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使不得啊!”
好莱客栈老板娘那肥胖的身躯死死堵在门前,大声哀求道:“这是民宅!你们不能硬闯啊!”
门外,绣春刀那冰冷的刀锋无声无息地落在她的脖颈上,寒意直出。
为首的锦衣卫总旗眼神犀利,手中县令的搜查令几乎要贴到她脸上:“锦衣卫办事,缉拿要犯!闲杂人等给我滚开!”
老板娘被那杀气逼得踉跄后退,门“哐当”一声被撞开,锦衣卫瞬间涌入,粗鲁地踹开每一扇房门。
尖叫声、怒斥声、瓷器翻倒声响成一片,整座客栈鸡飞狗跳。
总旗官这才满意的收刀入鞘。
老板娘强挤出假笑,对着楼上惊恐不安的客官大喊:“各位贵客息怒!官爷们是……是例行办公事!查完就走!查完就走!”她额头冒着冷汗。
“少废话!”总旗官一步逼近,目光死死盯在她脸上,质问道:“人在哪?带路!你知道我要找谁!莫要耍滑头”
“官爷……这……小的真不知道啊……”老板娘眼神躲闪,还想抵赖。
“嗯?!”总旗官口中重重哼了一声,手按上了刀柄。
老板娘浑身一哆嗦,再不敢犹豫:“是……是……官爷这边请……”她脚步迅速跨入二楼的阶梯,把他们带入二楼深处的一间客房。
“哐——!”木门被锦衣卫狠狠踹开。
房间空荡,冷风从洞开的窗户进入,吹得窗框“嘎吱”作响。
窗台上,一个清晰的沾满灰尘的脚印映入眼帘。
一名小旗锦衣卫迅速上前探查,单膝跪地禀报:“总旗大人!窗台脚印新鲜,屋内暖气还残有余留,她们逃跑时间最多半柱香的功夫!”
总旗官脸色铁青,迅速扭头,目光狠狠的盯在脸色煞白的老板娘:“刚逃?半柱香?你方才在门口磨蹭,莫非是在为她报信?!”
“冤枉啊大人!”老板娘腿一软,差点跪下,声音中夹着哭腔,“小的真不知情!或许是……许是她们自己听见动静……”
“自己听见?”总旗官冷笑一声,眼神扫过她因紧张的脸上,分析道:“楼下的吵闹惊天动地,你堵在门口喊得比谁都大声!她们倒是在这僻静角落‘恰好’听见了?”
他大手一挥手,厉声道:“拿下!私通要犯,窝藏包庇,押回衙门,听候总旗大人发落!”
“遵命!”两名锦衣卫立刻擒住老板娘的双臂。
“不!大人!您不能这样!小女子冤枉!冤枉啊!”老板娘发出惨叫,肥胖的身体不断挣扎着,口中不断喊道:
“你们抓错人了!天理何在啊!还有王法吗?”
总旗官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大步向外走去,丢下命令:“堵上嘴!押走!其余人,跟我追!她们逃不掉的!”
老板娘的哭叫声瞬间被堵住,只剩下口中的呜咽,身体被粗暴地拖向门外。
总旗官则带着大队人马,冲出客栈,沿着窗下可能的逃窜方向追去……
密竹深处,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在其中穿梭。
白衣女子的体力早已透支,面纱下精巧的下颌挂满汗珠,急促的喘息湿透了薄纱。
汗水浸透下的白色上衫,紧贴身体,勾勒出令人心动的曲线。
“小青…我…实在不行了…”白衣女子扶住一竿翠竹,声音带着娇弱。
“清册…你带走!我留下拖住他们…务必…交给陛下!”
“小姐!此事非你不可!”小青一口拒绝,一把搀住她手臂欲要前行。
“在那!给我围起来!”
突然间,不远处火光晃动,衙役捕快的声音打破竹林寂静,火把的光芒迅速逼近。
“快走!”小青眼中闪过决绝,长剑出鞘,扑向来敌!
刀剑碰撞声、捕快的惨嚎声在竹林中回荡。
白衣女子却不敢回头。
父亲临终的嘱托、李府上下惨死的冤魂、小青以命相搏的背影…化作一股悲痛的力量。
她咬破下唇,鲜血混着汗水滴落,她不顾一切地向前奔逃。
然而,无人察觉间,一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在高高的竹梢之上,疾速掠近。
不远处,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和马静立。
为首的总旗官眼神阴沉,嘴角露出一丝残忍。
他缓缓举起强弓,稳稳锁定了那个踉跄奔逃的白色身影。
“嗖——!”
破空厉啸!精准无误地洞穿了李婉茹的左肩胛骨!
疼痛让她眼前一黑,重重扑倒在地。尘土沾染了素白的衣衫。
她痛得浑身直哆嗦,却仍挣扎着用未受伤的手臂撑地,想要继续向前爬行,指甲深深抠进泥土。
“哼,还想跑?”
总旗官骑马上前,利落下马。
他走到李婉茹身边,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狼狈与痛苦。
随即,竟毫不犹豫地抬起沾满泥泞的官靴,狠狠踩在她被箭贯穿的伤口上!
“呃啊——!”
疼痛的伤口让李婉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几乎昏厥过去。
总旗官狞笑着俯身,粗糙的手指一把扯下了那早已被汗水和血污浸透的面纱。
火光照亮了那张脸。
总旗官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瞳孔放大,里面映出一张足以夺人心魂的容颜。
玉色肌肤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眉如远山含黛,目似寒潭浸墨,即使脸上痛楚与不屈,依旧清冷得令人心动。
“嘶……”
总旗官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捏着她下颌的手指竟微微发颤,眼神中占有欲望和征服,微微摇头道:“啧啧啧…真是…人间绝色啊!可惜了,真他娘的可惜了!”
他声音沙哑,手指甚至忍不住想摩挲那光滑的脸颊。
“带走!”总旗官回神,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严声下令。
几名还在欣赏人间绝景的锦衣卫上前,粗鲁地将因剧痛而瘫软无力的李婉茹架起,准备拖上马背。
就在这拉扯间——
“叮!”
一声清脆的玉鸣。
一枚晶莹剔透雕刻着凤凰纹路的玉坠,从李婉茹怀中滑落,掉在泥土上。
总旗官目光一瞪,瞬间从对美色的沉迷中清醒。
他快步上前,弯腰拾起玉坠,凑近火把仔细端详。
“凤凰玉坠?这…难道就是指挥使大人密令寻找的……”他眼中爆发出狂热的贪婪和激动。
“放下你手里的东西,还有她!”
一个声音,低沉、冰冷,毫无预兆地响起。
在整片竹林里幽幽回荡,带着寒意。四周的虫鸣、竹叶的沙沙声,都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谁?!”总旗官浑身汗毛直竖,惊恐地环顾四周。
他握刀的手瞬间沁出冷汗,心脏狂跳。
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接近,并用这种方式传音,来人的武功境界,远在他之上!
他强压内心的恐惧,大声喊道:“藏头露尾!我等乃天子亲军锦衣卫!阁下可知阻拦锦衣卫办案,便是与朝廷为敌!与圣上为敌!今日你若敢插手,便是自绝于天下,从此江湖朝廷,再无你立祖之地!而你只会是蚍蜉撼大树,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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