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沿着海岸线走了三天。
鞋底沾着海沙,咸湿的风灌进领口时,他终于望见了灵蛇岛的轮廓。
月光下的礁石像狰狞的兽牙,海浪拍击声闷得人耳膜发疼——这破地方,难怪蛛儿选这儿躲着。
他蹲在礁石后,看着二十步外的身影。
那姑娘背对着他,月光在她后颈的疤痕上镀了层银边。
她正用指甲抓向一块黑岩,刺啦一声,石屑飞溅,可指甲尖早秃得像被啃过的竹片。
第十三次。陈风摸了摸腰间的《九阴残篇》,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嗡嗡响,她每晚要抓十七块石头,前三次发泄,中间十次练爪力,最后四次...是在找张无忌的影子吧?
那姑娘突然转身。
陈风没动——他算准了,蛛儿的武功虽比从前强些,可耳力还差得远。
谁?她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陶片,带着多年未愈的沙哑。
陈风往前走了两步。
月光落在他脸上,照出眉骨下的阴影:找张无忌的?
姑娘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退了半步,后背撞上礁石,指尖下意识抠进石缝里:你...你怎么知道?
他死了。
话音刚落,一道冷风扑面而来。
陈风没躲,任由她的指甲刮过自己左肩——隔着两层粗布,只留下五道白印。
蛛儿的手却在发抖,指腹的老茧蹭到他衣料时,他闻到了铁锈味——是指甲缝里没擦净的血。
你骗我!她又扑上来,这次用了十成力。
陈风侧身避开,反手扣住她手腕。
寒冰绵掌的内力顺着经脉钻进去,蛛儿的脸瞬间白得像浸了水的纸,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张无忌死在光明顶。陈风蹲下来,盯着她脸上的疤痕。
那些纹路从左颊蔓延到下颌,像条扭曲的蜈蚣,我亲手割开他喉咙,血喷了我半张脸。
蛛儿突然笑了。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你...你当我是小乞丐?
张公子说过,他要带我回灵蛇岛看日出...他才不会死
系统提示音叮地炸响。
【检测到特殊人物殷离(蛛儿),触发隐藏任务:征服魔女之心】
【任务要求:获得殷离完全信任,好感度≥80】
【任务奖励:圣火令残篇×2,魅力值 10,势力等级提升(可解锁情报网)】
陈风低头看着系统面板,嘴角勾了勾。
他松开蛛儿的手腕,却没退开:你想恢复容貌吗?
这句话像根针,扎破了蛛儿的癫狂。
她猛地抬头,眼里的血丝缠成了网:你说什么?
你脸上的疤。陈风伸出手指,在她左颊虚点了点,当年朱九真的狗挠的,对不对?
张无忌说他能治,可他连自己都保不住。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玉瓶,我能。
蛛儿的喉结动了动。
她盯着玉瓶,像饿了三天的人盯着馒头:凭什么?
圣火令碎片炼的丹药。陈风晃了晃瓶子,瓶身撞出清脆的响,波斯总坛的圣火,能烧尽世间污秽——包括你脸上的疤。
蛛儿突然抢过玉瓶。
她拔开瓶塞闻了闻,又用舌尖舔了舔瓶口,最后把整颗丹药塞进嘴里。
陈风没拦,看着她喉结滚动着咽下,然后退后半步,抱臂看戏。
月光渐西沉时,变化来了。
蛛儿的脸开始发烫,她捂住脸颊,指缝里漏出抽气声。
陈风看见那些疤痕在变淡,像被水洗过的墨迹,从边缘开始晕开。
她突然尖叫一声,踉跄着冲向海边的礁石。
海水漫过她的脚踝,她跪在水里,望着礁石上的倒影。
陈风听见她的哭声,混着海浪声,比刚才的笑还撕心裂肺。
真...真的好了?她转身时,月光正好照在脸上。
原来的疤痕处只剩淡淡粉痕,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连左颊的小痣都清晰可见,我...我能照镜子了?
陈风没说话,只是递过去一方铜镜。
蛛儿接过镜子的手在抖,镜面映出她的脸时,啪地掉在地上。
她扑过去捡起,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突然跪在陈风脚边,额头抵着他的鞋尖:我...我这条命,以后就是公子的。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殷离好感度提升至85,后宫数量 1】
【势力等级提升至2级,解锁【天机阁】(可招募情报人员)】
陈风弯腰把她扶起来。
蛛儿的手还在抖,却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
他望着远处渐亮的天色,心里盘算着:光明顶上的火该烧起来了...宋青书那小子,该把武当的账册烧干净了吧?
海风卷着咸湿的潮气扑过来。
陈风摸了摸腰间的《九阴残篇》,又看了眼还在擦眼泪的蛛儿——这姑娘现在的模样,怕是连当年的蛛儿都比下去了。
他正打算带她回临时营地,忽听见海鸟的尖啸声里,混着一声极轻的嗤。
那是掌风破空的声音。
陈风猛地转头,却只看见远处礁石后闪过一道白影。
他眯起眼——是周芷若的素色裙角。
周姑娘倒是会挑时候。他低笑一声,把蛛儿的手往自己臂弯里带了带,正好,明天该去会会灭绝师太了...那老尼姑的脾气,怕是比灵蛇岛的礁石还硬。
蛛儿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水光:公子要对付灭绝师太?
不是对付。陈风望着东边渐起的朝霞,嘴角的笑里带了点冷,是收。
礁石后的白影又晃了晃,很快消失在晨雾里。
陈风没追——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而此刻,千里外的光明顶上,灭绝师太正攥着张染血的信笺。
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是宋青书的:陈风那贼子,竟勾结明教...峨眉危矣!
她咔地捏碎信笺,掌心的碎纸片被山风卷走。
当她抬头时,眼底的杀意像淬了毒的剑——却没看见,墙根下有个小叫花子正往怀里塞最后半块炊饼,袖口露出半截绣着青竹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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