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上)矿道微光与血誓同行(求鲜花!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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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野车如同受伤的野兽,咆哮着冲进7号矿道入口的黑暗。

车灯刺破浓稠的墨色,照亮了潮湿、布满苔藓和锈蚀铁轨的洞壁。

浓烈的霉味、尘土味,混杂着引擎的灼热尾气,瞬间充斥了狭窄的空间。

车身后,断桥方向传来的零星丧尸嘶吼和能量武器特有的嗡鸣(来自那个神秘狙击手?)迅速被厚重的岩壁隔绝,只剩下车轮碾压碎石、车身刮擦洞壁的刺耳噪音,以及淮安压抑不住的、从齿缝间漏出的痛苦吸气声。

“坚持住,淮安!”我一手紧抓车顶扶手,一手死死按住他肩头,试图传递一丝力量,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后视镜里,他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湿了鬓角,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后背防护服被腐蚀液灼穿的破口下,暗红色的血迹正缓慢地、不祥地洇开,在深色布料上晕染出更深的阴影。

每一次颠簸,都让他身体猛地一僵,额角的冷汗便滚落一滴。

“没…事…”他挤出两个字,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脚下的油门却丝毫不敢放松。

那个狙击手的指引是唯一的生路,但这条矿道幽深得令人心悸,谁知道尽头是希望,还是另一个陷阱?

车灯的光柱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剧烈摇晃,照亮前方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

洞壁的苔藓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油绿色,一些地方渗着水珠,滴落在车顶发出单调的“嗒嗒”声。

空气沉闷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和腐朽的味道。

突然,“吱嘎——哐当!”

车身猛地向下一沉,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和碎石滚落的轰响!

“糟了!轨道塌陷!”淮安低吼一声,猛打方向盘试图稳住车身,但为时已晚!

左前轮毫无征兆地陷入了一个被腐朽枕木和碎石掩盖的深坑,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车身瞬间失去平衡,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狠狠地向左侧洞壁撞去!

“砰——!”

剧烈的撞击,我的头狠狠磕在车窗玻璃上,眼前金星乱冒,淮安的身体被惯性狠狠甩向方向盘,后背的伤口重重撞在椅背上!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吼从他喉咙里迸出,他眼前一黑,抓着方向盘的手瞬间脱力。

越野车熄火了,车灯顽强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

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们吞没。

只有车头引擎盖下冒出的缕缕白烟,发出轻微的“嘶嘶”声,还有淮安越来越粗重、带着痛苦颤音的喘息。

“淮安!淮安!”我顾不得额头的疼痛和眩晕,摸索着解开安全带扑到他身边。

黑暗中,只能靠触觉,我摸到他的手臂,一片冰凉湿滑——是冷汗!

我颤抖的手探向他后背伤口的位置,隔着破损的防护服,触手一片温热粘稠。

血!出血量在加剧!

“别…管我…”淮安的声音虚弱得如同呓语,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拿…硬盘…走…矿道…往前…”

“闭嘴!”我嘶声打断他,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狠劲瞬间压倒了慌乱。

走?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黑暗的矿道里等死?绝不可能!我摸索着找到车内应急手电,“啪”一声按亮。

昏黄的光圈亮起,映照出淮安毫无血色的脸和紧闭的双眼,冷汗浸透了他的头发,贴在额角。

我迅速撕开他后背破损的防护服边缘,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伤口周围的皮肉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黑色,边缘溃烂翻卷,被腐蚀液灼烧的痕迹清晰可见,深色的血液正不断从伤口深处渗出,混合着黄绿色的脓液。

这不是简单的贯穿伤,是生物腐蚀和物理创伤的叠加!

“必须清创!止血!”我强迫自己冷静,基因专家的本能开始在生死关头运转。我快速翻出车内的急救包,拿出强效消毒喷雾、止血凝胶和绷带,没有麻药,没有手术条件,只能硬来!

“忍着点!”我咬紧牙关,将消毒喷雾狠狠喷向那狰狞的伤口!

“呃——!”淮安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离水的鱼,牙关紧咬,发出沉闷到极致的嘶吼,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额头!

剧痛让他短暂地清醒,眼睛赤红地瞪着我,里面是野兽般的痛苦和一种“快动手”的决绝。

我没有犹豫,用镊子夹着浸透消毒液的纱布,狠狠压进伤口深处,清理溃烂的组织和脓液。

每一次触碰,都让淮安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一下,粗重的喘息如同拉破的风箱。

我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强迫自己的手稳如磐石。

清理腐肉,敷上强效凝血凝胶,再用绷带层层加压包扎…动作快、准、狠,仿佛在和时间赛跑,和死神拔河!

做完这一切,我几乎虚脱,后背也被冷汗浸透,淮安瘫在座椅上,胸膛剧烈起伏,意识似乎陷入了半昏迷,但呼吸总算稍微平稳了一些。

暂时止住了血,但感染和毒素扩散的阴影依旧浓重,我们被困在这黑暗的矿道深处,前路未知。

“咳咳…”一阵压抑的、仿佛就在耳边的咳嗽声,毫无征兆地在车外死寂的黑暗中响起!

不是淮安!声音来自车头前方的黑暗!

我浑身汗毛倒竖,瞬间抓起祖唯掉落在脚边的霰弹枪,猛地将手电光束射向声音来源,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光束刺破黑暗,定格在距离车头不到十米的地方,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靠坐在潮湿的洞壁旁,正是那个神秘的女狙击手!

她此刻的状态极其糟糕,标志性的重型狙击枪随意地放在脚边,身上的灰色城市迷彩作战服多处撕裂,沾满了污泥和暗红色的血渍。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右肩——那里的衣物被撕裂,露出下方一个血肉模糊的贯穿伤口,伤口边缘同样呈现出不正常的青黑色,显然也遭到了腐蚀性攻击。

鲜血正顺着她垂落的手臂,一滴滴落在身下的碎石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嗒…嗒…”声。

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右眼下方那道细长的疤痕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冷厉,只有那双眼睛,即使在重伤虚弱的状态下,依旧锐利、冰冷,如同雪原上的孤狼,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枪口,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和一丝…疲惫的嘲弄。

她怎么在这里?伤得这么重?是断桥后摆脱丧尸时受的伤?还是…矿道里也有危险?

“是你…”我握紧枪柄,手指扣在冰冷的扳机上,声音紧绷,“为什么帮我们?你到底是谁?”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喘息着,目光扫过我身后车内昏迷的淮安,又落回我脸上,似乎在评估。

几秒钟后,她才扯动了一下干裂的嘴角,声音沙哑低沉,却依旧带着那股冰冷的穿透力:

“林薇。”她报出名字,简洁得像一颗射出的子弹,“帮你们…是因为你们重启了‘寒棺’…暂时拖住了那鬼东西…也因为我需要…‘创生’诊所里的东西…”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放在副驾驶座上、染着淮安血迹的移动硬盘。

“至于为什么在这里…”她喘息了一下,似乎牵动了伤口,眉头狠狠一皱,“被‘清道夫’…舔了一口…矿道…是最近的…生路…也是…死路…”她的话带着末日生存者特有的简洁和残酷。

“清道夫?”我心头一紧,是新的变异体?还是陈远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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