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铜牌密码,命运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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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巷的青石板还沾着晨露,林晨把外衣裹紧些,怀里的铜牌硌得胸口发疼。昨夜从药厂出来时,他特意绕了三条街,确认没有尾巴才敢往陈玄机的医馆走——赵磊说的“那个组织”像根刺扎在他后颈,让每一步都踩得格外小心。

医馆的门帘掀起时,陈玄机正踮脚够药柜顶层的陶瓮,花白的头发被穿堂风掀得翘起一撮。听见动静,老中医扶了扶滑到鼻尖的老花镜,眼尾的皱纹堆成核桃:“小晨?这么早?”话音未落,他就注意到林晨攥着外衣下摆的手——布料下凸起的形状,显然不是寻常物件。“陈伯,您看看这个。”林晨解外衣的动作很慢,像是怕碰碎什么,半块烧得发黑的铜牌刚露出来,陈玄机的药杵“当啷”掉在木案上。

老人的手指抖得厉害,枯树皮似的指腹反复摩挲铜牌上的“青云堂”三个字,喉结滚动两下:“这纹路...是同治年间的老铜匠手法。”他转身翻出床底的樟木箱子,霉味混着药香涌出来,“我师父当年整理过青云堂的旧案,说他们表面是药材行,底下...哎。”泛黄的手稿摊开时,林晨看见纸页边缘的虫蛀痕迹。

陈玄机的指甲戳在某行字迹上:“看这里——‘紫灵参二十箱,银圆五千,账册编号719’。”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你那铜牌背面的数字,是不是7...1...9?”林晨摸出铜牌,在晨光下对准:“是,被火烧得模糊了,但能看出这三个数。”“那就是了!”陈玄机拍案而起,茶盏震得跳起来,“当年大火烧了青云堂的账房,这编号719的账本是最后一批运出去的,里面记着笔大买卖——买方苏正雄,卖方沈天行。”他推了推林晨的手背,“苏正雄是谁?苏氏集团的老董事长,苏若雪她爸!”林晨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苏若雪上周还在他的破屋里帮他补漏雨的屋顶,说她爸生前最恨药材造假,怎么会和青云堂有交易?“沈天行呢?”他声音发紧。陈玄机翻到手稿夹着的旧报纸,头版标题刺得人眼疼:“药材巨贾沈天行离奇失踪”。照片上的男人西装笔挺,眉峰像刀刻的,和林晨在药厂找到的照片里,抱着婴儿的女人有三分相似。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时,林晨正盯着报纸上的日期——2003年5月17日,和苏若雪母亲的忌日只差三天。他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温温柔柔:“林晨?我在你常去的早摊买了豆浆,你...方便来茶馆说说话吗?”林晨看了眼陈玄机,老人冲他挥挥手:“去吧,把复印件带上。”茶馆选在护城河边上,竹帘被风掀起一角,能看见河面上漂着的碎萍。

苏若雪穿月白针织衫,发尾沾着点水汽,显然是刚从家里赶过来。林晨把铜牌和手稿复印件推过去时,她的指尖刚碰到纸边,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沈天行...”她的声音轻得像片叶子,“是我母亲的兄长。”茶盏在她手里晃,茶水泼在复印件上,晕开沈天行的名字,“我小时候见过他一面,他抱过我...后来他说要去南方收药材,就再也没回来。”她抬头时,眼尾泛红,“家族说他卷款跑了,可我妈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阿舅不会骗我们’。”林晨喉咙发紧。他想起苏若雪总把公司发的月饼分给巷口的流浪汉,想起她蹲在他破屋地上补瓦时,发间沾着的草屑——这样的人,不该被蒙在鼓里。

“若雪,我查过药厂的照片,背面有字。”他掏出怀里的照片,“写着‘阿芳,等我接你们回家’,你母亲小名叫阿芳吗?”苏若雪的指尖抚过照片里女人的脸,突然一抖:“这是我妈!她结婚前常穿这条碎花裙...这个婴儿...”她抬头,眼里有星火在烧,“是我!我出生时我爸在外地,是我妈抱着我等他回来。”窗外有麻雀扑棱着飞过,林晨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原来药厂的焦土里,藏着苏若雪的出生记忆;原来沈天行的失踪,和苏氏、青云堂的纠葛,早在二十年前就织成了网。

夜色漫进破屋时,系统的震动来得毫无预兆。林晨正就着煤油灯看赵磊给的U盘,金属质感的提示框突然浮现在视网膜上,血红色的“危险信号”刺得他眯起眼。【检测到“因果锁定”倾向,当前因果值:270(触发中级推演权限)】【应对方案】A.放弃追查,将铜牌、U盘归还,回归搬运工生活(奖励:因果值 50,获得“平凡保护”buff)B.深入挖掘,联合已知线索追查沈天行失踪案(风险:因果锁定 30%,奖励:随机高级技能书×1)C.联合苏若雪,共享线索建立同盟(风险:关联人物因果值波动,奖励:苏氏集团人脉×1)林晨的拇指悬在B选项上。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嗡嗡响,他想起赵磊青黑的眼,想起苏若雪泛红的眼尾,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人穷志不穷”——那些蹲在码头搬货时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日子,那些被骂“穷鬼”时咬碎的牙,怎么能在真相眼前退缩?“选B。”他轻声说。系统蓝光闪过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凉意,像有双眼睛正透过黑暗盯着他。

次日清晨,林晨在漏风的窗边整理线索,碎纸片在风里打转。突然,晾衣绳的影子里多了道轮廓——是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假装看手机,余光却往破屋这边扫。他攥紧桌上的扳手,系统提示在脑海里响起:【因果推演·中级启动,当前目标行为预判中...】画面在眼前闪回:男人摸了摸后颈,看了眼手表,十分钟后会绕到巷口的便利店买烟。林晨把线索塞进怀里,推开后窗。

青石板上的水洼还没干,他踩着青苔溜到隔壁张婶家的后院,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时,正好翻过矮墙。太极馆的门环撞在掌心,林晨抹了把额角的汗。柳清瑶的父亲——柳正山正在院中打太极,白衫被晨风吹得鼓起,听见动静转头:“小晨?瑶瑶说你最近在查旧案?”“柳伯父,我想查沈天行的事。”林晨直截了当,“他和您、苏伯父是不是认识?”柳正山的手顿在半空,眼神暗了暗:“进来吧。”

书房的檀木柜里,林晨翻到本《太极拳谱》,纸页间掉出张照片。三个青年勾肩搭背站在青云堂招牌下,左边是穿西装的苏正雄,中间是打太极的柳正山,右边...正是报纸上的沈天行。照片背面的小字被岁月磨得发浅,但林晨看得清楚:“青云堂三兄弟,共守秘约——1998年春。”他的手指捏得发白。原来苏若雪的父亲、柳清瑶的父亲、失踪的沈天行,早就是过命的兄弟;原来那场大火、那本账册、那个“因果锁定”,都是二十年前埋下的雷。

窗外传来麻雀的惊叫,林晨抬头,看见檐角的铜铃在无风自动。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低沉的轰鸣:【因果锁定进度:45%】他把照片小心收进内袋,转身时撞翻了桌上的茶盏。深褐色的茶水在《太极拳谱》上晕开,恰好盖住“守秘”两个字——像极了被岁月掩盖的真相,正一点点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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