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圣旨加身,典狱新篇

换源:

  山脚下的火把在晨雾中散成星子,陈缺望着那队人马转过山坳,腰间金牌的冷光终于消失在官道尽头。

他摸了摸胸前半旧的官印,圣旨上“钦命九幽狱总典狱”的朱砂字迹还烙在眼底——这是大凉皇帝亲手盖的玺,可落在他手里,却比锁魂链勒得还紧。

“典狱长?”张涛从背后凑过来,粗布袖口沾着昨晚巡查的泥点,“您说要召集大伙儿,我这就去敲梆子?”

陈缺收回视线,官服下摆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常年系着的锁链。

“敲吧。”他踢开脚边半块碎砖,那是昨夜邪物撕裂缝时震落的,“顺便让厨房多蒸两笼馒头,饿着肚子的嘴,可听不进正经话。”

晨钟撞响第三下时,狱卒们稀稀拉拉聚到演武场。

有几个值夜的还揉着眼,见陈缺站在石台上,腰杆突然绷直了——这位新典狱长昨晚徒手撕开黑雾的模样,他们可都记着呢。

“上个月囚粮少了三成。”陈缺没废话,指尖敲了敲石桌,“从今日起补回来。发霉的糙米换新米,每个牢房加半块咸肉。”

底下炸开一片抽气声。

有个老狱卒颤巍巍举手:“典狱长,这...这得花不少银子啊。”

“朝廷拨了修缮银。”陈缺从袖中抖出个黄绢包裹,金叶子撞出清脆的响,“牢房漏雨的修瓦,锁锈了的换精钢,封印区的石砖全换新的——”他目光扫过人群,停在角落的杨威身上,那囚犯正倚着墙啃冷馍,闻言抬了抬眉,“杨爷,您说这算不算大事?”

杨威把馍渣往怀里一擦,咧嘴笑出白牙:“算。”他瘸着腿走近,铁链拖在地上沙沙响,“上个月那小崽子偷我半块饼,我揍得他三天没起炕——要真顿顿有肉,谁犯得着偷?”

哄笑声里,张涛扯了扯陈缺的袖子:“封印区的活计,我带二十个兄弟去?”

“带三十。”陈缺把金叶子推给账房老周,“让工匠把林典狱长留的符文拓本都带上,那阵法年头久了,得往深里修。”

日头爬到头顶时,封印区传来一声喊:“典狱长!快来瞧!”

陈缺踩着碎砖跑过去,见张涛正扒着新挖的土坑,坑里躺着块青石板,表面爬满暗红色纹路,像凝固的血。

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石板,熟练度面板突然在眼前炸开——“符文解读(93/100):检测未知邪文,是否消耗1点熟练度解析?”

“是。”他在心底应了声,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那些纹路突然活了,在视网膜上连成一行小字:“玄魇饲主,以血为引。”

“赵严。”陈缺咬牙吐出这两个字。

三年前赵严当典狱长时,总说封印区的阵法是前朝遗物,可这石板上的刻痕,分明和他书房暗格里的手札笔迹一样——这老东西,早就在地下埋了钉子。

“张涛。”他扯下外袍盖住石板,“这地儿封了,除了咱们,谁来问都说挖到块破石头。”

张涛抹了把汗,点头时后颈的疤都绷直了:“明白。”

月上柳梢时,赵虎的马车停在狱墙根。

这商人总说自己做药材生意,可陈缺知道,他车轱辘印子能绕大凉半圈,连京城茶楼的说书人都没他消息灵。

“赵爷,茶凉了。”陈缺把茶盏推过去,铜灯在两人中间投下阴影,“您大半夜来,总不是为了喝我这粗茶。”

赵虎搓了搓手,袖口滑出半截绣金缎子——这是他说要紧事的暗号:“京里有风声,赵严那老匹夫,把软禁他的护卫都买通了。前儿夜里,有个穿青布衫的从他院子翻出去,怀里揣着个檀木匣。”

陈缺夹起颗花生碾碎,红皮碎屑落进茶盏:“他想干什么?”

“说要策动九幽狱大乱。”赵虎压低声音,“还说...还说这儿的封印要破,到时候他能当护国大...大——”

“大凉柱石?”陈缺笑出声,指节敲得桌案咚咚响,“他当自己是当年镇北王呢?”他突然收了笑,“张涛,去把杨威叫来——让他挑十个手底下利索的,明儿起跟巡防队混编。”

三日后的封赏仪式,九幽狱门口挂了八盏大红灯笼。

陈缺穿着簇新的绯色锦袍,腰间锁链擦得锃亮——这是规矩,总典狱必须佩着先皇御赐的锁魂链。

王虎站在最前排,赵严旧部的青布腰带在风里晃。

他对着陈缺作揖时,陈缺瞥见他袖中凸起——是把淬毒的柳叶刀。

“末将参见典狱长。”王虎声音发颤,可眼底那股子狠劲,陈缺在牢里见多了。

仪式结束时,残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陈缺望着王虎踉跄的背影,对暗处使了个眼色——早有五个狱卒跟着去了,怀里揣着他新制的精钢网。

子时三刻,陈缺在书房摊开密信。

烛火晃了晃,“三日后,祭坛异动,玄魇将临”的墨迹泛着冷光。

他把信投进炭盆,火星子噼啪爆开,像极了昨夜封印区裂缝里的鳞片摩擦声。

深夜的封印区格外凉,陈缺把石板嵌进阵法中央。

符文瞬间亮起,青蓝色的光漫过石砖,照见裂缝里伸出的青灰爪子——比昨夜多了三根。

“你们等的,不是现在。”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石板上。

寿元面板在怀里发烫,“消耗1年寿元,激活镇邪诀。”

热流从丹田窜到指尖,锁链突然爆发出白光。

裂缝发出刺耳的尖叫,爪子猛地缩了回去。

陈缺瘫坐在祭坛上,摸了摸寿元面板——52年,比昨夜又少了一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他猛地抬头,风里有焦糊味。

戊字号牢房方向,隐约有火光映亮夜空。

陈缺扯着锁链站起来,锦袍下摆沾了石屑。

他摸出腰间官印,指腹重重按在上面——新的麻烦,从来不会等他喘匀气。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