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师哥,你是没瞧见方才那龙老三鼻子都气歪了,可算是报了上回轻谩之仇了。”
“咳~~未料到寻觅谋害恩师的线索如此艰难,究竟是什么人设下这隐相术呢?”墨风不禁陷入了
苦思。
“师哥,你又愁上了,咱去这劳什子的神光观瞧上一瞧不就明白了?”
墨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二人这就打算去市集挑两匹好马。正走到繁华街处,忽觉有些不对
劲,总有路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他俩以为是身上有何不妥,垂首身周仔细端详了半晌,衣着得体,朴素干净,未有称奇之处。正
当他们异常纳闷之时,又有几人路过斜眼睨了几眼,面色皆说不出来的古怪。
他俩实在耐不住,上前欲向一位老者打听,那老者竟扭头便走了,临走还抱怨道:“晦气!”
墨风略一沉吟,道:“不对劲,这浔阳城的百姓怎生如此看待我们,莫不是出了甚么变故?”
棒槌噘着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他寻思着逮个人问个明白。这时旁边一个店小二与一
个货郎正在耳语,边说边对他俩指指点点,那架势像是在瞧两个犯人一般。
棒槌一个箭步跨了过去,这俩人刚想跑开,便被棒槌一左一右擒了个正着,他那钢钩似的双手一
边抓起一个,如同拎小鸡一般到了墨风面前,将他俩径直抛在了地上。
那两人顿时委顿在地,惶怂不安,忙求饶道:“道长饶命,我俩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
婴儿,莫让妖怪抓走我们。”
墨风他俩听得一头雾水,难以明白他们究竟在惧怕甚么。
“你俩到底是在说我们劳什子坏话,为何指指点点,如此惶惧?”
“敢问两位道长可是玉屏山玉清观的门下?”
“是又如何?”棒槌没好气地问道。
“那就对了,二位可知晓昔日钱员外家收服槐妖之事,便是玉清观的两位道长所为。”那小二怯
生生地道。
墨风与棒槌对视了一眼,心知事有蹊跷,遂问道:“我们有所耳闻,敢问与今日之事何干呢?”
那小二不禁打了个寒噤:“那日之后钱员外便大肆宣扬,两位玉清观的道长神通广大,一胖一
瘦,不仅治好了他的女儿青青,还收服了槐妖。至此这两位道长便在我们城内出了名。但好景不长,
没过多久便出了许多奇事。”
“何种奇事?请讲。”
“那之后不久,多户人家里便闹起了妖,有时饭菜上被扔了泥巴,有时房梁上有人念经说话,还
有些莫名其妙便脸上被打了个包,大家皆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那胖瘦两
道士便又回来了。”
棒槌听到这委实听不下去了,怒道:“胡说,我们甚么时候回来了?”
墨风一推棒槌的嘴,“别打岔,让他接着说。”
那小二缩着身子,想是极怕棒槌动粗,颤颤巍巍地道:“莫要打我,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两个玉
清观的道士回来后便去那些闹妖的人家里收妖,你别说还真是灵验,他们一去做法,立马便不闹了,
但是他们收的酬金可着实不菲,不论贫富大小,一次5两。这可是要了不少穷人家的命啊。”
墨风遂问道:“那这两位玉清观的道长当下还在浔阳城内吗?”
那货郎这时插话道:“在,怎么不在,几乎每日皆在收妖。哪有这么巧的,家家都闹妖。他们
猜测说,这两个道士是不是便是那妖怪变的。”他发觉说错话了,急忙澄清道:“不是我...我说的
啊,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两位道长莫怪。”
墨风与棒槌这才了解了事情原委,遂又问:“二位莫慌,这两个不成器的师兄弟乃是本观的败
类,此行便是奉恩师之命,下山清理门户。你们可知他们今日是在何处收妖吗?”
那货郎道:“怎么不知道,就在城北私塾旁的刘书生家里,他家昨日闹得厉害,锅碗瓢盆皆打碎
了,这当儿应在他家施法呢。”
墨风将他二人搀扶起来,慈和道:“二位受惊了,方才我师弟有些莽撞,皆因事出仓促,方才知
晓此事。有件事还须劳烦二位,请去挨家挨户通传一下,有闹了妖被收服过的,或是想了解此事原委
的,皆可来刘书生家里,今日定然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小二与货郎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半晌仍呆立在原地。棒槌登时喝道:“还不快去,
告诉他们来取回自己的银子,要我请你们走吗?”
