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我们以前外出时候烤的是什么呀!想想简直是糟践好东西,哈哈」一个伴当啃着兔腿,含糊不清地说道。
「是啊,剪秋娘子的手艺真是绝了!」另一个伴当也赞叹道。
忠伯捋着胡须,骄傲地看着众人,「当然,剪秋这丫头,一直心灵手巧。」
突然,一阵窸窣声从不远处的传来。
众人齐望过去,只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那人身穿灰色长袍,头戴笠帽,手持拂尘,气质出尘,像道人却又不是。
来的是袁老相师的儿子袁行简,受父亲影响对这些杂学很感兴趣。
「诸位,打扰了。」袁行简拱手作了一个时揖,「小可赶路,错过宿头,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忠伯见他孤身一人,便爽快地答应,「当然可以,说实话,我们也是在此借宿,多你一个也无妨,郎君请坐。」
「多谢阿翁。」袁行简走到篝火旁坐下。
剪秋递给他一块烤兔肉,「郎君请用。」
袁行简接过烤兔,咬了一口,「嗯,味道真好。」
「这位郎君,年纪轻轻,却也懂天象?」「掌柜」的好奇地问道。
「见笑了,受阿耶熏陶,平时就爱钻研这些旁门左道。」袁行简谦虚地说。
「今天我见帝星动,似乎有大事发生,便辞了阿耶阿娘往深山处走,想要看的更仔细一点。因此,错过宿头,本想要打地铺受冻了,哪晓得运气好,遇到诸位贵人,肯施以援手。」袁行简感激地说。
「哦?是什么大事?」众人更加好奇了。
「刚有点苗头,目前还看不出是啥。」袁行简谦虚地回道,旋即转移话题,「各位施主的面相倒是很有趣。」
「郎君还会相面?」一个伴当问道。
「略懂一二。」袁行简笑道,「不如我给诸位看看?」
众人顿时来了兴趣,纷纷请袁行简给自己相面。
袁行简先看了看剪秋,「这位娘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是帝妃之相。」
剪秋心中一惊,想起袁老相师相师也说过同样的话。难道自己真的有这样的命?但她随即又摇了摇头,上次因为袁老相师相师的话,自己差点被强行嫁人,这次她说什么也不信了。
「郎君说笑了,上一次袁老相师这么说,结果,不知道怎么了触怒主母,我都被逐出府了,哪还敢奢望帝妃?真不敢想,我一个下人,哪有这泼天的福分。」剪秋勉强笑了笑。
袁行简又看了看「掌柜」的,「这位施主,印堂发黑,近期恐有血光之灾。」
「掌柜」的脸色一变,「郎君此言当真?」凌威则怒气冲冲地瞪了袁行简一眼,要不是「掌柜」用目光制止他,估计以凌威的暴脾气,能过来把袁行简当小鸡仔打。
袁行简点点头,「信不信由你。」
「郎君,那我呢?」一个伴当急忙问道。
「你嘛……」袁行简看了看他,「近期恐有桃花劫。」
那伴当嘿嘿一笑,「桃花劫好啊,我还巴不得呢!」
袁行简最后看了看自己,「至于小可自己,最近恐有攀龙附凤之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众人哈哈大笑,只当是袁行简在开玩笑,活跃气氛。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回房歇宿。
凌威安排手下八个人分排到村庄的震离兑坎四个方位守卫。
「务必小心谨慎,保护好「掌柜」的安全。」凌威叮嘱道。
「是!」八个伴当领命而去。
凌威又派了两个伴当去看管马匹,还有剪秋、忠伯他们的车驾。
「你们两个也警醒些,别让歹人把我们的马匹盗了。」
「放心吧,凌公。」
安排好一切之后,凌威回到后院,只见「掌柜」、剪秋、忠伯等已经分房睡下了。
袁行简则坐在院中的石臼上,身旁放着星盘和复矩,目不转睛地盯着星空。
凌威走到袁行简身边,「郎君还不休息?」
袁行简笑着回应,「某来山中就是为了更好地观天象,要是早早睡了,那可就白跑了。」
凌威点点头,不再打扰他,回到自己的屋内,也不宽衣,和衣假寐。
夜色渐深,周家村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夜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