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审讯室泛着冷白的光，林晨用指节抵着玻璃，指腹能感觉到凉意透过磨砂面渗进来。被审讯的探子缩在椅子上，像只拔了毛的鹌鹑，刚才那番关于“执笔人”的供词还在他脑子里嗡嗡回响——原来天枢会真正的操盘手不是那个总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而是藏在更深处的“执笔人”。
“需要我联系技术部吗？”苏若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倚着门框，黑色西装裤脚沾了点灰，是刚才制伏探子时蹭上的。林晨能听见她指尖轻敲手机的声音，那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白板上被红笔圈了又圈的“执笔人”三个字上。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幽蓝的光照得他眼底发亮——【因果值 50】的提示刚消失，新的任务就跳了出来：【检测到天枢会核心情报节点，触发“棋谱现形”事件，建议24小时内潜入加密通讯终点】。“联系第六号。”林晨掏出手机，拇指停留在通讯录里那个备注为“老周”的号码上，“他说过能黑进天枢会的内部路由。”
三天前在巷口的旧书店，穿格子衬衫的男人把半块象棋推到他面前时，眼里闪着病态的光：“我帮你找执笔人，但你得帮我从他们的‘命运棋子’名单里划掉名字。”苏若冰的手机几乎同时亮了起来，她扫了一眼屏幕，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已经发来了坐标——市中心永盛大厦地下三层保险库。”林晨的喉结动了动。
他搬货时路过过永盛大厦，正午时分，大厦的玻璃幕墙会晃得人睁不开眼，顶层挂着天枢会旗下金融公司的招牌。现在他要潜入那栋楼的地下，像一根刺扎进敌人的心脏。“王婶儿子那边呢？”他问的是昨晚在菜市场帮王婶搬米时偶遇的西装青年。那小子当时盯着他后颈的青蛇纹身多看了两眼，今天凌晨就发来了消息：“我能弄来临时联络官的通行码。”
“他在监控室等你。”苏若冰递过来一个黑色文件袋，里面是熨烫得笔挺的深灰色风衣，还有一枚银色徽章——和天枢会高级联络官胸口那枚几乎一模一样，连边缘的暗纹都丝毫不差，“伪造科熬了半宿。”林晨接过袋子时，指尖碰到了她的手背。苏若冰的手总是凉凉的，像一块温润的玉石，可此刻他能感觉到那温度里藏着的紧绷。
“小心。”她又补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叹息，“地下三层的安保系统是德国进口的，有声纹识别、热感扫描，还有——”“还有荷枪实弹的保镖。”林晨替她说完，把风衣套在身上。镜子里的人瞬间变了模样：眉峰压低，眼神深沉得像深潭，徽章在锁骨位置闪着冷光，倒真有几分天枢会精英的派头。他摸了摸后颈的纹身，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坠所刻图案，此刻贴着皮肤发烫。
系统提示这时弹出：【检测到“环境感知”技能冷却完成】，他闭上眼，能清晰地“看”到永盛大厦的结构——旋转门的感应区、电梯的监控死角、地下三层的通风管道位置。七点整，林晨站在永盛大厦的玻璃门前。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门童躬身拉开门时，他闻到了大理石地面刚打过蜡的味道。电梯上行时，他盯着镜面墙里自己的倒影，喉结动了动——系统奖励的“声纹模拟器”已经贴在喉间，只要说出预设指令，就能模仿天枢会首席审计官的声音。
“叮——”地下三层的电梯门开了。林晨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那是“环境感知”技能在发出预警。他往左偏了半步，避开了天花板角落的热感摄像头，余光瞥见走廊尽头有两个身影——黑色西装、戴着耳麦，腰间鼓起的轮廓是格洛克17手枪。“审计部临时调派。”他压低声音，指尖轻轻碰了碰胸前的徽章。
声纹模拟器开始工作，系统面板弹出【模拟成功：匹配审计官陈正声纹】的提示。左边的保镖上前一步，右手按在腰间：“证件。”林晨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想起系统新解锁的“因果干扰”技能——需要集中精神默念关键词，利用目标潜意识里的薄弱点。昨晚在系统空间里试过三次，第一次让卖早点的大妈多给了个茶叶蛋，第二次让收保护费的混混打了退堂鼓。
“今晚不适合检查证件。”他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目光死死地锁住保镖的眉心。那男人的瞳孔突然缩了缩，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右手慢慢垂了下去。“老张？”右边的保镖皱起了眉头，“你发什么呆？”被称作老张的保镖晃了晃头，喉结动了动：“没事……可能没睡好。”他朝林晨挥了挥手，“进去吧，别耽误太久。”
保险库的门在身后关上时，林晨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正中央的电子墙占满了整面墙，十二块屏幕分别标着“FATE-01”到“FATE-12”，蓝色数据流在屏幕上滚动。他的目光扫过“FATE-07”时，呼吸陡然一滞——照片里的人正是他，下面的备注刺得他眼睛生疼：“不可控，需清除。”
“好啊。”他扯出一抹冷笑，从风衣内袋里掏出U盘。那是苏若冰找黑客特制的，能在三分钟内拷贝所有数据并植入病毒。当金属接口触到终端的瞬间，电子墙突然发出嗡鸣声，“FATE-07”的屏幕闪烁起来，一行血红色的字浮现在数据流中：【第七号已激活，启动清除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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