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冷却又是个什么鬼啊，李河洲捂着脑袋，看着那一个钟头的倒计时，我死一次才半个小时，他叹了口气，调好时间，进入《美少女格斗》，找他的宝贝们交流武学经验去了。
程沚和程四海这边忧心忡忡地吃着饭，时不时看一眼躺在床上包扎好伤口的李河洲。
托程沚的福，他们总算能确定对方是个人，就是不知道那具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沚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天地孕育出李河洲那张俊脸实在是不容易，比起说那是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程沚更愿意相信李河洲是死而复生，而且，他也承认了……
程沚拨动着碗里的饭粒，皱着眉头，盯着李河洲，脑海中思绪万千。
不多时，李河洲眼皮抽动几下，睁开眼来，他想摸摸脑袋上被砸的口子，却发现自己被人拿绳子捆住了。
“喂喂！”刚喊两声，一把宝剑便架在了脖子上。程四海站在床边，手持宝剑，喝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李河洲嗤笑一声，脑袋搭在剑上：“凡人，神不死不灭。”
“你！”
“爹~”程沚走了过来，拉住程四海的手臂。
“爹，消消气，我来问他吧。”程沚把程四海扶到桌边坐下，为他倒了杯茶。又转过身来，从袖里掏一把短剑，唰地斩开李河洲身上捆着的绳子。
“好好的绳子你解开它不行吗，非砍一截截的干嘛。”李河洲嘟囔着拨开身上的绳子。本欲震慑住他的程沚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地坐在床边：“李公子可真是幽默呢。”
“眼睛还没好啊，这都几天了。”
“李公子！”见他总打岔，程沚语气加重。
“嗐~”李河洲皱起眉头，一般来说，游戏设计者都会特意设定NPC回避这种问题的，这会引起NPC对自身存在的质疑。以前就有一个恋爱游戏为了追求真实，给每一个NPC都安装了精神核心。
精神核心是漫游舰从外界星球的生命中提取出来的意识本源，理论上来说任何物体加载了精神核心便拥有了生命，因为数量庞大且无法被转化，便被漫游舰扔到素材库里，供诸神随意取用，玩具、器械，甚至游戏里的NPC都可以安装精神核心赋予其生命。
结果就是那攻略对象整天哭着问自己她到底是不是人，搞得他好感都刷满了也没能通关，还给游戏制造者当了半个月测试游戏的小白鼠才把那人的精神核心释放。
哪成想，《山海》为了追求拟真也不避讳这个问题，虽说在他眼里这就是俩NPC，但在游戏世界里他们可以说都是活生生的人。
“凡人呐……”李河洲叹了口气，摸了摸程沚的脑袋：“神怜悯你……”
程四海一拍桌子：“臭小子你别动手动脚的啊！”
程沚用短剑拨开他的手。“李公子。”她顿了顿：“您似乎并不像传说中的神一样无所不能，也并非无法被杀死。”
程沚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庄严道：“我请问您，伟大的神明，您能否解答我的小小疑惑呢？”
李河洲坐起身来，挺直了背。
神肃穆敕言?：“众神高坐天穹，只需一个念头便可降下化身行走自在，彼之小小世界，脆弱如蜉蝣，若非神爱世人，收束神力，顷刻间此界便化为灰灰。”
李河洲看向程沚：“凡人，可明悟了。”
“你……你真是神？啊不，神的化身？”程沚还是不敢相信，李河洲微笑颔首。
程四海灌了杯茶水，撇了撇嘴，“照你这么说，外面那么多都是神明化身？你们这神怎么跟大白菜似的。”
“还有！”程沚俯下身，凑到李河洲脸前：“为什么！为什么选择我们这个世界？”
李河洲面露慈悲，吐出三个字来：“神造世。”
“他奶奶的！”程四海一把扔了手中的笔，把桌上写了一半的密信扯个稀碎。
“爹！你冷静点。”程沚忙拦着他。
“冷静！我怎么冷静！”程四海苦笑着坐下来，又嘿嘿笑了两声：“爹现在一想着爹带着一帮老伙计弑了两天的神爹特么就想笑。”
“爹~”程沚推了他一把，想笑又笑不出来，咧了咧嘴，最后幽幽叹出一口气来：“怎么办啊，爹……”
“怎么办。”程四海又拿起笔来。“如实上报呗，信与不信，让上面的人头疼去吧。”
“那我们……走吗？”
“走哪去呀阿沚，附近所有村子都出现了异人，我们无处可去了。”
天光大亮，在恋爱游戏里快活一夜的李河洲登录游戏，走出屋子，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和程沚打了个招呼，坐在院里的小桌旁，桌子上摆了三副碗筷。
程四海瞥了他一眼：“神也用吃饭？”李河洲笑容一僵，护住饭碗：“总不好辜负程姑娘的一番美意。”
“行。”程四海头一扬：“阿沚，中午不用给神明老爷备饭了。”
“啊？”程沚声音从后院传来。李河洲忙拉住程四海：“程叔，程叔，错了错了，我得吃。”这游戏饥饿感跟个debuff似的，一顿不吃就饿得难受，下线吃了上来也还是饿，他昨儿晚上就没吃上饭，这会儿刚进游戏就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不是程沚还在后面忙活别的小菜，他早就忍不住开吃了。
这时程沚也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来了前院，坐在二人之间。
“爹，你刚叫我什么事？”
“没事儿~”程四海笑了笑：“就是咱这神还用吃饭呢你说稀罕不稀罕。”
“噗。”程沚捂嘴轻笑，“爹~”她轻轻推了程四海一把，对着李河洲合掌拜了拜：“神明勿怪，神明勿怪。”
“咳咳！哈哈哈哈哈哈！”程四海喷出一口稀饭来，拍着桌子笑得喘不过气。
待他缓过劲来，咧着嘴指着李河洲：“哎呀~哈哈~你说说你这个神啊，又要吃饭，又要睡觉，挨打还会流血，你除了能复活，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啊。”程四海也是想开了，反正这神又不能挥挥手就把他们全杀了，真打起来，就这样式的神明五六个都不够他杀的，倒也不太畏惧，只当他们是会复活的异人罢了。
李河洲扒着饭，干笑两声，他说的倒也不算错。玩家们并没有占太大优势，甚至吃口饭都难，连他的衣服都是昨天死了才刷新了件干净的，不然早脏得不成样子了。
吃过早饭，李河洲帮着程沚把碗筷收到后院，忽而看见院子里的铁匠炉，随口问道：“阿沚姑娘，你们家是开铁匠铺的吗，怎么也没见你们开过张。”
“不是，这是我外祖父留下来的，我爹闲时会用来教我打造兵器，我这眼睛也是前几日不慎被火星溅到，这才伤了。”
“哦。”李河洲心思一动，他倒是看过不少主角从打铁开始崭露头角走出小山村的片子。
“阿沚姑娘，不知令尊是否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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