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仙神立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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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来到城镇上空,看到神像。常允说:“这是木头构建的,看我一巴掌拍碎它。”磨牙擦掌,笑容灿烂。

仙涵问:“你是不是对师父有意见,怎么如此开心?”

“咳,师妹慎言,这是师父的命令。”

邹道慈布阵,阴云密集,狂风呼啸,雷鸣电闪,劈落在城镇的神像上,引燃木头。凡人见状,大呼救火,纷纷大水运来。旋风围绕神像,阻碍凡人救火。凡人以为天降惩罚,纷纷下跪,大呼“请求宽恕”。火焰把神像烧成灰烬,凡人还是不敢起来,极度恐慌,孩童不明所以,受父母情绪感染,眼泪直流,哇哇大哭。旋风散去,众人见到灰烬,哭声更加不绝。邹道慈见灰烬前面跪着四人,衣服略有不同,于是再引动雷法,把四人劈死。民众更加恐慌,四下逃散,相互推到、践踏,又被狂风止步,不能动弹。

邹道慈传音下去:“莫慌,以后不要进行拜祭一事。尔等若是认可道义,就当多思多辩,而不是注重形式。再有拜祭者,杀无赦!”说完,风消云散,一切恢复正常,唯有一堆灰烬和四俱烤焦的尸体。

民众再拜,高呼:“仙神,宽,知错,改。”

仙涵见事情了了,说:“我们回去吧,看着他们害怕的样子,总觉得不太舒服。”

奚闵说:“师妹,我们去大泽玩如何?那里有很多奇珍异兽,说不定还有宝物出世。”

邹道慈说:“再观察几日,看看他们的行为,你们也可从中参悟。”

常允说:“还有等另一神像的本源,不知这些行为是否跟她有关。”

民众害怕另一神明降下惩罚,把神像拆毁。有些人逃往其他部落避难,也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祭祀一事,暂且停下。

四人在部落远处观看,常允和奚闵练剑,对战一番。邹道慈见他们太过在意剑招,意念不强,于是演示自己的剑意。仙涵无事,干脆加入,三人切磋,精进剑道。

过了几日,邹道慈感受到灵气波动,立刻来到城镇东方上空,阻拦修士。

修士仲守问:“道友何人?为何阻我?”

邹道慈说:“我是邹道慈,道友可是为神像被毁一事来的?”

“正是,道友可知?”

“神像是我等毁的,道友可如实回报。”

仲守神情微变,质问:“家师与道友无冤无仇,为何毁家师神像?”

“我只毁了我师父的神像,令师神像是凡人所为,不过此事因我而起,就当是我毁的。”

仲守大惊,问:“毁你自己师父的神像,你到底什么意思?”

邹道慈唤来其余三人,说:“师父跟你们说的话,你们转述一下。”

常允整理一下语言,说:“祭祀出权势,私欲困人心,道义蒙蔽,愚民传世,概念将成,必须毁之。我们都是人,不是神,虽有功法,略胜凡人,但妄居神位,必耗损自身。意念聚集,气息干扰,影响自我,道心不静,对修为无益,何必自寻烦恼?凡人祭祀,是他们寻求自我安慰,团结族人所为。所谓香火,修士并不能享受,也不会因此增长修为。然而人借神势,偏爱私己,贵贱有别,重蹈覆辙,怨念再生,只会让人族再入泥潭。毁掉神像,是为了避免概念延伸,所有人都自我封锁。”

仲守听了,但不懂,一时不知怎么办。

常允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但还是问一下自己人:“怎样?我说的没问题吧。”

奚闵说:“你怎么自说自话,把师父的话转述不就行了?”

仙涵说:“嗯,你突然这么会说话,我都不习惯了。”

邹道慈说:“若道友不能抉择,请让令师过来吧。”

仲守传音回去,良久,才得到回复,说:“师父想请几位道友到宗门一聚,请教此事。”

常允不屑地说:“呵,爱来不来,小爷没空。”

邹道慈说:“你们两个去一趟,说明缘由,我想浅尘道友会明白的。”

常允看向邹道慈,嘴巴都忘记闭上了,显然他并不想去。奚闵也愣住了,眼中透露疑惑。

仲守说:“请诸位跟我前来。”

邹道慈说:“这是师父的任务,你们快去。”

常允问:“师兄,你呢?”

“我还要去看看其他部落的情况。”

“好吧,我们去。”

仙涵说:“我也去。”

奚闵问:“师妹你去干嘛?”

