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晨是从咖啡香开始的。
我推开房门，发现客厅的窗帘还拉着，只有鱼缸的蓝光在黑暗中微微闪烁。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和轻微的碰撞声——小雨又在准备早餐，尽管现在才七点。
“早。”我站在厨房门口，声音还带着睡意。
小雨转过身，手里端着刚冲好的咖啡。她今天穿着那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衣摆垂到大腿中部，下面是一双黑色过膝袜，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袜子边缘有细微的蕾丝花纹，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烫。”她把咖啡杯递给我，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背，立刻缩了回去。
咖啡的温度刚好，加了牛奶但没放糖。我看着她踮脚去够橱柜顶层的麦片，卫衣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掀起，露出黑色袜口上方的绝对领域。
“穿这么少不冷？”
“有袜子。”她头也不回，手指在麦片袋里摸索，“……而且卫衣很厚。”
确实，那件卫衣是我的旧衣服，去年被她“借”走后就再也没还回来。现在穿在她身上，袖子长得盖住半个手掌，领口歪向一边，露出纤细的锁骨。
早餐是麦片粥和水果沙拉。小雨坐在我对面，小口啌着牛奶，上唇沾了一圈白沫。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穿着有什么问题，专注地用勺子追逐碗里的蓝莓。
“今天什么安排？”我问。
“洗衣服。”她指了指阳台的洗衣篮，“然后……看纪录片。”
“什么纪录片？”
“深海热泉第二集。”
阳光渐渐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金色的线条。小雨的脚踝在黑色袜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纤细，随着她轻轻晃动的脚尖，在光影中划出小小的弧线。
洗衣机开始运转，发出沉闷的轰鸣。小雨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深海热泉的影像在屏幕上闪烁，蓝光映在她脸上，睫毛投下细长的阴影。
“这个。”她突然指着一条发光的鱼，“上次在图书馆的书上看到过。”
“记得这么清楚？”
“嗯。”她点点头，卫衣领口随着动作滑向一边，“因为长得像……”
“像什么？”
“像你生气时的样子。”
我差点被咖啡呛到。“我生气时像条鱼？”
“嗯。”她认真地说，“眼睛会瞪大，嘴角往下撇。”
说着她还模仿了一下，鼓起脸颊，眉头微皱。黑色卫衣的帽子随着动作滑落，盖住她半边脸，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胡说什么。”
“真的。”她拉好帽子，“大一那年你来我们学校讲座，有个学生提问很刁难你，你就是这个表情。”
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但小雨的描述细致得令人心惊。她像一台精密的录像机，默默记录着所有与我有关的细节，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表情变化都记得一清二楚。
洗衣机发出提示音。小雨跳下沙发，黑色袜子在木地板上留下几个浅浅的脚印。她踮脚去够晾衣架的样子像只笨拙的小猫，卫衣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更多白皙的皮肤。
“需要帮忙吗？”
“不用。”
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高。衣架卡在晾衣杆的凹槽里，她试了几次都没能取下来。我走过去，轻松地把衣架拿下来递给她。
“谢谢。”
她的耳尖微微发红，手指在衣架上收紧。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混合着某种水果味的护手霜香气。
晾衣服时，小雨的动作很认真，每件衣服都要抖三下才挂上去。我的衬衫在她手里显得格外大，像是能装下两个她。
“这件……”她拎起一条我的运动裤，“要晾吗？”
“嗯。”
她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把裤子比在自己腰上。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她髋骨上，裤腿拖到地面，像条不合身的长裙。
“好大。”
“废话。”
她突然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右脸颊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阳光透过白色衬衫照在她身上，黑色卫衣和袜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整个人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
午饭是简单的三明治。小雨坚持要自己做，结果把蛋黄酱挤得到处都是。黑色卫衣的袖口沾了一团白色酱料，她浑然不觉，还在专心致志地摆弄生菜叶。
“袖子。”
“嗯？”
“脏了。”
她低头看了看，随手扯了张纸巾擦了擦，结果只是把污渍抹得更开了。“……等会儿洗。”
三明治最终成品歪歪扭扭，生菜从边缘支棱出来，像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小雨却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还特意拍了张照片。
