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前的冰碴子还在簌簌往下掉，马脸杂役的喉结上下滚动三回，终于挤出句话：这位师弟怕是认错人了...
哪能啊！白宇轩脚尖碾碎地上一块碎石，碎石缝里蹦出半截被冻僵的蜈蚣，您腰间这鎏金储物袋，不正是前日膳堂失窃的......
胡说！
这是我在后山捡的！马脸杂役慌忙捂住鼓囊囊的袋子，陈景贤手里的糖醋冻鱼突然发出咕嘟一声，鱼嘴里喷出团冒着寒气的烟雾。
烟雾散尽时，众人分明看见冰面上映出这厮半夜摸进库房的画面。
张启明忽然捂着肚子哀嚎：哎哟我这麻辣烫后遗症！他背后的彩虹裤衩应声崩开两颗盘扣，裤腰里哗啦啦滚出二十多块刻着膳堂标记的灵石。
守门弟子刚摸出记录玉简，陈景贤的冻鱼突然翻了个身，鱼尾巴啪地甩在他后颈。
等这位倒霉蛋从冰碴堆里爬出来，马脸杂役已经咬着后槽牙在解储物袋：十五块灵石，不能再多！
您当菜市场挑萝卜呢？白宇轩抬脚踩住对方试图后撤的靴尖，光是帮您保管这赃物......啊不，失物的保管费......少年突然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时，张启明顺势往青铜门框上一靠，门框立刻裂开三道冰裂纹。
经过半个时辰的拉锯战，当马脸杂役颤抖着交出第十六块灵石时，他腰间的储物袋已经结满冰霜。
白宇轩贴心地把灵石码成小金字塔，转头对守门弟子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师兄您看，我们这是在帮膳堂追回......
宗门禁止私下交易！姗姗来迟的另一位外门弟子暴喝出声，手中长剑刚要出鞘，突然被张启明裤腰带上崩飞的盘扣击中剑柄。
那彩虹裤衩经过多次冰冻融化，此刻正往下滴落裹着辣椒油的冰水，顺着剑鞘缝隙渗进了弟子袖口。
陈景贤慢悠悠举起冻鱼：试炼规则第八条，不得在出口处滞留超过......冻鱼尾巴突然指向日晷，哎呀，正好到时辰了。
两名外门弟子面面相觑，他们脚下不知何时结了层冰，此刻正顺着青铜门缓缓下滑。
白宇轩趁机把灵石塞进补丁袜的第三层破洞，哼着走调的山歌开始帮马脸杂役整理衣领：师兄以后常来火灶房用膳啊，给您打八折！
就在众人松懈时，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某个扛着青铜鼎的大汉从山道拐角撞出来，鼎里还冒着热气腾腾的肉汤。
白宇轩眼睛瞬间比张启明的彩虹裤衩还亮，他刚要抬脚上前，却被陈景贤的冻鱼勾住裤腰带。
这位师弟看着面生。少年笑得像只发现鸡窝的狐狸，袖口里滑出半块带着牙印的灵石，要不要聊聊......
大汉的咆哮震得山顶积雪簌簌直落：滚！
老子......后半截脏话突然变成闷哼——张启明不知何时绕到后方，沾着麻辣汤汁的裤衩啪地贴在他后颈，陈景贤的冻鱼则精准卡住了青铜鼎的支脚。
白宇轩搓着手凑近时，火灶房三人组的影子在晨光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活像三把架在肉汤锅上的冰锥。
而远处的山道上，更多杂役的身影正从薄雾中浮现......
（正文续）
大汉的青铜鼎在冰面上划出三道歪歪扭扭的弧线，鼎足与陈景贤的冻鱼摩擦发出类似磨牙的声响。
张启明沾着红油的裤衩此刻正贴在大汉后颈，麻辣香气混着冰碴味直冲鼻腔。
老子是来参加外门试炼的！大汉梗着脖子吼完，突然发现自己的裤腰带不知何时被冻鱼尾巴勾住，冰霜正顺着裤缝往上爬。
白宇轩蹲在青铜鼎边缘，指尖轻轻敲打鼎身：您这鼎里炖的可是赤焰虎骨？少年突然掀开鼎盖，肉汤表面浮着的油花瞬间冻结成虎头形状，膳堂上周丢了半扇灵兽肉......
