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命运之瞳的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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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通道的荧光灯在头顶忽明忽暗,阿鬼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摸出半片银行卡插进锁孔,金属摩擦声在狭窄空间里格外刺耳,后颈瞬间沁出冷汗——三天前监控室的录像里,那个穿白衬衫的男人就是在这个位置,让跟踪他的外卖员凭空消失的。

“小棠,哥马上就知道了。”他对着胸口的骷髅胸针低语,喉结滚动时想起妹妹最后一条短信:“姐发现那个红眼睛的男人有问题,他看我的时候——”消息戛然而止,再打过去,手机已经关机。

门“咔嗒”一声开了条缝。

阿鬼侧身挤进去,鞋底蹭过地面的积灰,在水泥地上拖出一道白痕。

他背贴着墙,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肋骨上,一下比一下快。

走廊尽头的打印机还在嗡鸣,混着空调出风口的风声,像某种远古生物的喘息。

突然,脚步声从上方传来。

阿鬼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死死扣住怀里的录音笔。

那声音不急不缓,每一步都踩在他神经上——是沈临渊的鞋跟,他在前台听过这男人接电话时的动静,带着点拖踏的懒,却格外清晰。

“你在找什么?”

声音就在身后。

阿鬼猛地转身,撞在消防栓上,金属撞击声让他耳鸣。

沈临渊站在安全通道门口,右手插在裤袋里,指尖轻轻抵着眼罩边缘。

他的右眼被黑布遮住,但阿鬼分明看见眼罩下透出血色纹路,像烧红的铁丝缠在眼眶上。

“沈、沈先生。”阿鬼的舌头突然变得笨重,录音笔在掌心滑出一层汗,“我、我来找……”

“找监控里的红眼睛?”沈临渊往前走了一步,阴影里的红纹突然亮起来,像被点燃的丝线,“找凭空消失的人?找你妹妹小棠?”

阿鬼的呼吸一滞。

最后三个字像重锤砸在他胃里,他想起昨天在小棠公寓翻出的日记本,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沈临渊”。

他下意识后退,后腰抵上消防栓的棱角,疼得倒抽冷气。

“你想知道真相?”沈临渊停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声音轻得像在说晚安,“那就让你看看吧。”

阿鬼眼前突然炸开一片白光。

他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

无数半透明的丝线在视野里交织,有的泛着金,有的渗着黑,其中一根最粗的红线,正从他心脏位置窜出去,直直缠上沈临渊的手腕。

“这是因果。”沈临渊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查我,是因;我让你看,是果。”

红线突然收紧,阿鬼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鼻腔涌出。

他看见丝线尽头的沈临渊摘下眼罩,右眼不再是普通的瞳孔,而是旋转的星图,每一颗星都对应着某个陌生人的命运——外卖员消失前的恐慌,小棠关机前的颤抖,还有无数他叫不出名字的人,像提线木偶般被那只眼睛牵着走。

“不、不——”他终于发出声音,却被更多丝线堵住耳朵。

那些线开始缠绕他的意识,他看见自己小时候替小棠挨揍,看见上周在监控室调录像时背后的阴影,看见此刻倒在地上的自己,鲜血在水泥地上洇开,像朵扭曲的花。

最后一丝清醒被抽走前,他听见沈临渊说:“睡吧,你只是做了场噩梦。”

沈临渊蹲下时,阿鬼的身体已经软得像团面。

他单手拖着人往角落挪,能感觉到对方后颈的冷汗浸透自己袖口。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因果扰动,需消耗200点命运点数进行剧情补全。”

“扣。”他咬着牙说,右眼的灼烧感几乎要掀翻天灵盖。

这是他第一次用系统修改活人的记忆,那些丝线扎进阿鬼大脑时,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恐惧、愤怒、不甘,像滚烫的油泼在神经上。

“补全完成。”系统机械音刚落,沈临渊就栽倒在消防栓上。

他扯下眼罩,镜子里的右眼布满血丝,虹膜中心有枚极小的金色光斑,正缓缓转动。

“叮——‘命运之瞳’完全觉醒,解锁‘因果预判’功能。可提前10分钟感知关键因果节点。”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手指在光斑上轻轻一按。

刹那间,整栋大楼的声音都变得清晰——21楼茶水间的微波炉“叮”了一声,5楼保洁阿姨的拖把在滴水,楼下绿化带里,有片树叶被踩碎的轻响。

“看来有人在看。”他扯了扯嘴角,抬头透过安全通道的窗户往下望。

老赵正蹲在绿化带边,手里的拖把垂在地上,桶里的水泛着诡异的紫。

老人抬头看过来,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低头摸出裤袋里的手机。

沈临渊的瞳孔微缩。

那是部老式诺基亚,按键上的漆都磨掉了,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目标确认,系统已经开始觉醒。”老赵的声音被风送上来,模糊却清晰,“嗯,第二阶段准备。”

电话那头的回应被风声撕碎,但沈临渊的新能力突然刺痛右眼——他看见老赵的因果线变成了黑色,末端缠着条金龙,龙首上刻着“天道”两个字。

“有意思。”他重新戴上眼罩,转身时踢到阿鬼的录音笔。

弯腰捡起时,屏幕亮着,最后一条录音是他自己的声音:“你想知道真相?那就让你看看吧。”

深夜十一点,沈临渊瘫在出租屋的沙发上。

空调开着26度,他却觉得冷,裹着毯子还在发抖。

系统升级带来的疲惫像块大石头压在背上,右眼偶尔抽痛,每次痛都能看见些碎片——虚空中的模糊身影,棋盘上的棋子,还有句熟悉又陌生的话:“你只是第一枚棋子。”

他迷迷糊糊睡着时,手机在茶几上震动。

未读消息是陌生号码,只有一行字:“凌晨三点,记得看城南。”

等他再睁眼,天已经全黑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银白的条。

他摸过手机看时间,两点五十八分。

突然,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沈临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见城南方向的天空泛着不自然的红,像有人在云层后面点了把火。

他的右眼突然发烫,金色光斑转动得更快。

因果预判功能启动的瞬间,他看见画面:废弃大厦顶楼的水塔边缘,躺着具青年尸体,手腕上缠着根红丝线,正随着风轻轻晃动。

闹钟在三点整响起。

沈临渊关掉铃声,盯着窗外的红光,轻声说:“看来,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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