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山风卷着枯叶撞进水帘洞时,老猴阿木的指尖正抠着野猪獠牙的齿根。泛黄的牙面凝着暗红血痂,他呵出的白气落在“通”字刻痕上,痂片竟簌簌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骨纹——那是通臂猿猴独有的“通脉纹”,当年花果山大战时,每只通臂猿的兵器上都刻着这纹路。
“大王,这獠牙是巡山队在鹰嘴崖捡的。”阿木将獠牙捧过头顶,齿根渗出的血珠滴在石案上,竟在“齐天大圣”的石刻旁洇出个“猿”字,“牙血里混着松脂味,是鹰愁涧特有的‘藏仙松’树脂——当年通臂猿老七说过,那地方连天兵的天眼都照不穿。”
孙悟空的指尖碾过“通”字,火眼金睛忽然凝住——齿根内侧竟有极浅的爪印,三长两短,正是通臂猿猴的“求救信号”。他想起五百年前那场恶战,通臂猿首领老猿王带着八百弟兄断后,最后传来的密信里,画的正是野猪獠牙配“通”字,却没想过,这枚獠牙竟在今日重现。
“阿木,你可记得老猿王的断齿?”孙悟空忽然扯出腰间的兽皮袋,倒出半枚泛黄的猿齿,断口处的纹路与眼前的獠牙严丝合缝,“当年他为护俺挨了天兵的斩仙刀,断齿崩在野猪头上,如今看来...”他忽然顿住,看见獠牙血珠滚落在石案裂缝里,竟顺着砖缝画出条蜿蜒的线,直指鹰愁涧方向。
洞外突然传来猿啼,三长一短——这是“发现异状”的暗号。阿青拎着半片兽皮闯进来,皮毛上染着的不是寻常血迹,而是天庭“销骨散”的青紫色,“大王!前山的‘藏仙松’被砍了三棵,树桩上刻着这玩意儿...”他展开兽皮,上面用猿毛血写着“老七在等”,落款处画着的,正是通臂猿猴独有的“破云拳”印记。
孙悟空的金箍棒突然自行出鞘,棒头符文与獠牙的“通脉纹”共振,竟在洞顶投出通臂猿猴的虚影——老猿王的断齿还在,只是肩头多了道新伤,伤口处缠着的,是鹰愁涧的藤蔓。他忽然想起老猿王临终前的话:“俺们通臂猿死不完,只要这‘通’字还刻在骨头上,花果山的魂就断不了。”
戌时的鹰愁涧浸在薄雾里,涧底的藏仙松忽然晃了晃。孙悟空的筋斗云刚掠过水面,就见平静的涧水突然翻涌,无数藤蔓从水底钻出,缠成个“猿”字——藤蔓缝隙里,露出只缠着绷带的猿手,掌心刻着的“通”字,比当年老猿王的印记多了道钩,像被斩断后又重新接上的筋脉。
“大圣,别来无恙?”沙哑的声音从藤蔓后传来,通臂猿老七拄着断棍站起,尾巴缠着的不是猿毛,是天兵的锁链残片,“五百年前俺们假死遁入涧底,用藏仙松的树脂掩了妖气,却没想到...”他掀开背后的兽皮,露出烙着“妖奴”二字的脊背,烫痕边缘竟长着新的猿毛,“天庭以为俺们死了,却不知俺们在这儿,替花果山养着八百残兵。”
孙悟空的指尖触到藤蔓上的树脂,松香味里混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用猿血浇灌的藏仙松,每棵树的年轮里都刻着密信,“老七,当年断后时,你说‘若俺们死了,就把獠牙埋在鹰嘴崖’...可这獠牙上的‘通’字,为啥多了道钩?”
老七忽然笑了,断棍敲在涧底的石板上,发出“咚——哒——咚”的声响,竟是当年花果山的“聚猿号”。随着声响,涧水深处浮出无数石匣,匣盖刻着的“通”字都带着钩,像无数只攥紧的拳头,“这钩是俺们咬着牙刻的——‘通’字缺了钩,是‘痛’;可钩补上了,就是‘通’。俺们疼了五百年,如今...该让天庭知道,俺们的‘通’,通的不是妖路,是人心。”
话未落,涧顶突然落下无数火把,天兵的“镇妖网”裹着销骨散砸下来。孙悟空看见老七的断棍挥出,竟在网面上划出“通”字裂痕,而八百残兵从石匣里跃出,每个猿猴的掌心都刻着“通”字,伤口处渗着的血珠,竟将销骨散的青紫色染成了赤色——那是花果山独有的“赤心血”,当年老猿王说过,“只要心不死,血就不会凉”。
镇妖网在赤心血中发出尖啸,销骨散化作的毒雾竟凝成“悔”字。孙悟空看见老七的断棍敲在涧底的巨石上,石面裂开,露出当年老猿王埋下的“通臂令”——令牌上的“通”字早已被血浸红,却在缺口处,嵌着老七的野猪獠牙,钩状的刻痕正好补上了令牌的缺角。
“当年俺们假死,不是贪生,是想给花果山留条根。”老七望着渐渐散去的毒雾,看见残兵们掌心的“通”字在火光中连成一片,竟拼成“通天下”三个字,“天庭以为烧了花果山,就能断了‘妖心’,却不知道,俺们把‘通’字刻在骨头上,藏在松脂里,养在涧水里...只要人间还有不公,这‘通’字就会生根发芽。”
孙悟空的金箍棒挑起“通臂令”,赤心血顺着棒身符文爬上云霄,竟将天庭的“镇妖云”染成了赤色。他看见老七背后的“妖奴”烫痕在血光中褪去,露出底下新刻的“通民”二字——通的不是妖界,是民心得失。而涧底的藏仙松突然开花,松针上凝着的不是露水,是猿血与人间的雨水,在火光中竟成了透明的光。
“老猿王说,‘通臂’不是臂力通天,是让天下人臂挽着臂。”孙悟空望着渐渐聚拢的残兵,看见他们手中的兵器千奇百怪:有断棍、有藤蔓、有天兵的断剑,却都刻着“通”字,“如今俺们不做‘妖’,不做‘仙’,只做——”他的棒头在巨石上刻下新字,“做敢让天下通心的‘人’。”
晨雾漫过鹰愁涧时,通臂猿的啸声撞碎了最后一片镇妖云。老七摸着掌心的“通”字,想起五百年前老猿王塞给他的野猪獠牙,那时老人说:“孩子,若有一天俺们不在了,就用这牙告诉大圣,俺们的血,永远和花果山的土连着。”此刻他看着涧水倒映的“通天下”三字,忽然笑了——这牙,终究没白咬。
孙悟空将“通臂令”插进藏仙松根部,看见松针间飘着无数细小白旗,旗面绣着的“通”字,有猿毛绣的,有人类布料补的,还有仙带改的。他知道,这不是残兵的复辟,是颗被埋了五百年的种子——叫“平等”的种子,如今在鹰愁涧的涧底,在通臂猿的骨血里,在每个敢为“通心”而战的魂灵中,发了芽。
尊敬的读者朋友,我因血管堵塞导致手脚麻木干不了体力活,跪求您们收藏本章节。我已断粮多日,希望作品早日达到500v收藏上架挣点生活费,感恩读者朋友,点击收藏本章节。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