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校场那场略显寒酸却又透着诡异生机的“京察科技成果展”，像一阵夹杂着煤烟味和烤红薯香气的怪风，迅速吹遍了京城内外。延迟爆炸的开花炮，喷着黑烟的蒸汽机，还有那几个大得不成比例的南瓜，都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有人惊为天人，有人斥为妖术，更多的人则是一头雾水，只觉得这位年轻的皇帝，心思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朱小由坐在乾清宫东暖阁，面前摊着几份来自不同渠道的情报。一份是锦衣卫关于京城舆情的汇总，另一份则是王承恩“捡漏情报网”收集来的各地反应，甚至还有一份伽利略通过某些“特殊渠道”弄来的、关于海外对大明近期变化的零星记载。
【叮！检测到外部势力对“大明皇家沙雕研究院”及相关科技成果产生高度关注！】
【敌军震惊指数：后金 15%，农民军 10%，其他潜在威胁势力 5%！】
【警告：敌对势力已将宿主及大明朝廷的威胁等级上调！】
模拟器的提示音冰冷如故，但“敌军震惊”几个字，还是让朱小由嘴角微微上扬。就是要这个效果！你们看不懂，你们害怕，那就对了！
盛京，汗王宫。
皇太极几乎是咆哮着将一份密报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汉字记录着从大明京师传来的消息——“妖火”、“铁牛怪”、“天降神瓜”。
“一群废物！”皇太极怒火中烧，“什么妖火能炸开土墙？什么铁牛不用马拉自己能跑？还有那南瓜，比人头还大，你们是去听书了吗！”
“大汗息怒，”一旁的范文程连忙捡起密报，仔细看过后，神色也凝重起来，“这些描述虽然荒诞，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特别是那‘开花神威大将军炮’，若真如探子所言，能延迟炸裂，威力惊人，对我大金攻城掠地，将是极大威胁。”
“哼，一个毛头小子皇帝，能搞出什么名堂？”皇太极余怒未消，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警惕，“传令下去，再派精锐探子，不惜一切代价，弄清楚明妖皇帝到底在鼓捣什么！那些所谓的‘新式武器’，能仿制就仿制，不能仿制，也要找出克制之法！”
几乎在同时，河南某处山坳里，闯王李自成也收到了类似的情报。
“朱家小皇帝，这是被逼疯了，开始炼丹求仙了？”李自成身边一位谋士捻着胡须，带着几分不屑。
李自成却不像他那般乐观。他放下手中的窝窝头，沉声道：“莫要小瞧了任何人。那朱由检先前虽是昏聩，但吊死鬼还魂，性情大变，也不是不可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派人去京城仔细查探，特别是那个什么‘皇家沙雕研究院’，听名字就不像个正经地方，但万一真让他们搞出什么厉害家伙事儿，咱们弟兄们可就要多流血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他们练兵时喊的那些口号，什么‘为了部落’、‘德玛西亚’，也记下来，看看是何方神圣的咒语，能不能为我所用！”
【叮！检测到敌对势力（后金）已派遣高级间谍小组，目标：窃取“开花炮”及“蒸汽机”相关技术。】
【叮！检测到敌对势力（农民军）已开始研究大明新军训练口号，试图破译其中“神秘力量”。】
朱小由看着模拟器的提示，差点笑出声。高级间谍他能理解，但这研究口号……李闯王，您可真是个人才！
“陛下，您看这个！”周皇后举着她的平板游戏机，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屏幕上，她的《我与皇帝》宫斗手游更新了一个“敌对部落”的玩法。只见一群穿着奇装异服（有点像后金和农民军的混合风格）的NPC，正在笨拙地模仿游戏里“沙雕皇帝”制造的道具。他们造出来的“蒸汽傀儡”，走两步就散架；他们仿制的“嘴炮喇叭”，一喊就冒烟。
“梓童，你这游戏……是越来越神了。”朱小由若有所思。这不就是现实的沙雕版预演吗？
【叮！敌军【模仿】大明科技（后金），进度：2%。模仿方向：开花炮之“延迟爆炸”特性。】
【叮！敌军【模仿】大明战术（农民军），进度：1%。模仿方向：新军训练口号之“精神鼓舞”效果。】
来了！朱小由精神一振。敌人果然开始模仿了，而且，看这模仿方向，似乎……有点跑偏？
后金居然在研究“延迟爆炸”？难道他们以为这是什么高端战术，而不是单纯的引信不稳定？
农民军在研究口号？他们不会真以为喊“为了部落”就能刀枪不入吧？
“温爱卿，伽先生，”朱小由立刻召见温体仁和伽利略，“朕这里有几个‘改良’版的设计思路，你们看看。”
他将几份画得歪歪扭扭，但关键部分却做了“巧妙”改动的图纸递了过去。一份是“开花炮”的图纸，特意强调了如何通过调整火药配比和引信结构，来实现“更稳定、更可控的延迟爆炸，甚至分段爆炸”；另一份则是“蒸汽机”的简化版，但故意在某些不关键的地方增加了许多复杂而无用的结构，美其名曰“增强稳定性与多功能拓展性”。
温体仁的强迫症又犯了，看着图纸上那些“不合理”的设计，眉头紧锁：“陛下，此处的杠杆结构似乎冗余，还有这传动齿轮的配比，恐怕会……”
“哎，温爱卿，你不懂，”朱小由高深莫测地打断他，“这叫‘沙雕迷惑工程学’。有时候，最没用的东西，反而能迷惑敌人，让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伽利略则对那些复杂的结构很感兴趣，觉得里面蕴含着某种他尚未理解的“东方神秘机械智慧”。
同时，朱小由又给赵靖忠下了密令，让他散布一些“内部消息”出去。比如，大明新军的战斗力，全靠那些“神秘口号”加持，喊得越响，威力越大；再比如，开花炮的威力，关键在于“爆炸的时机”，能炸在敌人意想不到的时候，才是最高境界。
一场针对敌人的“沙雕科技认知作战”悄然展开。
然而，沙雕归沙雕，真正的军事压力却日益临近。
“陛下，八百里加急！”一名小太监连滚爬带地冲进暖阁，声音都变了调，“辽东急报，后金主力集结于广宁一线，兵马号称十万，有大举入关之象！”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份奏报也送了上来：“陛下，河南、湖广一带流寇再度猖獗，李自成、张献忠等部，裹挟流民数十万，兵锋直指中原腹地！”
【警告：外部常规军事威胁指数急剧上升！王朝倾覆风险大幅提高！】
【模拟器推演：若不采取有效措施，三个月内，京师将面临至少两线作战的巨大压力！】
暖阁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朱小由看着地图上那两个鲜红的箭头，一个从东北指向山海关，一个在中原腹地蠢蠢欲动，仿佛两只巨大的铁钳，要将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彻底捏碎。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传旨，召集内阁辅臣、六部尚书、五军都督府高级将领，半个时辰后，平台议事！”
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他看了一眼模拟器界面，【王朝健康度：16%】，【民心指数：35】，【武力值：25（新军训练中）】，【科技树】倒是解锁了不少，但大多还停留在图纸和模型阶段。
敌人开始模仿大明的科技了，这既是危机，也是机会。他们会青出于蓝，还是会在沙雕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决战的阴云，已经笼罩在了紫禁城的上空。而朱小由知道，他必须在这场科技与沙雕的竞赛中，跑赢时间，跑赢敌人。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