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笑笑。
“这世家贵族的豪门事儿，就算是告诉你们警察，那也无济于事啊。”
此话一出，沈汐立马就警惕了起来，眯着眼看他：“你什么意思？”
她很难不怀疑，这帮人若是查到了什么，肯定会私下悄然动手。
而对于正义感爆棚的沈汐来说，她无法接受这种事。
张帆笑着背手起身，“沈警官，查你的案子吧。其他的事不是我不想让你管，而是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是你想拯救世界，就真能拯救的。”
“辛苦你了，我就先走了。”
话落，张帆越过椅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沈汐拳头紧握，原本白皙的手背都冒出来不少青筋。
这该死的男人。
他难不成是在挑衅自己？！
真是烦死了，就这种人，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妈非要让自己嫁给他！！
一肚子火！
等张帆走出警局，才发现外面的房成璋早已等候多时。
老爷子的脸上布着一层寒霜，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
张帆上前：“房老，您在这做什么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房成璋立即收起了脸上的苦相，强撑起微笑转头看向张帆。
“来接你的。怎么样，问到什么了吗？”
他们今天一大早就知道了卓子实的消息，所有人都焦虑不已。
想到这儿，房成璋面上好不容易强撑起来的笑容，又略微垮了下去：“老程醒了。这事儿我们现在都不敢告诉他，一直瞒着。怕他知道了病情会加重。”
张帆点点头：“他们已经在调查了，有消息会告诉我们的，不用太操心。”
“另外，程老那边现在吃过药之后身体恢复得挺不错的，昨晚值班医生做了多个检查，都说他恢复神速。”
“像这种事，我们还是得尽快告诉他，让他也跟着一块想想谁是凶手。”
房成璋沉思良久，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张帆：“好。”
“走吧，我们回医院。”
“嗯。”
两人立马踏上回程路。
此时，已经醒过来的老程正两眼无神的躺在病床上，虽然有张帆调理身体，但他毕竟还是病得太久了，多少有些承受不住。
边上的白倾颜洗干净苹果，切好了喂他。
老程眯着眼，和蔼的看着白倾颜：“白家姑娘，谢谢你啊。听老房说，我生病这些天，多亏你们的照顾了。”
白倾颜摇摇头：“不辛苦，程爷爷您见外了。”
两人相谈甚欢，笑声从病房中传了出去。
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张帆跟房成璋二人听见了。
房成璋心头一喜，脚步加快，先张帆一步赶到了病房，“你个老头子，终于是恢复元气了啊？”
“怎么样，今早医生怎么说的？”
听着房成璋担忧的语气，老程哈哈大笑，边上的白倾颜则是开口道。
“今天医生检查效果也很不错，比起昨晚来，身体多方面机能恢复了20%多。”
房成璋欣慰的点点头。
而张帆随后进入病房。
正躺在床上的老程见状，立马就坐了起来，眯着眼睛，“张先生！你也来了呀！我刚才还跟白家姑娘提到你呢。”
“这几天辛苦你们了，谢谢你给我治病！”
“你放心，我程某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等我出院，定会好好答谢你！”
程老激动得要从病床上下来去握张帆的手。
张帆见状，慌忙两步上前，回握住了他：“程老，您别激动，现在身体还在恢复期，要多注意，得多多休息。”
“至于感谢什么的，我不缺那些，只要看着你们这几位长辈身体康健，就是我最大的期望。”
别说，这张帆自从在山下待久了之后，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要是放在以前，他铁定会立马摊开手，让老程现在就给他转账。
边上的白倾颜看着也是欣慰不已。
老程感动的眼眶含着热泪：“好好，真是代有人才出。”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张帆笑笑，坐在了程老的身侧，用手试探了一下他的脉搏。
不错，的确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现在就可以跟他说情况了。
他跟站在后方的房成璋两人对视一眼。
见他二人欲言又止的模样，程老主动问道：“怎么了？是我这身体，还有什么不太好的地方吗？”
程老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
张帆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您身体恢复得很好。”
“只是……程老，我们现在要给您说件事儿，可能会让您备受打击，您能答应我，待会儿一定要冷静些，好吗？”
老程闻言，眼中有几分恍惚。
他嗫嚅了一下，重重道：“好，你说吧，我承压能力不错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一般，老爷子讲完后还拍着胸脯哈哈笑了两声。
张帆放下心来，直言道：“你的徒弟卓子实，昨夜被人杀害了。”
“……”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老程刚才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他沧桑的老眼都瞪大了，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张帆。
半晌，他张了张嘴，艰难的从嗓子里找到自己的声音，尬笑两声：“呵呵……张医生，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我徒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是有仇家，也不至于被人杀害呀。”
张帆面容肃穆。
旁边的房成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甩手道：“唉！老程，对不住你了，这都是真的，我们没撒谎！”
“不过，你也不必为这几个白眼狼伤心！”
“这帮人之前来看你的时候，还个个推脱着，死活说不肯救你。”
“这种徒弟，死了也罢！”
房成璋性情中人，一挥手，便转身去了窗边，两手撑着窗台，悠悠的看向外面。
他看着像是因为生气而来窗边透气的，可实际上，他双眼里也不忍的泛出泪水来。
毕竟这些年老程的辛苦，他是全都看在眼里的。
自己又当爹又当妈，将自己一身的技艺全都传授给几个徒弟，最终却得到这么个下场。
而他更难过的是，他清楚老程的秉性，知道他还是会因为白眼狼的死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