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一脚踹开酒楼大门,腰间玉带上的金扣撞在门框上,哐当一声响。他眯眼扫了一圈大堂,转头对身后的尉迟宝琳道:“嘿!房二郎这厮,又钻他那破窑里去了?”
跑堂的小厮阿福连忙迎上来,赔笑道:“程公子,房公子这几日都在西城小院试烧新窑,连账本都是卢小郎君代看的……”
尉迟宝琳大喇喇往胡凳上一坐,靴子往桌上一架,哼道:“他倒好,整日鼓捣那些泥巴玩意儿,连生意都不管了?这酒楼莫不是要改行卖瓦罐?”
程处默哈哈大笑,拍桌道:“那敢情好!改日咱们来喝酒,直接砸他几个新烧的碗,看他心不心疼!”
正说着,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卢承庆抱着算盘和账册走下来,额头还沾着一点窑灰。他一见程处默二人,连忙拱手:“程兄、尉迟兄,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尉迟宝琳挑眉:“哟,卢小郎君,你表叔人呢?该不会埋在窑里了吧?”
卢承庆无奈一笑:“表叔这几日在试新窑,说若能烧出‘雨过天青’的釉色,便能进献工部,换朝廷订单。”
程处默嗤笑一声:“他倒是心大,放着酒楼不管,跑去玩泥巴?要是赔了本,可别找我们借钱!”
程处默却撇嘴:“呵,他上次还说能做出能点火的酒呢,结果呢?差点把后院烧了!”
正说着,酒楼大门又被推开,薛礼拎着断戟大步走进来,衣袍上还带着窑炉的烟灰气。他一见众人,微微颔首:“程兄、尉迟兄。”
程处默上下打量他,咧嘴一笑:“薛壮士,你该不会也被房二郎拉去当苦力了吧?”
薛礼淡淡道:“不算苦力,只是帮忙试火。”
尉迟宝琳来了兴致:“那窑到底烧得如何了?可别折腾半天,最后烧出一堆破瓦片!”
薛礼沉吟片刻,道:“昨日试烧的胚子,釉色已近天青,只是火候尚欠三分。”
程处默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走!咱们也去瞧瞧!”
卢承庆连忙阻拦:“程兄,表叔说了,这几日窑炉正在关键时候,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尉迟宝琳哈哈大笑:“闲杂人等?咱们可是他兄弟!走走走,今日非得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说罢,二人起身便往外走,薛礼略一犹豫,也跟了上去。卢承庆无奈,只得匆匆交代阿福照看酒楼,自己快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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