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签错房间的“危险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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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伊莎把最后一箱漫画原稿搬进新公寓时,额头上沾了点灰尘。

她踮起脚去够玄关柜顶的相框,发梢扫过艾德瑞垂在身侧的手背。

“这里。”他突然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托住相框底部,帮她稳稳放好。

“谢谢啦!”她转身时撞翻了脚边的纸箱,画稿“哗啦”一声散了一地。

弯腰去捡时,外套口袋里的旧钥匙滑了出来,“当啷”一声掉进沙发底下。

艾德瑞已经半蹲着去够,指尖却在碰到钥匙的瞬间停住了。

简伊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把磨得发亮的铜钥匙,正插在沙发旁储物柜的锁孔里。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手忙脚乱地去拔钥匙,锁芯却“咔嗒”轻响了一声,柜门开了条缝。

柜子里飘出陈年老木的香气,最上层躺着一本泛黄的相册。

简伊莎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相册扉页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趴在孤儿院的铁栏杆上,手里举着半块草莓蛋糕。

“这是我六岁生日!”她的指尖颤抖着,翻过照片背面,“E-03”三个墨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艾德瑞的手覆了上来,将相册轻轻合上:“搬家公司说下午送床垫,我去楼下等。”他转身时衬衫下摆带起了风,简伊莎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实验室的味道。

签约仪式在客厅茶几上进行。

简伊莎盯着合同上“次卧承租人”的位置,笔尖在“简伊莎”三个字上洇出了墨点。

“手滑了?”艾德瑞递来纸巾,目光扫过她签错的位置——那行字歪歪扭扭地落在“主卧附加条款”栏。

“就、就当是交个朋友!”她把钢笔往茶几上一戳,金属笔帽磕出了个小坑,“反正我睡觉超安静,绝对不打扰你做实验……”

深夜两点,简伊莎裹着兔子睡衣摸黑去厕所。

转过走廊拐角时,额头重重地撞在一堵温热的“墙”上。

“嘶——”她捂住鼻子往后退,后腰抵上了冰凉的墙面。

艾德瑞的手撑在她耳侧,发梢还滴着水,浴袍松松地系着,锁骨处的水珠顺着肌理往下淌。

右眼突然一黑。

画面里,艾德瑞倒在血泊中,左胸插着一把带锯齿的匕首。

简伊莎的指甲掐进掌心,猛地扑进他怀里:“不许走!不许离开我!”

他的身体僵了僵,手臂慢慢环住她:“做噩梦了?”

“不是梦!”她攥紧他浴袍的带子,“三小时内……会有人袭击你。”

“好。”他低头吻她的发顶,“我不走。”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时,简伊莎在衣柜里翻找换洗衣物。

最下层挂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T恤,领口磨得起了毛边。

她套上时闻到了淡淡的皂角香,左眼皮突然突突直跳。

画面闪现:白墙蓝帘的病房里,小艾德瑞跪在病床前,攥着女人的手。

女人的脸模糊不清,声音却清晰如在耳畔:“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有人在等你醒来……”

“原来你是孤儿。”她抱着膝盖坐在床沿,看着艾德瑞端着早餐推门进来。

他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旧T恤上。

“要喝豆浆还是牛奶?”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这件……是我母亲的。”

简伊莎的鼻尖突然泛起酸意。

她抓起豆浆杯猛灌一口,烫得直吐舌头:“我、我帮你洗!这件衣服……很重要对不对?”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简伊莎抱着换洗衣物正要敲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艾德瑞发梢滴着水,腰间只围了条浴巾,胸肌上的水珠顺着人鱼线往下,消失在浴巾边缘。

她尖叫着往衣柜里钻,却被他捞住手腕。

“躲什么?”他低笑一声,把她从衣柜里抱出来,“我浴室的沐浴露,你拿了三瓶。”

“我、我帮你分担!”她的脸涨得通红,视线不敢往他胸口挪,“谁让你买那么多……啊!”

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耳垂:“你到底……想查什么?”

玄关的门铃救了她。

程远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丝绒盒子:“在艾德瑞老家旧宅找到的,这把钥匙和你那把……应该是一对。”

两把钥匙并在一起时,铜面上的纹路严丝合缝,像两片原本属于同一朵花的花瓣。

简伊莎的指尖轻轻抚过钥匙齿痕,某种熟悉感从骨髓里涌上来——就像小时候在孤儿院地下室,摸着那把生了锈的老锁时的感觉。

楼道转角,老王缩在消防栓后面,手机镜头闪了闪红光。

他对着耳麦低语:“目标产生深度依赖,诱导计划可以启动。”风卷着他的话音钻进楼梯间,简伊莎却没听见。

她盯着那对钥匙,喉咙发紧:“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月光透过纱窗爬进房间时,简伊莎蜷在次卧的大床上。

枕头边放着那对钥匙,在夜色里泛着温润的光。

某个模糊的画面在意识深处翻涌——穿白大褂的女人蹲下来,给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系鞋带,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小伊莎要乖,等长大就来接你……”

她翻了个身,钥匙硌得手背发疼。

黑暗中,她轻声呢喃:“艾德瑞……你是不是也做过这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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