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灵宗寻丹谋财路
时光飞逝，白宇轩与许文瑞大战以过一月有余，白宇轩蹲在火灶房门口削灵薯皮，刀刃刮过焦黑表皮时溅起一串火星子。
这筐从地火洞运来的灵薯经过三个月窖藏，表皮已经硬得能当暗器使。
他摸出腰间木剑比划两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破锣嗓。
小白师弟，枸杞灵茶喝完了没？张启明拎着锅铲从烟囱后转出来，黢黑的脸上沾着几粒焦米，这都第三壶了，再喝下去茅房该改名叫枸杞洞府了。
白宇轩对着水缸照了照倒影，额前那缕白发在阳光下倔强地泛着银光。
自从三个月前损寿元，他试过用灵蜂胶粘发根、拿卤水染发，甚至偷了陈景贤的炼丹炉蒸了三天药浴，结果头发没变黑，倒把火灶房熏成了腊肉作坊。
张师兄，你说这任务石碑上真有能补寿元的丹药？他甩了甩木剑，削好的灵薯精准落进三丈外的竹筐。
凝气三层的修为让他对灵气的掌控越发精妙，上周帮林雅琪搬灵米时，愣是用御物术把三十袋灵米摞成了宝塔形状。
陈景贤从蒸笼后探出半个脑袋，手里还捏着根冒着寒气的冰棱：延年益寿丹？
那得用十年份的寒玉髓当药引。
上个月四长老的亲传弟子去寒潭捞了三天，最后是被冻在冰柱里抬回来的。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阵喧哗。
许文瑞带着两个跟班路过火灶房，原本趾高气扬的三人瞧见白宇轩手里转着的木剑，突然齐刷刷转身研究起路边的歪脖子松树。
自从半年前白宇轩用烧火棍破了他们的合击阵法，这位外门弟子见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要我说你还是去泡温泉。黑俊峰扛着捆柴火晃进来，腰间玉佩上还沾着几片可疑的菜叶，听说五长老养的温泉灵龟活了两百岁，说不定泡泡......哎你跑什么？
白宇轩已经蹿到三峰下的任务石碑前。
青玉石碑上浮动的金字突然抖动，最下方缓缓浮现出新任务：【采集冰魄草十株，奖励延年益寿丹一枚（注：此丹仅对五年内折损寿元者有效）】
他盯着延年益寿四个字，感觉丹田里沉寂许久的灵气突然翻涌起来。
石碑反光里映出个灰头土脸的少年，鬓角白发被风吹得支棱着，倒像是插了根银筷子。
冰魄草长在寒潭东岸，成熟时会散发蓝光。身后传来林雅琪的声音，这姑娘不知何时抱着账本出现在石碑旁，但那里有冰甲鳄守着，上个月咬坏了六个捕兽夹。
白宇轩摸着腰间鼓囊囊的储物袋——里面装着半年来攒下的二十块灵石和半包椒盐灵瓜子。
正要开口询问，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浑厚钟声。
这是试炼之路开启的征兆，去年此时他还在给外门弟子送餐时见过，那些通关者腰间的储物袋鼓得能装下整头灵猪。
让让！
让让！陈景贤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手里举着根糖葫芦似的冰棱，刚打听到寒玉髓的替代品，用灵薯粉混合...
他话没说完，白宇轩已经挤到任务登记处。
穿灰袍的中年修士正在打盹，鼻尖沾着的墨汁随着鼾声晃悠，面前摊开的任务簿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王八。
白宇轩两根手指捏着中年修士鼻尖上的墨汁王八，拎起任务簿抖了抖：师兄，我要接冰魄草任务。
哎哟我的玄武神兽！中年修士猛地惊醒，手忙脚乱抢救自己的大作，接任务要押十块灵石，失败不退——你储物袋里够数么？
二十块全押！白宇轩拍出个绣着歪扭锦鲤的布袋，里面灵石叮当乱响。
三个月前他帮林雅琪搭灵米塔时，这姑娘非说锦鲤能转运，结果针脚歪得活像条中风的鱼。
灰袍修士蘸着口水数灵石，突然神秘兮兮压低声音：这延年益寿丹只能补一年寿元，还必须是五年内损耗的......他瞟了眼少年额前白发，不过你要是能搞到地龙果和石虫皮，我倒是知道个偏方。
四海房的竹简堆得比灵米塔还歪，白宇轩踮脚去够最上层那卷《百草图鉴》，突然被个喷嚏掀翻在地。
守阁老修士揉着红鼻头：青灵叶？
就西南角第三排那个耗子洞......阿嚏！
白宇轩顶着满头蛛网钻出来时，怀里只抱着半卷发霉的竹简。
泛黄的字迹显示青灵叶长在向阳山坡，但关于地龙果和石虫皮的记载全被蛀成了筛子。
地龙果？
那不是后厨常备的么？火灶房里，张启明正用锅铲敲开个焦黑圆球，甜腻香气混着糊味扑面而来，去年陈景贤炼丹炸炉，把地瓜全烤成了这德行，我们就管它叫地龙果。
陈景贤叼着冰棱举手：石虫皮更好办！他掀开蒸笼拽出块锅巴，上次黑师兄烧糊灵米饭，锅底结的硬壳能划破手指，我们拿它冒充过护心镜卖......