小二与货郎口中连连喊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走。”两人连滚带爬地就跑去传讯了。
棒槌咬牙切齿地道:“我此生最恨这种招摇撞骗的了,师哥,咱们这便去挽回名声。”
墨风似乎早已成竹在胸,淡然一笑:“走罢,这便去会一会咱们未见过面的师兄弟吧。”
不到一盏茶的时分,他二人便已来到城北的刘书生家门口,只见门口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乡亲街
坊,看热闹的有之,想取回银子的有之,好不热闹。
只见房门大开,内里有两个穿黄色天师袍的道士正在取符施咒,有个脸有忧色的白面书生立在一
旁,定然是那刘书生。
“慈悲!几位同门好。”
“你们是何人?没瞧见我们这做法事驱妖呢么,还不赶快出去,以免伤到自身。”
墨风朝刘书生作了一揖,朗声道:“玉屏山玉清观纯阳真人门下墨风、包垂有礼了。”
那刘书生听了后先是一怔,瞧了瞧那两位道士,迷惘中也是还了一礼,着实有些想不明白,为何
闹妖了竟来了如此多的道士,饶是同一个道观的。
门外众人听了登即哗然,这两个道士的名讳似乎更响亮一些,且瞧他们师兄弟如何自处。
那个瘦道士显然是为首的,他三角眼一瞪,捋了两下瓜皮胡,蔑然道:“这名号也是你们能冒充
的?我怎地在观里没见过你们?你们懂收妖吗?我考较考较你们可知晓是何等妖物作祟?”
墨风冷冷一笑:“比就比,若是谁擒住了这个妖物便算胜了,若是你们输了,便将收百姓的银子
都还给他们,今后再也不能踏入这浔阳城。”
“哈哈哈,你这娃娃好大的口气,若是你们输了又该如何呢?”
“我看你们也是为了求财,巧了,我这有一锭金子,你若赢了便拿去。我们自此以后躲着你们
走,只要你们出现的地方我们绝不出现。
那瘦道士眼睛骨碌碌一转,拖长音道:“好~~~~,如此甚好,那我们先来收妖。”
“请!”
那瘦道士冲那胖道士喝道:“肥虎,给为兄护法,我今日便要让这两个娃娃见识见识杂家的手
段。”
胖道士肥虎答应道,拿起满盆的符咒一边走一边朝空中抛洒,嘴中念念有词。那瘦道士则抄起
桃木剑拼命挥舞,不时挑起一张符咒放在火烛上燃烧,咒语丝毫不停。随着他愈舞愈快,书生厢房内
发出了阵阵响动,像是有什么物事被抛在了地上。
门外众人不时惊呼,有胆小的不禁退后了十数步,唯恐那妖物夺门而出。
那瘦道士忽地抄起葫芦含了一口酒,赫然朝内间喷去,瞬间一团火焰直欺门内。只听得“啊”一
声惨呼,像是有甚么物事撞门而出,电光火石间那瘦道士拿起八仙台上的布袋,喝了声:“收!”,
霎时间一团烟气被吸进了布袋,他赶忙拿起麻绳捆了个结实。
众人惊佩不已,尽皆拊掌称赞。“道长果然厉害。”“今日这个妖貌似比我家那个凶得多。”
“这法术果是厉害,从未见过,长见识了。”
那瘦道士得意非凡,斜眼瞥了下墨风他们:“如何?这妖物我已经收了,你们是不是输了?愿赌
服输。”
墨风不禁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原先我以为只是巧合,现今仔细一瞧,方才发觉阁下连指决
都掐不对,收的是哪门子妖?”
瘦道士霎时恼羞成怒:“还轮不到你这黄口孺子来教训你爷爷,怎地,输了便想抵赖不认吗?”
墨风淡淡一笑:“未必,你方才并未捉到任何物事,无非是些障眼法罢了。我敢断定那妖物尚伏
在内。该轮到我们了。”
“师弟,这回该轮到你大显威灵了。”
棒槌饶有些心里惴惴不安,毕竟这打架动手之事他何曾惧过,收妖就真难为他了。何况这妖物
还瞧不见摸不着。
墨风冲他耳语道,如此如此这般便是,棒槌听了会心一笑,登时心中有了谱,这便要生擒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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