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没有人支持梁禾根复读,但是他想考大学的念头没有被浇灭,反而是越来越强烈。他暗自买了一本英语小字典,一边卖菜,一边背英语单词。
有一天,他背单词一时间忘乎所以。这时,来了一位顾客,不由分说地抢走他手中的小字典。梁禾根吓了一跳,还以为老妈来此查岗,便紧张地抬起头一看,顿时惊呆啦!
“一年不见,就不认识我啦。”顾客说话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动听,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其实,光是闻到声音和体香,他就知道是香蓉。这丫头今天一副村姑的打扮,头上梳着两条麻花辫,红格子土布上衣,黑色的紧身踩脚裤。虽然淳朴却又不失俏丽。他就这样死盯着香蓉看,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香蓉被看得面色发红,更显得娇羞可人。她忍不住断然喝道:“喂!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梁禾根自知失态,便辩解道:“我不看清楚些,怎么认得你是谁呀?”
香蓉问道:“你到底是卖菜的,还是读书的?”
“我要复读,卖菜也是为了攒钱去复读。”
“哼。我看你就是一头犟牛,一条道儿走到黑。”
梁禾根好心劝道:“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掺和。不过,我郑重提醒你。咱这地方治安不太好,有点子乱,很不安全。如果你怕割脚筋,就趁早回家。”
香蓉蛮横无理地说:“这都是你的错,害得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如果上次你将玉卖给我,我也不至于到此来担惊受怕。”
“小妹子,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你那块玉我非买不可。你不卖给我,就是你的错。如果我在此地被人谋害,你就是真凶,我变成鬼也要缠着你,要你永世不得安宁。”
“我这块玉,要价一个亿,你买得起吗?”
“你这是漫天要价。要不,我们去找珠宝行鉴定,该是多少钱,我一分钱也不少。”
梁禾根不想再纠缠下去,就央求道:“小妹子,等我卖完菜,咱两个再好好理论理论。你看行不行?”
“好哇,反正我也没事。我先去街上转一转,你可不要跑路了。”
“有妹子作陪,我跑了岂不是太可惜。你可不能乱逛,那边是灭虎帮的地盘,倘若被刀疤脸那个老色批看见,你就完蛋啦!”
香蓉却鄙夷道:“原来你也是个软蛋。我偏不怕,我还要教训教训这个老色批,叫他以后再也不敢欺负良家妇女。”说完,她就义愤填膺地朝灭虎帮的地盘走去。
梁禾根心想着要坏事了。果然没多久,灭虎帮那边就传来打斗声。他顾不得卖菜,赶紧挑起担子就赶往出事点。
没想到,香蓉赤手空拳,便将灭虎帮一群拿刀使棒的小地痞,全部打趴在地上哭爹叫娘。数一数,共有十几个,不过,刀疤脸不在其中。香蓉高声叫骂:“刀疤脸,你个狗娘养的,不是人的东西。只晓得欺负女人,老娘今天非要打断你的腿不可。”
这时,刀疤脸端着鸟铳,从一间店铺走出来。他冲上去朝着香蓉身下放了一铳,香蓉赶紧闪开身。岂料,这鸟铳装的是火药和一把钢砂,杀伤面很广。香蓉的双腿都中了钢砂,顿时,血流如注,她疼痛难忍,瞬间跌倒在地。
刀疤脸扔了鸟铳,然后从身上抽出匕首,狞笑道:“老子先挑断你的脚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老子面前嚣张!”
香蓉强忍着痛怒骂道:“老娘死了,也要变成厉鬼杀你。”
刀疤脸淫笑道:“老子先让你风流风流,然后扔进河里喂鱼,叫你变成落水鬼,不得超生。”
他的手下们见状,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一窝蜂准备将香蓉抬走。香蓉用哀怨的眼神狠狠地扫了一眼梁禾根,然后绝望地摇了摇头。
梁禾根再也忍受不住心中压抑的怒火,就操起扁担冲上去,朝刀疤脸的脑袋狠力砍下去。
刀疤脸正准备挑断香蓉的脚筋,没提防背后偷袭,被一扁担砍翻在地。他摸着脑袋上的伤口,骂骂咧咧地爬起身。
梁禾根又是一扁担,拼尽全力拍在刀疤脸的肚子上,然后顺势朝他下体狠力一戳。痛得刀疤脸龇牙咧嘴,猛然昏死过去。
这突然的变故,将灭虎帮的地痞全吓傻啦。他们望着这五大三粗的壮汉,挥舞着一根能够挑得起三四百斤的粗扁担,一个个畏畏缩缩。有一个地痞壮着胆子冲上前,就立马被梁禾根一扁担拍翻在地。其他地痞方才都被香蓉打怕了,还以为梁禾根功夫更厉害,纷纷四散逃走。
梁禾根赶紧扔了扁担,俯身抱起地上的香蓉,就奔往猛虎帮的地盘。灭虎帮的地痞见状,赶紧来追。猛虎帮的人可容不下别人在自家地盘闹事,便抄起家伙,将他们全部赶回去。
梁禾根叫了一辆出租车,将香蓉火急火燎地送往就近的医院。进了急诊室,医生先将香蓉的伤口止了血,然后就催促梁禾根缴费。因为还需要动手术将腿上的钢砂取出来,这笔费用可不是小数目。梁禾根掏遍了身上所有口袋,才几块钱。香蓉身上的钱也不多。
这真是摊上一个大麻烦。梁禾根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大姐家,向她借钱。
梁胜男听了,厉声问道:“你借钱有何用?如果是用来买高考的复习资料,大姐我没钱。”
梁禾根只好如实相告:“我的一个朋友受了重伤,手术急需钱。”
“什么朋友?如果是一般的朋友,我不借。”
梁禾根不得不撒谎说:“我的女朋友,刚处的对象。她的腿受了重伤,再不手术就废了。”
梁胜男听了,赶紧从卧室拿出一千块钱交给小弟,叮嘱道:“救人要紧,你快去缴费,尽快动手术。少了钱,只管到大姐这里拿钱。姐可不想有一个残疾的弟媳。”
梁禾根顾不得道谢,急匆匆赶到医院缴了费。总算是让香蓉住了院,动了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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