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棋局启动,第七号棋子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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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晨把纸条按在台灯下,泛黄的纸页边缘被烤得卷起毛边,幽蓝墨迹里藏着的小字终于显形时,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注意你身边最信任的人”——这行字像根细针扎进视网膜,让他想起苏若冰递给他安全屋地址时,指尖在门框上无意识的轻叩;想起柳清瑶教他打太极时,总在他转身瞬间扫过他裤袋的目光;甚至想起林小桃每次煮奶茶,都会多放半勺他最爱的椰果。

系统在太阳穴位置震动,淡金色数据流浮现在视野边缘:「检测到高风险信息,建议启动因果推演。」他捏了捏鼻梁,喉结滚动两下——母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别信眼睛看见的”,苏若冰在会议室拍桌说“要查就查彻底”,这些声音突然在耳边重叠。“掀翻棋盘的第一步,得先让下棋的人露出手。”他对着空气喃喃,指腹重重碾过平安扣上的裂痕。

那道七岁时摔出的豁口硌得掌心生疼,像母亲当年用红绳重新串起玉扣时说的话:“疼了才记得,路要自己走。”抽屉被拉开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他取出系统奖励的微型摄像头和录音笔,金属外壳还带着系统空间特有的凉意。玄关镜子里映出他的影子:蓝布工装洗得发白,腕间系着母亲留下的红绳,可眼底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老城区的夜雾裹着潮气,林晨把工具塞进帆布袋时,瞥见窗外电线杆上的黑猫。那畜生正弓着背盯着他,绿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幽光——和三天前跟踪苏若冰的那只,毛色分毫不差。

码头仓库的铁皮门锈得厉害,他侧着身挤进去时,左肩蹭到门上的铁锈,在工装布上染出块暗红。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当前区域因果值浓度87%,建议布置干扰装置。」他摸出粉笔,在斑驳的水泥墙上画下天枢会特有的六芒星符号——这是三天前在苏若冰电脑里,从被删除的加密文件里抠出来的。“要当诱饵,总得够香。”他对着摄像头调整角度,余光瞥见墙角堆着半袋米,袋口沾着星点面粉——和王婶儿子上周帮邻居搬米时,裤脚蹭到的痕迹一模一样。后半夜的风突然转了向,带着海腥味灌进仓库。

林晨刚把最后一个录音笔粘在横梁上,就听见门外传来皮鞋碾过碎石的声响。他迅速闪进二楼夹层,木楼板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像根绷紧的弦。门被推开的瞬间,他屏住了呼吸。王婶儿子的身影裹着月光走进来,深灰色西装笔挺得不像个普通白领,袖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青云堂特供的青金石,苏若冰上次在拍卖会上指给他看过。“第七号...”男人的声音发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银链,“怎么会是他?”林晨的拇指按在系统面板的“心理暗示术”上,喉结动了动。

这是三天前用因果值兑换的技能,使用时需要精准捕捉目标的情绪波动——此刻王婶儿子眼底的挣扎,正是最佳时机。“你该告诉他,第七号已经准备好了。”他压着嗓子低语,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软软地缠进对方耳中。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猛地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有那么一瞬间,林晨以为他要回头,可最终只是扯了扯领带,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把墙角的面粉袋吹得晃了晃。跟踪的路比想象中难。王婶儿子拐进三条暗巷后突然停步,林晨贴着斑驳的砖墙屏住呼吸,连心跳声都压成了细线。

系统的“潜行术·初级”在视网膜上投出淡绿色遮罩,他能清晰看见自己的身影在墙面上逐渐淡化,像滴融在墨里的水。地下会所的入口藏在旧澡堂的更衣间里,掀开发霉的浴帘时,林晨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味——和太极馆主办公室的熏香一模一样。

他摸出手机快速拍照,镜头里王婶儿子正和穿黑西装的男人碰杯,水晶杯壁上的反光,正好映出对方颈后那枚青蛇刺青——天枢会核心成员的标志,苏若冰给他看过档案。回到住处时,窗台上的绿萝蔫了片叶子。林晨扯下工装扔进洗衣篮,手机屏幕在这时亮起,加密邮件的提示音像根细针。“欢迎加入命运棋局”几个字刺得他眯起眼,发件人地址是乱码,但附件里的定位图他再熟悉不过——白鹭洲别墅区C-7栋,苏若雪去年生日时,苏伯父说要送她的“小礼物”。“苏若冰,帮我盯住苏父动向。”他对着手机快速打字,拇指在发送键上顿了顿,又补了句,“还有,查查城南旧澡堂的产权归属。”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系统弹出新提示:「因果值 50,当前370/1000。检测到高风险任务,建议携带【八极拳精通卡】。」他把卡片塞进内袋,指尖触到平安扣的裂痕,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玉碎过才护主,人摔过才明白,有些路,只能自己走。”白鹭洲的夜比老城区安静太多,林晨站在C-7栋门前时,西装领口还沾着旧澡堂的霉味。

门开的瞬间,檀香混着咖啡香涌出来,屋里坐着三个人:左边是市商会副会长,右首是刚晋升的陆军少校,中间那位他在财经新闻里见过——恒通集团的少东家,上周刚收购了三家码头。“你们都是被选中的棋子。”戴面具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声音像浸了水的砂纸,“今晚的任务很简单——让‘林晨’消失。”林晨的指甲掐进掌心,痛意让他的声音更稳:“如果我说,我已经知道你们是谁?”他举起手机,王婶儿子在仓库前的照片占满屏幕,“第七号棋子,可不想当颗哑弹。”面具下传来低笑,男人摘下面具时,林晨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是太极馆主的脸,可眼底的阴鸷,和三天前在安全屋时判若两人。

“有意思。”馆主的手指叩在茶几上,节奏和那天在安全屋叩茶盏的频率分毫不差,“看来,我们的小棋子,想自己执棋了?”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林晨摸了摸内袋的卡片,平安扣的裂痕隔着布料硌着心口。系统在这时震动,视网膜上的数据流组成一行字:「因果干扰启动,当前胜率:38%。」他笑了,露出白生生的牙,像小时候在码头搬货时,用巧劲挪开百斤木箱的那种笑:“总得有人掀翻棋盘,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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