捡到的同款油纸,上面用糖霜画着半块龙形玉佩。
“王老头的油炸糕摊从不开到三更,”墨倾城摸出袖中密信,信末盖着“永兴镖行”的火漆印,“失踪的赵镖头曾是永兴的二当家,他临终前在马厩用马蹄铁刻了‘龙’字,而余兄的玉佩……”
余文乐解下玉佩拍在桌上,龙首朝向皮影图的黑风坳:“此佩是我生父遗物,他原是茶马司的巡检,二十年前追查‘阴火教’时失踪。教中邪术以硝石混油脂纵火,恰如商队遇袭时的‘自燃’现场。”
突然,灯箱里的烛火剧烈摇曳,皮影上的樊梨花战甲浮现出细密血纹——那是用镖师鲜血绘制的机关图!墨倾城按动皮影的“剑柄”,灯箱底板弹开暗格,露出半卷焦黑的账本:“阴火教借皮影戏班作掩护,用油炸糕传递‘硝石运输’暗号,再以碗碗腔节奏指挥劫镖!”
账本记载着惊人真相:阴火教教主竟是孝义县丞刘仲文,他利用职权将官盐换成硝石,通过商队运往塞外,又用“龙形玉佩”控制余文乐的生父——当年巡检发现阴谋后被制成皮影道具,而余文乐护送的“镖物”实则是教主私藏的军火图纸!
“难怪每支商队都带‘孝义皮影’作礼品,”余文乐握紧玉佩,龙目处渗出暗红——那是生父嵌入的血玉,“刘仲文用皮影机关杀人,再以碗碗腔混淆视听,油炸糕的甜香不过是掩盖硝石味的幌子!”
更鼓敲过四更,墨倾城将皮影碎片拼成完整的“龙战于野”图,龙尾直指县丞府的后花园:“阴火教下月十五借‘龙抬头’节会起事,用藏在皮影戏箱的火器炸毁茶马司,届时天下大乱,刘仲文便可趁机……”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密集的梆子声,王老头的油炸糕摊突然燃起蓝焰,青衣汉子甩出的糖霜油纸在空中爆裂,化作“灭口”的毒烟——情报整合的瞬间,阴火教的杀招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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