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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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手中拂尘轻轻一挥,众人只觉天旋地转,四周景象顿时陷入混沌。陈路眼前一黑,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貂蝉,还不上来献舞!”

陈路猛然睁眼,发现自己竟站在司徒府的厅堂之中。透过雕花屏风,隐约可见貂蝉正款款而来。这一幕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当年初见貂蝉,王允命她为吕布献舞的场景!

“原来如此......”陈路嘴角微扬,大步上前,一双手轻柔地按住了貂蝉的香肩。

貂蝉惊诧回首,看清来人后美眸圆睁:陈路?!

陈路如记忆中那般附耳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垂:“莫怕,金丝雀。”他的声音里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说过要带你去看海,岂会食言?

不待貂蝉回应,陈路已昂首踏入厅堂。正午的阳光从他身后倾泻而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剪影。他抱拳一笑,声若洪钟:

“吕将军别来无恙?可还记得虎牢关下,伤你赤兔的潘凤将军吗?”

堂上众人皆惊。王允手中酒爵当啷落地,吕布更是拍案而起,方天画戟已握在手中。但见陈路从容不迫,负手而立,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这幻境考验,他早已了然于胸。这第一关就是心魔,他要战胜心魔。

幻境之中,陈路只觉浑身一轻——霸王体验卡的威能、王气加身的煌煌之力,此刻尽数消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虎口无茧,身无神力,只是一介凡将之躯。

对面,吕布方天画戟寒光吞吐,杀气如潮。

“来!”陈路大笑,竟主动迎上。

戟风呼啸,第一招便震得他双臂发麻;第二招侧身避过,却被吕布反手一记肘击砸中后背,踉跄数步;第十回合时,他嘴角已溢出血丝,肋骨处传来隐约裂响。

“就这点力吗?”陈路啐出口中血沫,染红的牙齿在笑。

吕布怒极,画戟如银龙出海直刺心口!陈路突然闭目——

铿!??

千钧一发之际,他竟徒手握住戟刃!鲜血顺着指缝淌下,却在触碰到戟身的瞬间化作金芒流转。

“你……”吕布瞳孔骤缩。

周遭景象突然扭曲,司徒府的雕梁画栋如烟消散。陈路再睁眼时,已立在天柱山巅,手中紧握的方天画戟化作一缕青烟,唯余掌心一道浅浅金痕。

陈路环顾四周,只见徐庶、赵云、魏延等人皆盘坐于地,双目紧闭,眉头紧锁,额上渗出细密汗珠。山风掠过,却吹不散他们周身萦绕的淡淡雾气,显然仍深陷幻境之中。

道士拂尘轻摆,向陈路郑重一礼,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武乡公果然不凡,竟能在须臾之间破开第一重试炼。不知公可知此关真意?”

陈路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道尚未消散的金痕,沉声道:“此关考验的,当是心魔。”他目光悠远,仿佛又见虎牢关前那杆染血的方天画戟,“幻境中我所面对的,是今生最棘手的强敌吕布——而彼时的我,尚无一战之力。”

道士抚须颔首:“正是。世人常道斩妖除魔,却不知最险恶的魔障,往往生于己心。”他指向那些仍在幻境中挣扎的求道者,“有人畏死,有人贪生,有人困于情劫,有人囿于旧恨……而武乡公直面心魔时,明知不敌仍敢以凡躯应战,此乃真勇。”

云海中忽然传来一声鹤唳,陈路袖中的太阿剑微微震颤。道士望着剑穗上自发结成如意结的五铢钱,意味深长道:心性坚韧若此,实乃万民之福。

半个时辰后,赵云猛然睁眼,眸中寒芒如电。陈路递过水囊问道:“子龙在幻境中见了什么?”

赵云喉结滚动,声音沙哑:“末将回到了长安禅让台。”他攥紧龙胆亮银枪,“董卓那厮正要推献帝坠台……这次,末将的枪快了一步。”枪尖不自觉在地上划出深痕,仿佛要再杀董卓一次。

陈路会意——那是赵云此生最大的悔恨,当日若快一瞬,天子或许不会重伤濒死,自己和貂蝉也不会受伤了。

又过片刻,徐庶突然剧烈咳嗽,唇边溢出血丝。他睁眼时,竟下意识去摸腰间不存在的桃木剑。

“元直遇上了什么?”陈路扶住他摇晃的身形。

“招亲擂台……”徐庶苦笑着指向山下的天柱县城,“没有武乡公在场,我那老岳父黄平要我滚下擂台。”他望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痕,“庶就站在台上,对黄平说了九十九遍纵死不下此台。”

道士轻叹:“二位皆过了问心关,却未如武乡公般勘破心魔本虚。且看魏将军......”话音未落,魏延突然暴吼一声,腰间佩刀自行断成两截。

道士摇头轻叹:“可惜,可惜。”

话音未落,魏延猛然睁眼,双目赤红如血。他浑身颤抖,直接跪倒在陈路面前,虎目含泪:“武乡公!您没事?!太好了...太好了...”他声音嘶哑,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末将方才被血魔控制,亲手...亲手杀害了您和长安十二骑的兄弟们...”

陈路心头一震,立即上前按住魏延肩膀:“文长,那是幻境,是心魔!”

魏延这才如梦初醒,冷汗浸透重甲。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仿佛还能看见上面沾染的鲜血。

道士拂尘轻扫,一道清心符箓没入魏延眉心:“魏将军体质特殊,易被心魔所趁。日后当时时磨练心性,否则会被心魔控制。我刚才打入了一道清心符箓,可在危难时助你!”

魏延连忙谢过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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