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火灶房几人已经蹲在试炼入口啃葱油饼。
白宇轩第五次把滑到鼻尖的杂役帽推上去,盯着对面山道上哈欠连天的外门弟子直乐——这群公子哥怕是做梦都想不到,他们惦记的养气丹早被换算成了红烧肉价码。
老张你腰带系反了!黑俊峰突然用油乎乎的巴掌拍向张启明后背,结果被对方肚皮的反弹震得倒退两步。
陈景贤默默把冻鱼塞进裤腰,冰晶顺着裤管爬到鞋面,活像穿了双会发光的银靴。
负责试炼的周执事踩着云纹靴过来时,正撞见白宇轩在给三位胖师兄贴荧光蜗牛。
少年手指翻飞间,张启明油腻的道袍渐渐幻化成青灰色岩壁纹路,就是腰间那圈赘肉还在顽固地彰显存在感。
火灶房的来凑什么热闹?周执事的山羊须翘得能挂油瓶,他记得去年这几个夯货把试炼路当成野炊营地,烤兔子香味害得三个弟子栽进幻阵。
白宇轩猛掐大腿憋住笑,举起油纸包着的菜谱计划书:禀执事,我们是来......来送补给!说着掀开食盒,十二只炸得金黄的报晓鸡正冒着热气。
这是他们连夜研究的杰作,每只鸡屁股里都塞着半颗提神醒脑的酸梅。
周执事狐疑地捻起根鸡腿,突然瞪圆眼睛——鸡骨头刻着缩小版清心咒,这手笔分明是符修堂的功夫。
没等他开口,陈景贤已经冻住食盒下层,冰晶裹着三十根山楂冰棍开始滴水。
试炼期间禁止...
规矩里没说不能投喂考官呀~白宇轩眨眼功夫给每个外门弟子塞了根冰棍,冻得那群瞌睡虫直打激灵。
周执事嚼着酸梅炸鸡,突然觉得管束这群祸害的精力够他突破元婴期。
卯时三刻,晨钟惊飞满山雀鸟。
白宇轩蹲在青石阶上啃最后一口葱油饼,余光瞥见张启明正偷偷用御风符给道袍扇风——这胖师兄硬是把符咒用出了蒲扇效果。
陈景贤的冻鱼在朝阳下泛起虹光,鱼眼睛不知何时被换成两颗会转的琉璃珠。
试炼开始!
周执事的令旗刚挥到半空,火灶房众人突然集体转身。
九个圆滚滚的背影同时撅屁股,道袍后摆唰地亮出荧光大字:火灶房特供灵食预订处。
白宇轩差点被饼渣呛死,这分明是上周他教黑俊峰写的广告词!
小兔崽子们!周执事咆哮着祭出水镜,却见镜面突然泛起油花——张启明弹指弹出块鸡油,精准糊在镜面核心符阵上。
趁这空当,三个荧光蜗牛附体的胖子已经蹿出十丈远,陈景贤的冰梯咔嚓架在悬崖边,冻鱼尾鳍恰好卡进岩石裂缝。
白宇轩猫腰钻进晨雾时,听见身后炸开此起彼伏的惊呼。
某个外门弟子正举着变成石雕的佩剑尖叫,他的剑柄上粘着黑俊峰特制的石化骨粉。
少年笑得直打跌,摸出怀里的拟形蛊拍在额头,转眼化作块长腿的爬山虎,贴着冰梯边缘呲溜乱窜。
半山腰的幻雾开始翻涌时,跑在最前的张启明突然急刹车。
胖师兄的岩纹伪装簌簌掉落,露出底下七种颜色拼成的裤衩——这憨货竟把彩虹蟒皮裤当护身符!
陈景贤的冻鱼邦地敲在他后脑勺,冰晶顺着彩虹裤衩蔓延,眨眼冻出个闪闪发光的屁股墩。
计划有变!白宇轩扒着冰梯边缘冒出脑袋,手里攥着把还在扭动的荧光草。
这是他在悬崖边发现的惊喜——试炼路上的观测水镜全被替换成了留影草,此刻掌门大殿恐怕正在直播彩虹冰雕屁股特写。
三个胖子师兄对视一眼,突然齐声狂笑。
张启明撕开道袍露出满身御风符,活像长了翅膀的肉粽子;陈景贤将冻鱼插进山壁,冰梯瞬间增殖出十八条岔路;黑俊峰抛出的骨粉在朝阳下化作紫雾,笼罩了半座山峰。
山脚下,周执事正对着油汪汪的水镜跳脚。
他脚边食盒突然砰地弹开,最后那只报晓鸡扑棱着飞起来,鸡脖子上的符咒滋啦作响,炸出满天花椒味的烟花——这是白宇轩留的谢礼,花椒能让人打喷嚏,而喷嚏,可是破幻阵的最佳利器......