二十块灵石！大汉从牙缝里挤出话，额头的汗珠刚冒出来就冻成了冰珠子。
张启明突然捂着屁股蹦跶起来，彩虹裤衩上崩开的盘扣叮叮当当滚进青铜鼎，在虎骨汤里煮出诡异的七彩色泽。
陈景贤用冻鱼尾巴卷起块冰砖垫脚：二十五块，送您个试炼名额。说着用鱼眼瞟向青铜门方向——那里正有七八个杂役探头探脑。
当大汉骂骂咧咧交出灵石时，白宇轩已经蹲在青铜鼎上铺开块破布。
少年把三个外门名额的玉牌摆成扇形，陈景贤的冻鱼啪地拍在冰面上：起拍价三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
三十五！四十！我出五十加三根金羽鸡腿！杂役们突然从各个冰缝里冒出来，某个踩在青铜门框上的家伙喊价太激动，门框突然裂开将他卡在冰棱中间。
守门弟子气得剑穗都在发抖：你们当灵市街早市呢！他刚要掐诀，张启明突然哀嚎着扯下彩虹裤衩挥舞：谁把我裤衩上的盘扣煮化了！麻辣汤汁随着动作甩出完美的抛物线，精准落在外门弟子刚掏出来的传讯符上。
六十五块！清脆的女声突然刺破喧闹。
侯小妹从人群最后方挤出来时，头顶还沾着几片试炼时粘上的枯叶。
少女颤抖的手按在储物袋上，袋口隐约可见几块沾着泥土的灵石——明显是刚从哪个树洞里刨出来的遗产。
白宇轩的狐狸笑突然僵在脸上：这位师姐......
七十！马脸杂役突然红着眼睛举手，腰间的鎏金储物袋已经瘪得像个晒干的橘子皮。
大汉闻言直接把青铜鼎砸进冰面，震得方圆三丈的杂役都在冰面上跳起了踢踏舞。
侯小妹突然从发髻里拔出根木簪，咔嗒掰成两截，露出里面暗藏的紫色灵石：七十五块加这个！簪子里的灵石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紫光，隐约能看见里面封着半只毒蝎。
陈景贤的冻鱼突然直挺挺竖起来：毒龙蝎内丹？鱼嘴喷出的寒气在空中凝成个拇指盖大小的骷髅头，又噗地散成冰晶。
整个试炼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冰棱生长的声音。
成交！白宇轩的破布卷着玉牌飞向侯小妹，动作快得像是怕那毒蝎蹦出来咬人。
张启明趁机用裤衩兜住掉落的冰碴，眨眼间又冻成个临时钱袋。
当侯小妹踏着冰面走向青铜门时，她身后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叹。
马脸杂役正跪在地上扒拉冰缝，试图找回谈判时掉落的半块灵石；大汉抱着青铜鼎蹲在角落，用鼎足在冰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诅咒符。
两名外门弟子终于挣脱裤衩魔咒，其中一人御剑飞出十丈又栽进雪堆，另一个举着被冻成冰棍的传讯符往执事堂方向狂奔。
白宇轩三人组早已缩回火灶房的冰墙后，数灵石的声音混着冻鱼拍打冰面的节奏，惊得试炼场上最后几只寒鸦都扑棱棱飞走了。
晨雾渐散时，侯小妹和另外两名拍得名额的杂役站在青铜门前。
三人的影子被初阳拉长投在冰阶上，隐约可见最前面那道影子腰间别着支泛紫的木簪。
山风卷起尚未冻结的麻辣汤汁，在执事堂方向染出一小片红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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