白宇轩蹲在坊市青石板路上，盯着面前标价牌眼睛发直。
药铺掌柜的金算盘噼啪作响：青灵叶三十灵石一株，地龙果要五十灵石——哎别走啊，给你搭块石虫皮！
这位道友面色发青，怕是命不久矣啊！卦摊老头拽住他衣袖，龟甲里铜钱叮当乱跳，只要九九八，转运符包邮......
夕阳把白宇轩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数着兜里仅剩的三块灵石，连路边的灵犬都冲他叹气。
卖糖画的阿婆看不下去，往他手心塞了根凤凰造型的糖稀：后生仔，命数就像熬糖浆，火候到了自然透亮。
暮色渐浓时，远处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钟声。
白宇轩咬碎最后半截糖凤凰，甜腻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感觉丹田里沉寂的灵气突然跳了跳。
几个锦衣修士匆匆掠过身侧，腰间玉佩在夜色中泛着莹润的光。
糖凤凰的甜味还在舌尖打转，白宇轩突然盯着手里剩下的竹签子嘿嘿笑起来。
这根被啃得坑坑洼洼的竹签，在月光下泛着可疑的油光。
张师兄！
陈师兄！
黑师兄！白宇轩踹开火灶房大门时，三条人影同时从不同角落蹦起来——张启明把锅铲插进房梁，陈景贤的冰棱戳穿了蒸笼，黑俊峰慌乱中往嘴里塞了半块灵薯。
大半夜诈尸呢？张启明拍着胸口，锅灰簌簌往下掉，我当是许文瑞那小子带人来砸场子......
白宇轩抄起烧火棍在灶台上敲出串火星：咱们要发财了！他故意拖长尾音，果然看见三双眼睛在黑暗里唰地亮起来，像极了后山饿了三天的寻宝鼠。
陈景贤指尖凝出团冰焰照明：先说好，贩卖长老画像的事我可不干，上回被罚扫茅房......
跟试炼之路有关。白宇轩压低声音，顺手摸走黑俊峰兜里的椒盐灵瓜子，那些闯关的师兄个个富得流油，但你们记不记得去年有人饿晕在第二关？
三颗脑袋同时凑近，张启明身上的焦糊味混着黑俊峰的椒盐味，熏得白宇轩往后仰了仰：咱们卖吃食！
灵薯饼夹卤肉，浇上蜂蜜灵浆，用芭蕉叶包着......
你当是庙会卖炊饼？黑俊峰舔了舔嘴边的灵薯渣，那些修士辟谷丹当糖豆嗑......
错！白宇轩啪地拍响灶台，震得铁锅嗡嗡作响，他们不吃，灵宠要吃啊！
上回我撞见四长老的赤焰貂偷啃烧鸡，毛都燎焦了还在啃！
陈景贤的冰焰突然蹿高三寸：你是说......
灵宠口粮大礼包！白宇轩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百草图鉴》，火灶房有现成的灵薯粉和妖兽肉渣，张师兄的秘制卤汁能盖住陈年油味，黑师兄负责捏成可爱造型......
张启明摸着下巴的胡茬突然顿住：那些灵宠挑嘴得很......
所以需要陈师兄的冰镇保鲜术！白宇轩扯过陈景贤的冰棱往案板上一插，把吃食冻成晶莹剔透的果子模样，再刻上试炼之路纪念版，保管那些仙子师姐抢着买！
火灶房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灵薯发芽的声音。
三双眼睛在白宇轩脸上来回扫视，灶膛里蹦出个火星子落在他乱翘的头发上，滋滋烧出一缕青烟。
咳咳，我攒了半罐五香妖兽骨粉......黑俊峰率先打破沉默，手指头绞着衣角，要是做成磨牙棒......
我这还有二十张芭蕉叶！张启明转身从梁上拽下个落灰的麻袋，去年本想包粽子来着......
陈景贤默默掀开地窖盖板，冷气里浮着十几个歪七扭八的冰雕，依稀能看出是灵兔灵鹤的造型：上回练手做的......
白宇轩望着突然热火朝天翻箱倒柜的师兄们，偷偷把烧焦的头发往耳后掖了掖。
月光从漏风的窗户斜照进来，把他嘚瑟的影子拉得老长，活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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