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后台，灯光交错，空气躁动不安，张夜打探着四周。
他的神识悄然外放，试图从空气中捕捉哪怕一丝灵气，但一无所获。这颗星球早就枯竭了，天地不仁，修士无门。
就在此时，一道清甜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张夜！你听没听见我在说话？”
张夜低头，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站在那儿，五官精致得像是模型打印出来的一样，清清冷冷，带着点书卷气，又偏偏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刚从画里走出来。但和那种甜妹不同，她那种美，是高级的、克制的，不声不响就能叫人眼前一亮。身上的白衬衫干净到几乎没有一丝褶皱，脚下踩着限量版休闲鞋，简约得体，却透着股“不差钱”的气场。
她的胸牌写着：“林沫，实习助理”。
但谁要真把她当小白花，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个叫林沫的实习助理，可不是哪个小公司里跑腿打杂的工具人，她的家庭背景够得上把这个选秀节目的一半赞助商都扫一遍。可她偏不显山不露水，连说话都压着声调，安安静静地递流程、报顺序、做表格。看起来是好说话，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人——别看脸嫩，心眼可多得很，外加记性极好，谁偷懒谁撒谎谁拍马屁她心里门儿清。
她从不发火，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真正让节目组那些油腻中年人忌惮的，不止是她的背景，还有那种“笑里藏刀”的态度——你惹她，她不会骂你，但你下周的班表可能就会神秘消失，再下一次出镜你的位置就换人了。
“张夜！你都排到最后一个了，要不是我，你已经被淘汰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跺了跺脚，声音软得像是在撒娇，可眼神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倔强。
张夜抬眸看她一眼，忽然笑了。
“你这么紧张我干什么？”他说，“别担心，台我会上，还会让你当我御用经纪人。”
林沫一愣，脸上染上淡红：“你这是在调戏我吗？小心我让你直接淘汰。”
“你不是看好我吗？”张夜朝她眨了眨眼，“再说了，我这个人一向眼光很好，经纪人当然得挑最好看的。”
林沫被他调侃得脸颊泛红，刚想反驳，就见他已经转身走向角落，拿起那把旧得发黄的吉他。
那是他的全部家当。
张夜拎起吉他，刚走出后台准备就位，却无意听到一段低声对话从拐角传来。
是节目组总策划的声音。
“快快快，把最后那练习生叫上去，走个过场就完了，他是那个谁，9527号，名字我都懒得记了。对，内定名单你手里都有，让其他评委注意点，别让这种炮灰浪费我们镜头时间。”
张夜脚步一顿。
果然，内定。
所谓选秀，不过是一场掐表走流程的综艺秀。他，就是那个“该死的背景板”。
就在这一刻，他脑海中陡然响起一道低沉而清晰的提示音：
【叮，‘万众之道’系统激活】
【当前权限：声望修炼模式开启】
【声望值可兑换修炼功法、灵丹、神通、神器……】
张夜一愣，接着心神狂震。
他内观识海，只见那片寂灭的灰暗虚空中，一点金光微弱跳动，宛如星火初燃。那是残破世界意志的种子，正向他低语。
“这个世界……还没有死透。”
“它在投资我，希望我能突破这片枯寂。”
“众生若信我，则我可成仙。若我成仙，可令此界复苏。”
张夜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目光陡然锐利：
“这个糟烂的世界，也该有一些变化了，否则实在无趣。”
“不如让我撕开，这沉闷的天空。”
“让人人……如龙。”
紧接着，又一道提示浮现脑海：
【成就解锁：炮灰选手】
【描述：你被节目组内定为陪跑者，用于衬托他人。评分提前写好，镜头时长压缩，形象剪辑为“失败代表”。】
【特殊奖励：声望值 100】
张夜咬了咬后槽牙，眼神彻底冷了。
你想让我陪跑？
好。
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炮灰反杀”。
“9527号选手，张夜！准备登台！”
催促声传来，张夜走向舞台口。途中经过摄影区，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币——一百块，是他大部分身价了。
“兄弟，认真给我拍。”他说，“多角度、全画幅，拍完发我。”
摄影师一脸惊讶，接过钱，下意识点头。
张夜轻笑，继续前行。
临上台前，他忽然对林沫招手：“曲子我改了，换成《平凡之路》，给你个专属首听权。”
林沫怔怔地看着他消失在帘幕后。
而张夜，背着吉他，站上了舞台。
聚光灯照在他身上，他眯了眯眼睛，仿佛感受到无数人的目光汇聚而来。
那些视线中有轻视、有厌烦、有冷漠——
正好，他需要这些目光。
他坐在椅子上，低头调弦，手指拨动之间，声音干净纯粹，像是尘封许久的旧梦重新苏醒。
他开口，声音略显沙哑，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穿透力：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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