当山巅晨雾被第一缕金光照透时,三道身影正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突进。
张启明周身缠绕的御风符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陈景贤的冻鱼在冰梯上刮出湛蓝星火,白宇轩则像只偷油成功的老鼠,踩着两位师兄的脚印窜得飞快。
他们身后,被彩虹冰雕屁股吸引的水镜正在转向,而山脚下此起彼伏的喷嚏声,恰好盖过了某只荧光蜗牛坠崖的惨叫。
山风卷着晨露呼啸而过,三条人影在青石阶上蹦跶得像油炸丸子。
张启明道袍后摆的火灶房特供广告词迎风招展,被陈景贤顺手冻成硬邦邦的门帘,拍在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左边!
左边!白宇轩挂在张启明腰带上当挂件,眼睁睁看着这胖师兄的彩虹裤衩蹭过岩壁,蹭出条七色彩虹。
后边追赶的杂役们集体揉眼睛,以为遇上了什么稀世灵宝现世。
威压突然加重时,陈景贤的冻鱼咔地插进石阶缝隙。
鱼眼睛里的琉璃珠骨碌碌转出八卦阵图,白宇轩这才发现鱼鳃处刻着缩小版破阵咒——敢情这位冷面师兄把本命法器炼成了多功能厨具。
要死要死!张启明腰带突然崩开,道袍里飞出二十张御风符。
这些陈年符纸在半空拼成个歪歪扭扭的惨字,推着三人硬生生在威压里拱出三丈远。
白宇轩趁机掏出把铁勺,把漫天乱飞的符纸当锅贴拍回师兄背上。
山脚下炸开此起彼伏的惊呼,某个骑葫芦的外门弟子被彩虹残影晃花了眼,一头栽进路边的灵泉池。
白宇轩回头瞅见池面浮起的葫芦,乐得直拍陈景贤后背:快冻住当战利品!
专心!陈景贤的冻鱼突然喷出冰雾,半座山的晨露瞬间凝成滑梯。
三人组顿时变成串糖葫芦,顺着冰道哧溜蹿上断崖。
张启明腰间的御风符终于不堪重负,噗地烧出个烤地瓜味的响屁。
威压层越来越厚,白宇轩鼻尖几乎要蹭到石阶。
陈景贤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着的雪山冰莲——这平日冷若冰霜的师兄,竟把护体阵法纹在了心口!
冰莲绽开的瞬间,白宇轩怀里的酸梅核突然发芽,长成株顶着算盘珠的怪藤。
五十六步!白宇轩揪着算盘珠大喊,张启明闻言猛拍肚皮,震出张油汪汪的护心符。
符纸贴到冰莲阵眼上,竟融成道琥珀色的糖衣,裹着三人滚过了最陡的鹰嘴岩。
当山巅出口的青铜门映入眼帘时,白宇轩的补丁袜已经磨出第三层破洞。
守门的外门弟子正倚着石柱打盹,冷不防被彩虹残影晃醒,手里玉简吧嗒掉进悬崖——那上边记着今日当值偷懒的罪证。
停!白宇轩揪住两位师兄的裤腰带,三人组堪堪停在青铜门前半尺。
陈景贤的冻鱼因急刹车变成糖醋鱼造型,张启明的彩虹裤衩结满冰碴,活像穿了条七彩水晶裙。
后边追来的马脸杂役扑倒在地,脸上还沾着黑俊峰的石化骨粉。
这倒霉蛋刚撑起身子,就看见三尊门神似的背影堵在出口,最矮的那个还冲他咧嘴笑出一口白牙。
这位师兄别急着走呀。白宇轩掸了掸衣摆上的冰渣,指尖悄悄勾住张启明背后融化的糖衣。
晨光穿过他烧焦的刘海,在青铜门上投出个张牙舞爪的影子,您可是今日头位登顶的......
山风突然卷起陈景贤的糖醋冻鱼,鱼嘴里噗地吐出个冰泡泡,泡泡里赫然映着马脸杂役腰间鼓鼓的灵石袋。
守门弟子揉着眼睛凑近查看时,张启明偷偷打了个麻辣味的饱嗝,震得青铜门上的铜环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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