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站在城西联络站的铁门前，黑色风衣下摆被夜风吹得翻卷。他摸了摸内袋里伪造的身份卡，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这是苏若冰花三小时用3D打印机复刻的天枢会监察员证件，连防伪纹都和真货分毫不差。“证件。”保安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来，光斑在他喉结处晃了晃。林晨垂眸，看见自己倒映在对方墨镜上的脸：眉峰下压，眼神冷得像淬过冰，和系统生成的“监察员陈默”资料里的照片几乎重叠。
“陈默，第七行动组。”他把证件拍在保安掌心，指节叩了叩金属牌右下角的暗纹，“总部临时抽查清除行动准备进度，耽误了时间，你们站长担待得起？”保安的喉结动了动，指尖刚要去摸证件边缘的验真芯片，林晨手腕微转，袖扣上的微型投影仪亮起——那是苏若冰今早塞给他的“小玩具”，此刻正将一段加密数据流投在保安的工作台上。
“07-23-98确认。”保安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机械音，是总部验证系统的回复。林晨看着对方额头渗出的细汗，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刚才那三秒，他几乎能闻到风衣里层沾着的母亲旧围巾的皂角味，那是他每次紧张时都会想起的安心剂。“请进。”保安后退半步，金属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晨跨进去的瞬间，系统面板在腕间发烫，淡蓝色的字浮现在视网膜上：【因果选择触发：是否暴露真实目的（更换监控存储卡）？选项一：按原计划执行（奖励：高级反追踪术）；选项二：借检查之名破坏电源总闸（奖励：因果值 50）】他低头调整袖扣，遮住嘴角的笑。选项一的奖励正好能补上周明远昨天说的“天枢会新启用的云监控漏洞”，这是系统在告诉他，赌对了。监控室在二楼最里间，林晨推开门时，两个值班员正凑在电脑前看球赛。
“出去。”他把证件拍在桌上，“总部要调阅近三天的所有录像，闲杂人等回避。”高个值班员刚要反驳，瞥见证件上的“监察”二字，立刻拽着同伴往外走。门合上的瞬间，林晨从裤袋里摸出两枚黑色存储卡——这是周明远用特殊材料做的，能循环播放三天前的旧录像。他快速拔掉主机里的原卡，指尖在卡槽边缘顿了顿——原卡上贴着“0315-城西”的标签，和天枢会内部资料里记录的联络节点编号完全吻合。
“啪。”新卡插紧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响起：【因果奖励已发放，高级反追踪术（可覆盖90%电子设备操作痕迹）】林晨活动了下手指，感觉指尖泛起轻微的麻痒，像是有什么信息正往大脑里钻。他把原卡塞进胸口暗袋，转身时瞥见墙上的电子钟——21:17，比计划提前了三分钟。“叮——”裤袋里的手机震动，是苏若冰的消息：“第十号已进入中转站，第六号那边开始了。”
林晨按灭屏幕，余光扫过窗外——三公里外的废弃剧院楼顶，一道黑影闪过，像片被风卷起的枯叶。那是第十号。她贴着通风管道往下滑，黑色紧身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中转站的门禁系统在她指尖快速跳动，密码锁的红色指示灯随着她的输入节奏明灭——这是她三年前天枢会训练时最擅长的“记忆敲击法”，每个按键的磨损程度都刻在她脑子里。
“咔嗒。”门锁弹开的瞬间，她侧头避开天花板的红外扫描，动作流畅得像在跳一支死亡芭蕾。控制台的蓝色屏幕亮起时，她看见自己映在上面的脸：眼尾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那是天枢会“清除叛徒”时留下的勋章——现在，她要把这枚勋章烙回他们身上。
第六号提供的干扰程序被她用U盘插进取，进度条从0%跳到100%只用了十七秒。她拔下U盘，从腰间摸出枚金属徽章——刻着“FATE-07”的纹路在屏幕蓝光下泛着冷光。这是林晨昨天在秘密据点交给她的，说“要让天枢会知道，他们的棋子在反咬”。她把徽章按在墙缝里，指尖擦过纹路时，忽然想起林晨说的话：“第七号不是棋子，是执棋人。”
嘴角扯出个冷笑，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控制台旁的纸页哗哗作响——上面印着“新一批货物运输路线：码头仓库，20:00”。同一时间，城北科技公司顶楼的玻璃房里，第六号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他看着屏幕里不断滚动的代码，喉结动了动——三天前他还在替天枢会黑进竞争对手的系统，此刻却在伪造他们的高层会议通知。
“叮。”确认所有目标账号都收到“紧急集合：城南废弃工厂，22:00”的消息后，他按下发送键。系统提示音响起时，他猛地扯松领带，像是要撕开压在胸口的巨石。手机在桌面震动，是女儿发来的照片：粉色蛋糕上插着“6”的蜡烛，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爸爸生日快乐”。“干扰程序启动。”他对着空气说，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
整座城市的无线信号瞬间陷入混乱，商场的电子屏黑屏，出租车的计价器疯狂跳动，天枢会成员们摸出手机时，只看到一片刺目的雪花。苏若冰站在街角的奶茶店门口，看着监控屏幕里那个穿灰色卫衣的男人。他已经在街对面的报刊亭前晃了十分钟，每次林晨的定位红点移动，他的脚步就跟着微调——典型的跟踪者。
她摸了摸耳后，那里藏着林晨的系统赠送的“因果干扰器”。这是上次任务后系统奖励的新功能，能让目标在三秒内陷入短暂的记忆混乱。她按下开关，看着男人突然顿住，手摸向太阳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脑子。“机会。”苏若冰低喃，快速用手机拍下他的正脸。照片上传到林晨的终端时，她注意到对方的后颈有片暗红色胎记——这是天枢会“暗卫”的标记，和资料里第九号棋子的特征完全吻合。
“任务完成。”她对着蓝牙耳机说，转身时风衣带起一阵雪松香，消失在巷口的阴影里。凌晨一点，秘密据点的地图上亮起七盏绿灯——那是被破坏的联络节点。林晨站在地图前，指尖划过城西联络站的位置，原卡就放在他脚边的铁盒里，里面装着天枢会近三个月的所有监控记录。“他们以为我们在逃命。”他低声说，系统面板在腕间发出温暖的光，“其实......”
“叮咚。”手机提示音打断他的话，是第十号发来的照片：墙缝里的“FATE-07”徽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林晨看着照片，忽然笑了——天枢会的人明天早上打开中转站时，会先看到这枚徽章，然后发现他们的“清除行动”资料全变成了三年前的旧数据。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林晨摸出苏若冰送的苏氏徽章，金属贴着心口，像块烧红的炭。
他知道，断链行动的连锁反应才刚刚开始——天枢会的棋子们会发现，他们的“命运”，该换个执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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