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又控制不住了……”
路明非看着她害怕的眼神,一下子想起诺诺被龙血侵蚀的样子,都是那么苍白,那么无助。
他伸手抱住她,可碰到她后颈鳞片的时候,又想起源稚生说的:“她是白王容器,迟早会变成怪物。”
深夜,酒店里,绘梨衣抱着熊本熊缩在床角。
她做了个梦,梦里有白色的婚纱,有好多玫瑰,路明非穿着黑西装站在牧师面前,对她说:
“我愿意。”
可她伸手去摸他脸的时候,梦突然变了,诺诺的脸出现在路明非肩膀上,他的手慢慢松开,在她掉进黑暗前说:
“对不起,我搞错了。”
“不要……”
她从梦里惊醒,睡衣都被冷汗湿透了。
路明非正坐在窗边抽烟,火光一闪一闪的,他的脸藏在阴影里。
绘梨衣下了床,光着脚走到他身边,把冰凉的脸贴在他背上,问:
“Sakura,你会不要绘梨衣吗?”
路明非掐灭烟头,转过身笑着说:
“怎么会?
我保证……”
可他眼睛越过绘梨衣的头顶,看到床头柜上手机屏幕,那是诺诺新发来的消息,对话框里有她和凯撒的合照,配文是:
“帮我挑个订婚戒指?”
绘梨衣看着窗外的霓虹灯,轻声问:
“如果有一天,绘梨衣变成很可怕的东西……Sakura,你会像现在这样牵我的手吗?”
路明非的手指在她头发里停住了。
他想起任务简报里的照片,暴走的白王容器把城市都撕开了,尸山血海里,少女眼睛变成金色,嘴角还有血。
他又想起诺诺在视频里对他笑,说:
“明非,这次任务结束,我请你吃大餐。”
“会的。”
他小声说,声音小得快被雨声盖住了,“我保证。”
这时候,诸天金榜的画面定在了雨夜里的东京塔。
绘梨衣仰着头,雨水顺着睫毛往下滴,在下巴上成了水珠。
她看着路明非的眼睛,里面有星光,有烟火,有他说要带她去看的风景,就是没有永远。
她轻声说:
“下次……换绘梨衣等你。”
随着金榜的光消失,源氏重工的警报声响彻诸天。
路明非手机屏幕亮了,是凯撒发来的消息:
“时间到了,该送她回去了。”
他看着怀里睡着的少女,她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路明非把绘梨衣的熊本熊往她怀里又塞了塞。
少女蜷在座椅里,发梢还滴着水,他昨晚给她买的草莓大福还在塑料袋里,现在已经被压得不成形状。
路明非扯了扯领带,说:
“到了源氏重工,会有专人照顾你。”
“他们……比我会照顾人。”
绘梨衣歪头看他,发尾扫过车窗:
“那……明非会来看我吗?”
列车进站的鸣笛声盖过了他的回答。
路明非望着她的眼睛,想起昨晚在居酒屋,她举着筷子学他用中文说“永远”,舌头卷不直的样子。
可现在这双眼睛里的光太烫,烫得他想逃。
他摸出手机翻出照片:
“等你病好了,带你去看极光。”
“在挪威,天上会有绿色的绸子跳舞,比东京塔的烟花好看十倍。”
绘梨衣指尖碰了碰屏幕里的极光,又缩回熊本熊怀里:
“那……明非的真名是什么?”
列车员的提示音在车厢里响起来。
路明非后颈瞬间沁出冷汗,他想起楚子航说过的“言灵本质”,想起诺顿血脉在血管里发烫的灼烧感。
可此刻少女的目光像团软乎乎的棉花,裹着他所有的秘密。
他别过脸看向窗外:
“路……明非。”
“骗你的啦,我真名是……是Sakura,樱花的Sakura。”
绘梨衣忽然笑了,手指在车窗上画了朵歪歪扭扭的樱花。
列车缓缓停稳时,她把熊本熊塞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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