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末的清晨,晨曦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上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刘十三像往常一样,匆匆扒拉完丁老头煮得半生不熟的早饭,就一路小跑着朝张小小家奔去。
到了张小小家门前,刘十三双手拢在嘴边,扯着嗓子喊起来:“张小小,张小小,太阳都晒屁股啦!”声音在宁静的小巷里回荡,惊飞了屋檐下的几只麻雀。
好一会儿,张小小才睡眼惺忪地拉开门,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她瞪着刘十三,没好气地说:“刘十三,这么早你干啥啊!”
刘十三兴奋得两眼放光,一边比划一边说:“张小小,丁老头说,后山的果子熟了,我们去摘吧!”
“果子,什么果子?”张小小揉了揉眼睛,好奇地问道。
“丁老头,他也不知道,只是听他说,那果子是白色的。”刘十三挠了挠头说道。
“白色的,难道是梨?”张小小瞬间来了精神,咽了咽口水,一脸想吃的表情,“十三我们去看看吧!”
“好!”刘十三一把拉住张小小的手,撒腿就往山上跑去。山间的小路上,碎石子时不时硌得脚疼,但两人谁也没在意。一路上,清脆的鸟叫声和他们欢快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路边的野花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二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后山。远远望去,一棵高大的果树矗立在山坡上,满树的白色果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你看,张小小,那就是丁老头说的果子!”刘十三指着果树喊道。
张小小顺着刘十三指的方向望去,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真的是雪梨!”她转过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刘十三,“十三,我想吃。”
“你等着,我这就爬上去,给你摘!”刘十三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往树上爬。这棵雪梨树虽然高大,但枝桠粗壮,刘十三手脚并用,不一会儿就爬了好几米高。
“刘十三,你小心点,别又受伤了!”张小小在树下焦急地喊道,眼神里满是担忧。
“知道啦,张小小!”刘十三的声音从树上传来,还带着几分得意。他小心翼翼地在树枝间移动,找准成熟的雪梨,轻轻一拧,就摘了下来,然后往下丢。
张小小在树下忙得不亦乐乎,踮着脚尖,双手高高举起,生怕漏接了一个梨。不一会儿,地上就堆起了一小堆雪梨。“十三,够了,下来吧!”张小小喊着,看着那堆雪梨,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听到张小小说够了,刘十三像只灵活的猴子,嗖的一下就沿着树干滑了下来,双脚刚落地,就扬起一阵尘土。“十三,这么多,我们怎么拿回去啊?”张小小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雪梨发愁。
十三挠了挠头,眼睛突然一亮:“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张小小疑惑地看着刘十三。
只见刘十三二话不说,把上衣脱了下来,光着膀子。张小小顿时红了脸,跺脚喊道:“刘十三,你这个流氓,又脱衣服!”
“嘿嘿,又不是第一次了。”刘十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雪梨用衣服包了起来。张小小虽然嘴上抱怨,但也知道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洒下一片片光影。到了张小小家,刘十三赶紧把梨放好,又急急忙忙把衣服穿了起来,生怕被张小小阿婶看见,少不了一顿数落。
穿好衣服后,刘十三又跑到井边,打了一桶清凉的井水,仔细地洗了两个最大最饱满的雪梨,把那个个头最大的递给了张小小:“给,最大的!”
“谢谢你,十三。”张小小接过雪梨,咬了一大口,清脆的咀嚼声在院子里响起。雪梨香甜的汁水溢满口腔,她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刘十三也咬了一口雪梨,冰凉清甜的滋味瞬间驱散了爬山的疲惫。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边吃边聊着自己未来想做的事。
“张小小,我以后想当大老板,赚好多好多的钱!”刘十三挥舞着手臂,一脸憧憬,“到时候,我就给你买好多好多鱼头和雪梨,让你吃个够!”
张小小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十三,你真好!”
刘十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傻傻地笑了笑:“嘿嘿……”
笑过之后,刘十三好奇地问道:“张小小,你以后想做什么?”
张小小歪着头,认真思考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我想做一个画家,把所有看到的美好的事物都画下来。以后我们老了,就能看着我的画,回忆这些美好的时光。”
“真不错!其实我也想当画家的,”刘十三叹了口气,模仿起丁老头的语气和神态,“但是丁老头说,‘你还当画家,看看你画的狗有鸡的爪子,牛的头,还画家,我看你还是安安稳稳的赚钱吧!’”
张小小被刘十三惟妙惟肖的模仿逗得前仰后合,笑了好一会儿都停不下来。刘十三看着张小小开心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院子里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十三,刘十三,小犊子回家做饭啦!”丁老头的声音远远传来。原来丁老头和村里的老伙计打完牌,晃晃悠悠地回来了。
“臭老头,自己不会做啊!”十三没好气地朝外面吼着,一边不情不愿地往外走,还不忘和张小小道别,“张小小,下次再找你玩。”
可丁老头哪能轻易放过他,几步冲过来,一把揪住刘十三的耳朵:“小犊子,你刚刚说什么?”
“臭老头,松开!”刘十三一边拍着丁老头的手,一边疼得直咧嘴。但丁老头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揪着不松开,一路把刘十三拽回了家,“做饭去,小犊子。”
刘十三一边小声地嘀咕着“臭老头”,一边不情不愿地往灶台走去。他往灶里添了几把柴火,看着火苗欢快地跳跃,心里还想着和张小小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而此时,在张小小家门口,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一位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和一位优雅的女士。周边的邻居们纷纷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位不速之客,窃窃私语着,除了罗阿婶,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来找张小小的又有什么事。
张小小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那对陌生的男女,她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疑惑。中年男人看到张小小,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着说:“小小,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啊……”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张小小耳边炸开。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父母?这对她来说既陌生又遥远的词汇,此刻却真实地出现在眼前。
原来,张小小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经济困难,父母无奈之下把她托付给了外婆,这些年,他们在城里努力打拼,终于有了稳定的生活,现在想把张小小接回去,给她更好的生活和教育。
张小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想起了和刘十三一起在山间奔跑的日子,想起了两人在雪梨树下的欢笑,想起了父母的养育。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而另一边,刘十三在灶台前忙碌着,全然不知张小小家发生的事情。他一边炒菜,一边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里盘算着明天和张小小去玩要去哪里。
做完晚饭后,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刘十三看着盆里昨天换洗的衣服,无奈地叹了口气,端起木盆往河边走去。夜晚的乡村格外宁静,只有虫鸣声在耳边回荡。刘十三蹲在河边,双手用力地搓洗着衣服,水花溅在他的裤腿上。
月光洒在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刘十三望着河水,又想起了白天和张小小一起摘雪梨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他想着等明天,一定要再去找张小小,和她分享更多有趣的事情。
然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即将打破这宁静美好的生活,也将改变刘十三和张小小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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