“发给谁？”
“自己存着。”她把手机屏幕转向我，“好看吗？”
照片里的三明治躺在印有鲸鱼图案的盘子里，旁边是我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构图意外地不错，光影处理得很有生活气息。
“还行。”
“只是还行？”
“光线太暗。”
她撇撇嘴，把手机收起来。“明明很好……”
午后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小雨蜷缩在沙发上看书，黑色袜子蹭着沙发边缘，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我坐在旁边的单人椅上工作，时不时听到她翻页的声音。
“哥哥。”
“嗯？”
“这个词怎么念？”
她赤脚走过来，把书递到我面前。卫衣领口随着动作歪斜，露出半边肩膀。我下意识移开视线，指着那个单词：“Ecological，生态学的意思。”
“哦。”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继续看书，发丝垂下来扫过我的手臂，痒痒的。
“不回去看？”
“这里光线好。”
她理直气壮地靠在我椅背上，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牛奶香气。黑色袜子包裹的小腿轻轻晃动着，偶尔碰到我的裤脚，又迅速移开。
工作文档上的字开始模糊成一片。我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鼻尖全是她身上的味道，余光里则是那截在黑色袜子与卫衣下摆之间若隐若现的大腿。
“小雨。”
“嗯？”
“去换条裤子。”
“为什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舒服吗？”
“……太短了。”
“不短啊。”她拉了拉卫衣下摆，“都盖住一半大腿了。”
我无言以对。在她单纯的世界观里，这身打扮再正常不过——卫衣保暖，袜子防寒，至于中间露出的那一小截皮肤，大概根本不算什么。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小雨趴在窗台上看雨，黑色袜子踩在窗框上，留下几个小小的脚印。卫衣帽子罩着她的头，从背后看像个神秘的影子。
“晚饭想吃什么？”我问。
“火锅。”
“昨天才吃过。”
“那……寿司？”
“超市的寿司不新鲜。”
她转过身，帽子随着动作滑落，头发乱糟糟地翘着。“你想吃什么？”
“随便。”
“没有随便这个选项。”
最终我们决定叫外卖。小雨趴在茶几前研究手机APP，黑色袜子的小腿在空中晃来晃去，脚趾偶尔蜷缩又舒展。
“要三文鱼还是金枪鱼？”
“都行。”
“没有都行这个选项。”
我叹了口气，凑过去看她的手机屏幕。她身上那股牛奶混合水果的香气又飘过来，黑色卫衣的领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金枪鱼吧。”
“好。”
她按下确认键，手指在屏幕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指纹印。外卖预计四十分钟后到，她伸了个懒腰，卫衣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小截腰线。
“看纪录片吗？”
“嗯。”
深海热泉的第二集比第一集更精彩。漆黑的深海环境中，各种发光的生物游弋在热泉周围，像一场水下烟花秀。小雨看得入迷，连外卖敲门都没听见。
“去开门。”
“嗯？”
“外卖。”
她这才如梦初醒，光着脚跑去开门。黑色袜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卫衣下摆随着步伐晃动，像是某种神秘的裙摆。
晚餐时，我们坐在茶几前，寿司盒摊在中间。小雨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沾了一粒米饭都不自知。我伸手帮她擦掉，指腹碰到她柔软的皮肤，她愣了一下，耳尖立刻红了。
“脏了。”
“哦。”
她低头继续吃，但动作明显变慢了，咀嚼时脸颊微微鼓起，像只囤食的小松鼠。黑色袜子蹭着茶几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雨声渐大，窗户上凝结了一层水雾。小雨吃饱后，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黑色袜子包裹的脚趾偶尔抽动一下，像是梦到了什么。
我轻轻把她抱起来，她比想象中还要轻，像一团温暖的云。黑色卫衣的帽子滑落，盖住她半边脸，呼出的气息拂过我的脖颈，痒痒的。
“哥哥……”
“嗯？”
“明天……”
“什么？”
但她已经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小的阴影。黑色袜子的小腿垂在我臂弯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钟摆一样规律。
把她放到床上时，她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黑色卫衣的领口歪斜，露出更多白皙的皮肤。我拉过被子盖住她，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小相框——是去年夏天在海边拍的，只有两个模糊的影子，长长地拖在沙滩上。
在这个普通的、潮湿的夜晚，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人的天然呆，或许是最致命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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