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擦了擦匕首上的黑血,指尖刚触到那团流转星辉的晶体,苍老的声音便在识海炸响:“凡人,汝可承受此物之重?此前守护星辰之泪的考验,往往会在精神上给予试炼者干扰,让其陷入迷茫。”他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熟悉的面孔在虚空中浮现——紫月举着星轨图对他摇头,八重神子的狐火在他掌心熄灭,南宫烈的剑指向他咽喉:“原来你早有算计。”
“不。”陈炎攥紧胸口的混沌晶核,温度透过衣物烫着皮肤,“紫月会说‘相信你的判断’,神子会用狐尾卷走我手里的危险物,南宫……”他望着虚空中那柄剑,“他的剑从来只斩敌人。”黑暗突然裂开缝隙,星辰之泪的星辉重新照亮视野,苍老声音轻笑:“过关了。”
当陈炎将星辰之泪收进储物戒时,虚空猎手的尸体突然腾起黑烟。
那烟凝聚成模糊的人影,喉间发出金属摩擦般的低语:“暗星议会的眼睛,已盯上你们的每一步。”陈炎的瞳孔骤缩,刚要追问,人影已散作飞灰,只余下陨石坑中呼啸的风声。
“该走了。”南宫烈扯了扯他的衣袖,剑鞘轻敲储物戒,“紫月的传讯符在发烫,说据点那边有异动。”陈炎摸出传讯符,指尖触到符纸时,感受到一丝不属于紫月的灵力波动——像极了镜湖底黑袍老者的腐臭。
他握紧星辰之泪,温度透过储物戒传来,却压不住后颈泛起的凉意。
星陨之地的夕阳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陈炎望着远处翻涌的黑云,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星辰之泪已收集,剩余材料进度:1/3】。
而在更遥远的方向,暗星议会的某处据点里,黑袍老者摘下兜帽,青灰色的脸上裂开狰狞的笑:“终于……开始了。”
陈炎走到据点外,传讯符在他手心烫出一片红印子。
他刚要推门,动作停了一下。门轴嘎吱响,他先闻到了紫月常用的星砂香味,还有八重神子狐火留下的甜味。
紫月从星轨图后面抬起头问:
“回来了?”
“暗星议会的动作比咱们想的快了三倍。”
她把羊皮卷往前一推,说:
“三小时前,他们的先遣队过了界门,目标是破碎虚空的虚空结晶。”
八重神子靠在木柱子上,九条狐尾一下子绷直了。
她手指尖的狐火“啪”地炸成火星,笑着说:
“情报网在镜湖底被切断了三条线,那老东西……”
她顿了顿,耳朵动了动,又说:
“看来是铁了心要抢在你们前面。”
陈炎太阳穴直跳。
他把染血的外袍脱下来扔在桌子上,储物戒里星辰之泪的温度透过手传过来,烫得像块烧红的炭。
暗星议会要的可不只是材料,上次虚空猎手临死前说的“眼睛盯上你们”,现在在他脑子里响个不停。
南宫烈抽出半寸佩剑,问:
“需要多久准备?”
剑刃和剑鞘摩擦响着,陈炎看到他袖口还沾着星陨之地的黑血。南宫烈又说:
“传送阵我能稳住三分钟。”
陈炎说:
“不用。”
他扯下腰间的共鸣器紧紧攥着,说:
“现在就走。”
他看了看紫月发白的手指,她正使劲捏着星轨图的边,纸都皱了;又看了看八重神子,她的狐尾一下下拍打着地面,每一下都像敲在他心上。
紫月站起来,头发上的星砂串珠哗啦响,着急地说:
“那片虚空的空间乱流能把化神期的修士撕碎。陈炎,你现在有伤……”
陈炎打断她,伸手按住她冰凉的手背,说:
“所以得赶在他们撕开稳定节点之前去。”
紫月的手指在他手心里跳,像只受惊的鸟。
陈炎想起三天前在镜湖底,紫月为了修共鸣器眼睛都熬红了,就说:
“相信我。”
八重神子的狐火突然蹿高了半尺。
她歪头盯着陈炎胸口,说:
“小友的命可比虚空结晶金贵多了。”
她手指弹出一张符纸,狐火把纸裹住,说:
“要是遇到麻烦,捏碎它。
本宫司的推演可不止算到这一步。”
传送阵蓝光亮起来,陈炎和南宫烈走进去。
紫月的声音追着风传进传送阵:
“破碎虚空的空间节点在西北方!
避开……”
陈炎一落地就差点摔倒,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
南宫烈的剑嗡嗡响,剑身上出现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纹,闷声说:
“空间乱流在腐蚀法器。”
他显然也在硬撑着。
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陈炎眯着眼,看到百米外的深坑边上,有七个穿银甲的人在挖东西。
带头的女人背对着他们,银甲上的光和虚空结晶的光相互呼应,连空间裂缝在她身边都扭曲成了漩涡。
女人突然转身,半张面罩下是冰蓝色的眼睛,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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