“看看其他修士,增长见识。”

三人来到红竹林,此地临近大泽,灵兽经常来往,灵气十分浓郁,是修炼的好地方。绕过几座小山,来到一座山脉,分成三道,绵延千里,山谷汇聚河流,注入大泽中。莞芎派就坐落再群山之巅,浅尘亲自迎接。

常允见浅尘犹如传说中的仙子,虽穿素袍,超凡脱俗的气质却无法遮掩。奚闵撞了一下常允,说:“晚辈奚闵见过宗主。”

仙涵说:“仙涵见过道友。”

常允被仙涵的态度震惊,这师妹怎么如此无礼,怎么说也是远胜自己的大能,万一怪罪,打起来不久麻烦了?突然一想,有师父在,打起来更好,都不记得过了多久没见过师父出手了。于是常允也说:“常允见过道友。”

现在轮到奚闵脑子不够用,还以为两人是来找事的。这些套路,玄清也教过,无事生非,诱敌之道。奚闵看向常允,想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浅尘说:“三位道友有礼了,请随贫道来。”

四人在竹林内坐下,浅尘先说:“神像一事,贫道徒儿已经告知,也知道是玄清前辈的意思,特意请三位道友来此论道,解贫道心中疑惑。”

常允看向仙涵,见她没有表示,只能自己来说,于是转述玄清的话语。

浅尘听完后,说:“前辈不想人族变回以往的状况,想必当年妖族入侵,前辈就知道缘由。只是现在地形变化,灵气分布不同,人族受环境影响,就算初始概念相似,也未必发展相同。前辈考虑是否太过了?”

常允说:“概念一旦形成,就会演化。师父考虑并非形式,而是内心。偏爱难以避免,但落差不可太大。师父曾言,人族往昔繁盛,是献祭一部分人来的。人与人之间的落差太大,以至于不可变动,阴阳不容,万物寂静,只能覆灭重置。天灾不仅仅是灵气变动,也跟人族生息有关。概念是一切的基础,若此时不阻止,当大部分人认可之时,即便强行更改,也会留下记忆,应时再生。人族自相残杀,此时又该如何阻止?仇恨一生,万事俱休。”

“道友所言甚是,盐池发生多次大战,是雪灾之后才平息下来。可维持现状,也未必是好事。对此,前辈可有指示?”

常允并不清楚玄清的真实目的,而且对那些道理不感兴趣,更没有精心参悟过。面对这么一问,也不知道如何答复。奚闵在怀疑常允背着自己偷偷参悟道理,不然怎么说了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

仙涵说:“可以祭神,不可立巫。”

常允懵逼,不知其意,问:“师妹,你在说什么?”

仙涵说:“《祭祀》之道,师父传授过的,当时你们也听了。”

“啊?”两人根本想不起还有这事。

浅尘思考一会,说:“就依道友所言。”

仙涵倒是觉得意外,问:“道友确定吗?”

“神像之事,是贫道的原因。贫道有感人族稀少,身体羸弱,一旦遇到天灾,死伤甚大。贫道在此清修,很少出门,故留下令牌,以备紧急联系。大灾贫道出手,小灾也曾提点他们。因此他们以为贫道有求必应,立像祭拜。玄清前辈曾改变风雪流向,挽救一方,百姓感激,也十分合理。只是祭祀使得权力集中,私欲已经开始放纵,必须提前阻止,免得人族自我圈养,分化底层。”

仙涵盯着浅尘许久,才说:“你是害怕我师父吧。”

“有一部分原因,前辈只是禁止一两处,其他地方并没有阻止,对比一下,对错自然知晓。贫道没有必要在事物未定型前坚持己见。况且人族所求愈发频繁,对贫道修炼也不是好事。”

常允说:“若是师父错了,道友不会怪我们吧。”

浅尘一笑:“人谋岂能无错?都是探讨人间变化,各有见解而已。对错一事,放在漫长的岁月中,也不见得就是定形。心中执着信念,一身修为反而受制于凡人,岂不悲哀?”

常允现在才明白玄清为何对人族的态度那么差,没想到与凡人接触太多对自身有那么大的影响。不过还是觉得玄清另有深意,毕竟往昔的故事自己没有亲眼目睹,从师兄师姐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必然不全,更别说现在用词也跟以往不同,表词达意难免有所偏差。突然心念一动,想到玄清传授的道理大多跟人世有关,或许自己的修为也可以从中得到感悟,只是不能陷入太深。

三人辞别,回去找邹道慈,说明情况,然后再回报玄清。玄清听完后,也没说什么,就让他们回去修炼。仙涵还有事没完成,就离开了。

玄清见两人还没走,说:“你们有话直说,再这样就扔你们出去。”

常允说:“师父,小声点,师妹还没走远。”

“哦,做了什么坏事,怕仙涵怪罪?”

“不是,师父,你就不能对我有那么一点信任?”

“快说,我还要炼丹。”

“师父,那个浅尘道友长得如同仙女一般,见识也超凡脱俗。”

“所以呢?”玄清以为常允欲念初起,并不值得在意。

“师父不感兴趣吗?”常允有些奇怪地看着玄清。

“很感兴趣。”

“我就是知道,师父也是常人。浅尘道友说要来拜访师父,让我们问问您老人家的意思。”

“没意思,不见。”

“啊?师父,你不是感兴趣吗?为何又不见人。”

玄清微微一笑:“我修为高,不需要那么麻烦,直接把人抓来就是了。”

奚闵惊讶:“师父,你来真的啊。”

常允说:“师父就别开玩笑了,大好机会,可不要浪费了。若是成事,我们也没有什么要求,师父随便传我们几门功法就是了。”

玄清说:“没有能力的人才需要徐徐渐进,我努力修炼,就是为了做事能直接了当,不用迂回。”

“师父,这不是正人君子的作为吧?怎么能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呢?”

“你们的行为也是损人利己。你们若是喜欢,只要把人抓来,其他交给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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