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天光还裹在灰布里,林晨蹲在老巷口的早餐摊前,咬了口冷掉的煎饼果子。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导航地图,指尖在“城西旧纺织仓库”的标记上轻轻敲了三下——那是系统根据芯片里“青蛇缠棋”符号推演出来的天枢会联络点坐标。“小晨啊,又接早班?”炸油条的张婶掀开油锅盖,油星子溅在围裙上,“你妈昨天还说你总熬夜,让我给你留碗热豆浆。”林晨抬头笑,喉结动了动。
母亲咳嗽的声音还在昨晚的记忆里晃,他把豆浆钱压在碗底:“婶子,我今天跑城西件,得赶头班公交。”他转身时,藏在快递服里的窃听器硌了下肋骨。这是系统奖励的“因果道具”,指甲盖大小,能吸附在任何金属表面,昨晚他对着镜子练了二十分钟粘贴手法,直到指腹捏得发红。旧纺织仓库的铁门锈成了深褐色,林晨推着快递车晃到门口时,后颈突然窜起凉意。他弯腰调整车轮卡着的石子,余光扫过墙角——两个身影正缩在装卸区的阴影里,其中一个穿藏青西装的,是王婶总念叨“在大公司上班”的儿子。
“刘姐,这次的密令...”王婶儿子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砂纸,“上边说第七号脱控风险...”“闭嘴。”穿黑色风衣的女人突然抬手,青铜耳坠在晨光里闪了一下。林晨的瞳孔猛地收缩——这和相册里绿萝叶背写的“接头人戴青铜耳坠”完全吻合。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因果干扰触发条件,是否消耗10点因果值启动?】林晨的拇指在快递车把手上掐出月牙印。他想起昨晚芯片里“第七号不脱控”的字样,想起母亲相册里那行被岁月泡得发皱的小字,喉结滚动着点了“是”。王婶儿子的眼皮突然跳了两跳。他揉着太阳穴后退半步,撞在堆着的纸箱上。林晨推着车“恰好”蹭过去,窃听器在指尖发烫。
“第六号最近总问任务终止条件。”女人的声音压得更低,风衣下摆扫过林晨的裤脚,“组长说...可能需要提前终止。”纸箱堆里传来“哗啦”一声。王婶儿子骂了句什么,林晨已经推着车走到仓库转角。他摸出手机假装看订单,屏幕映出他发红的耳尖——第六号,这是除了自己之外第一个明确的棋子编号。“叮——”苏若冰的消息弹出来时,林晨正蹲在公交站台的广告牌后。
他点开视频,对方的脸立刻占满屏幕。她显然刚结束会议,发丝还带着发胶的硬挺,指尖敲着笔记本电脑:“你要的近三月商界新面孔,我筛出七个背景模糊的。”屏幕里跳出一张照片:寸头男人,西装领口微敞,左脸有道不明显的疤。“城北’星芒科技‘的CEO陈默,”苏若冰的指甲划过照片,“三个月前突然收购濒临破产的芯片公司,现在市值翻了五倍。最有意思的是——“她调出另一张图,”他上周三去过天枢会名下的慈善晚宴。
“林晨的指节抵着下巴。他想起仓库里那句“提前终止”,想起系统刚解锁的“因果追踪”功能,突然笑了:“帮我约他明天下午三点,就说‘晨兴资本’的林总想聊聊芯片研发。”星芒科技的会客室飘着冷香。林晨坐在皮质沙发上,看着陈默推门进来。对方的脚步很稳,但右手无名指的茧子出卖了他——那是长期握枪才会有的痕迹。“林总对我们这种小公司感兴趣?”陈默伸手时,掌心的温度烫得林晨皱眉。
他注意到对方腕间有道淡粉色疤痕,形状像条扭曲的蛇。“陈总履历太漂亮了。”林晨把咖啡杯轻轻一推,杯底在木桌上压出半圆水渍,“海外留学、华尔街投行、硅谷创业...怎么突然回国?”陈默的喉结动了动。他端起咖啡的手顿在半空,杯沿撞出清脆的响:“有些...有些事,总要做个了断。”林晨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看见陈默的瞳孔在收缩,看见对方攥着咖啡杯的指节泛白,听见系统在脑海里轻声提示:【因果值 80,当前680/1000】“林总?”陈默的声音突然发紧。林晨抬眼,笑意在眼角漾开:“陈总如果有合作以外的需求...”他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认识几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会客室的挂钟敲了四下。陈默起身时,西装口袋里掉出个东西——青铜耳坠在地毯上滚了两圈,和仓库里那个女人的耳坠一模一样。
林晨弯腰捡起,递过去时故意碰了碰对方手腕的疤痕:“陈总,这耳坠挺特别。”陈默的手指在耳坠上扣得发白。他盯着林晨肩章上若隐若现的青蛇徽章,突然轻声说:“他们说...棋子不该有自己的路。”离开星芒科技时,暮色正漫过玻璃幕墙。林晨坐进车里,系统界面自动弹出:【检测到第六号因果线异常波动,是否追踪?】他没急着回答。
手机屏幕亮起来,是陈默的消息:“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林晨望着车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把手机揣进兜里。晚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肩章上的青蛇在暮色里泛着幽光——这次,他要让所有执棋人都看清,谁才是真正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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