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奈离去,临别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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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蓉一夜没睡好,噩梦不断。辗转反侧到天亮,昨日的血腥打斗,还依旧历历在目,让她愧疚不已。如果不是她非要逞强,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她迷迷糊糊地起了床,走到堂屋,看到梁禾根坐在板凳上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忍不住问:“出了啥事?”

梁禾根语气沉重地回答:“昨日打斗死了一个人。”

“谁?不可能是牛五苗吧?”香蓉对牛五苗颇有好感。

“死的是文疤子。”

香蓉马上联想到那个阴冷冷的矮个子青年,这家伙砍杀的人最多,自己中的刀也最多。她禁不住拍手称快:“死得好!”

“可是,文疤子是黑血帮的老三,而黑血帮是一个比较大的帮派。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说完,梁禾根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香蓉听了,顿时忧心忡忡。她央求道:“根哥哥,你就行行好,将玉卖给我。我拿了玉,立马走人。”

梁禾根好奇地问:“天下的玉万万千,你为什么偏偏相中我这块玉呢?”

“听我爷爷讲,此玉是我家祖传的宝贝,于几十年前不幸丢失。我也是受爷爷之托,寻找此玉。”

“照你的说法,你压根儿就没见过你家祖传的宝玉。”

“不过,我曾见过此玉的仿制品,跟你的玉几乎是一模一样。我还随身携带了仿制品的照片,不信,你可以比对比对。”

梁禾根从香蓉手中接过相片,跟自己的玉比对了一下,就讥笑道:“妹子,最近你吃少了油,眼珠子不好使。这分明就不是同一块玉嘛。”

香蓉吃惊地问:“你说说看,有何不同呢?”

梁禾根很高兴地回答:“我的麒麟头面向右边,而你家宝玉的麒麟头却面向左边。”

香蓉难以置信地凑近梁禾根的胸前,看看玉,又看看相片,果然如此。她懊恼地说:“我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相似的玉,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梁禾根深表同情:“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块小小的玉,就宛如大海捞针。比起考大学,不知难了多少倍啊!”

香蓉讥讽道:“考大学很难吗?那是相对于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才叫难。实话告诉你,本姑娘十五岁考上大学,二十岁就获得硕士学位。这很难吗?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梁禾根惊呆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信,除非你把文凭给我看。”

香蓉解释说:“我是到外面寻玉,又不是找工作,有必要将文凭带在身上吗?”

梁禾根想想也是,他故意向香蓉讨教了几道数学题和英语题,香蓉一一解答。她还不忘嘲讽几句:“根哥,就你这水平,还是趁早放弃那些不合现实的妄想吧。好好做事挣钱才是正道。”

梁禾根不置可否,他深深地叹息道:“你寻玉比我考大学更难,都不曾放弃,我又岂能轻言放弃呢?”

香蓉无奈地说:“寻玉并非我的本意。只因为爷爷非要逼着我去寻找祖传的宝玉,并且找不到就不准许我回家。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爷爷太霸道啦!”

“你老妈还不是一样霸道,你现在根本不敢当着她的面读书。”

两个年轻人突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味道,两人都想抗争,却又不得不服从老一辈的意愿。

这时,肥婶在厨房喊道:“我忙了一早上,给你俩一人做了一碗汤圆,吃了团团圆圆。”

梁禾根去厨房端了一碗汤圆,肥婶端着另一碗汤圆亲手递给香蓉,说:“你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讲。阿姨一定满足你的口福。阿姨别的不会,对吃的却是特别讲究。”

香蓉吃着软糯香甜的汤圆,想着肥婶在医院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情形,心中越发愧疚。她想跟肥婶道别,又说不出口。她更加不敢挑明,自己和梁禾根只是一对假扮的情侣。她确实辜负了一位母亲的真情付出。

梁禾根见香蓉犹豫不决,便帮她解了围:“老妈。昨日黑血帮死了人,恐怕还会来闹事。我寻思着,还是先让香蓉回去避避风头。”

肥婶叹息道:“目前只好如此。毕竟香蓉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没法向她父母交代。”

香蓉整理好行李箱,肥婶便叫儿子去马路上拦一辆回城的出租车。梁禾根顶着太阳的暴晒,在马路上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一辆出租车过往。香蓉心急不已,怕去晚了买不到火车票。

肥婶便把儿子叫回来,吩咐他先去火车站买票,然后回家顺路叫一辆出租车过来。

梁禾根毫无怨言地答应了。他喝了一杯水,就骑上单车,到了火车站售票处,排了半个钟头的队,才到了售票窗口。他询问有没有卧铺票,售票员冷冰冰地回答,软卧和硬卧都卖光了,软座也没有,目前只有硬座。他只好要了一张硬座票。

梁禾根顾不得休息,就骑车往家里赶。到了城边,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可是司机听说去牛家村,就一口回绝了。他接连叫了几辆车,都是如此,就只好悻悻然回家。

香蓉见他独自回来,没有叫来出租车,便失望地问:“火车票买到没有?”

梁禾根口渴难耐,一连灌了三杯水,才点头回答:“票是买到了,不过是硬座。出租车以前只是夜晚不敢来,现在白天也不敢来。真是糟糕透顶!”

肥婶连忙招呼儿子吃饭。梁禾根瞟了一眼堂屋的大钟,才知道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他狼吞虎咽地吃饱饭,就躺在竹椅上休息。

香蓉急不可耐,想走,看了看毒辣的日头和白晃晃的马路,又心生怯意。

梁禾根一觉醒来,看见香蓉还没有动身走,不由地取笑道:“你还舍不得走啊。”

香蓉娇嗔道:“我还不是在等你嘛!你妈说了,让你骑车送我一程。”

梁禾根赶紧起身,先将行李箱绑牢在单车后座,然后让香蓉斜坐在前杠上。肥婶怕晒着香蓉,赶紧拿了一条丝巾缠绕在她头部。梁禾根脚一蹬,单车顺着小道冲上马路。

两人从来没有这样贴近,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体上特有的体味。单车在马路上颠簸前行,把香蓉的屁股颠得痛麻了。到了城边,她想改坐出租车去火车站。但是,看着梁禾根一脸兴奋的神情,她又不忍说出口。

城里的道路平坦多了,不过,来来往往的行人、单车、汽车将路面挤得满满当当。梁禾根却骑着车在拥挤不堪的道路上穿插自如,让香蓉钦佩不已。

梁禾根闻着女孩醉人的体香,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即便是上坡,也一蹬而上。到了郊外的沥青路上,他更是将单车踩得疾驶如飞,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到了火车站,香蓉下了车,双腿麻木得站立不稳,她不由地叹息道;“你们这火车站修建得太偏僻了,看上去更是显得太小家子气,跟你们宝庆的大名不相符啊!。”

她休息一会儿,活动活动了筋骨,才恢复过来。

梁禾根锁好单车,从后座取下行李箱,便陪同香蓉走进火车站。到了检票口,他将行李箱递给香蓉,衷心祝愿道:“我真心希望你能够早日寻找到祖传的宝玉,以及自己的终身幸福。”

香蓉俏皮地问道:“我给你惹了一堆子祸事,你真的不恨我吗?”

梁禾根笑道:“我随身携带着护身符,能够逢凶化吉。”

香蓉突然凑近他耳朵,耳语一番。然后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检票口。

梁禾根听了,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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