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总部监控室里，监控屏的幽光在林小满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她捏着手机，匿名短信的冷光刺得眼睛发酸——“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陆沉舟站在她身侧，指节抵着下巴盯着红月孤儿院的地址，后颈那道旧疤在衬衫领口若隐若现。
“程野说，十年前你为找妹妹被捅的刀伤，就在后腰？”林小满突然开口。
陆沉舟的手指顿了顿，侧过脸时下颌线在阴影里绷成冷硬的弧：“那时候我以为，只要找到红月孤儿院，就能问出妹妹被拐的线索。”他指尖敲了敲纸条，“现在看来，这地址可能不只是回忆。”
窗外的警笛声早没了踪影，林小满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
系统空间里那个总在角落哭的小女孩，左脸的小痣和陆沉舟妹妹的旧照片重叠——她突然意识到，或许从她绑定系统那天起，所有的穿越任务，都在为某个十年前的局铺路。
晨光透过便利店的玻璃门斜切进来时，林小满正弯腰整理泡面货架。
第七排红烧牛肉的位置又被挪动了两厘米——这是她和苏夜约定的“异常标记”。
“老板，来包烟。”
熟悉的烟嗓响起，林小满直起身子，就看见穿藏蓝色西装的男人倚在收银台前。
他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像淬了冰的手术刀，正慢条斯理扫过她胸前的工牌：“林小满？”
“赵探长。”林小满扯出标准的便利店微笑，手在柜台下悄悄按了按藏着微型报警器的暗格，“您这是查案查到我这儿了？”
赵探长指节叩了叩收银台：“上回仓库纵火案，目击者说看见个穿白色卫衣的姑娘跑出去。”他从公文包抽出张监控截图——画面模糊，但能看出那道身影的侧影和林小满有七分相似，“巧的是，三星期前珠宝劫案，有人也说看见类似的背影。”
林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当然知道那些“巧合”从何而来——上周三她在《名侦探柯南》世界追凶，确实穿了件白色卫衣；珠宝劫案那天，她刚从《全职猎人》世界回来，时间线在现实里出现了重叠。
“赵探长这是怀疑我？”她故意把泡面桶码得噼啪响，“您看我这小身板，能扛着两箱珠宝跑？”
赵探长忽然笑了，指尖点了点她身后的监控：“便利店的监控，上周五半夜两点十七分，突然黑屏了二十三分钟。”他推了推眼镜，“而同一时间，城西废弃工厂发生了枪击案——您猜怎么着？现场弹壳和三个月前袭警案的弹道吻合。”
林小满的后背沁出冷汗。
她记得那晚自己刚从《进击的巨人》世界回来，系统空间的传送波动确实干扰了电子设备——但赵探长怎么会查得这么细？
“警察查案嘛，总要讲究个因果。”赵探长收好照片，转身时又补了句，“对了，您手机里那个匿名短信，发信人IP在境外，挺有意思的。”
玻璃门“叮铃”一声关上，林小满立刻摸出手机给苏夜发消息：“查赵建国，警号0317，十分钟后老地方见。”
游戏厅后巷的铁板烧摊前，苏夜咬着鱿鱼须敲笔记本电脑：“这老狐狸够能挖的。”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调查记录，“他调了近半年所有和你有关的案件卷宗，连你帮隔壁王奶奶找猫的监控都翻出来了。”
“重点是他怎么发现时间矛盾。”林小满灌了口冰可乐，“上回柯南世界待了三天，现实里才过三小时，他查监控发现我‘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何止。”苏夜调出段监控对比图，左边是便利店凌晨补货的林小满，右边是商场监控里穿白色裙子的姑娘——连发型都一模一样，“他标注了十七处‘时空重叠’，说你有重大作案嫌疑。”
铁板烧的香气混着烧烤架的噼啪声，林小满却觉得喉咙发紧。
她余光瞥见陆沉舟的车停在巷口，车窗降下条缝，露出半张冷硬的脸。
“设局。”陆沉舟的声音隔着车窗传来，“他要证据，我们就给他证据。”
深夜的旧仓库飘着霉味，林小满蹲在积灰的水泥地上，用镊子夹起片银色碎片——那是苏夜用3D打印机做的“系统终端残件”，表面特意刮了几道划痕。
“位置对吗？”程野靠在门口，战术靴碾碎块瓦片，“赵探长的追踪器已经进仓库了。”
林小满把碎片塞进墙缝，后退两步看了眼手表：“还有三分钟。”
黑暗中突然亮起手电筒的光。
赵探长的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口，西装裤脚沾着泥点：“林小姐，这么晚来这种地方，是找什么宝贝？”
“赵探长倒是敬业。”林小满站直身子，陆沉舟和程野从两侧包抄过来，“不过您跟踪错人了。”
赵探长却笑了，从怀里掏出个平板：“错吗？”他点开段监控——便利店货架前的林小满在擦柜台，同一时间的医院走廊，穿病号服的林小满正扶着老人下楼；另一段是商场监控，林小满在买奶茶，而三公里外的公园，她正蹲在路边喂流浪猫。
“您说这是巧合？”赵探长的声音像根细针，“可我查了交通记录，这三个地点，您不可能在十分钟内跑完。”
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跳。
她能感觉到陆沉舟站在身后，体温隔着半米传来，程野的呼吸声在左侧，苏夜的短信刚震了震手机——“证据来源是警方内部监控，他可能有内鬼”。
“赵探长这是要栽赃？”她扯了扯嘴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不如说说看，您这么执着查我，是为了破案，还是……”
“为了什么？”赵探长逼近两步，平板的冷光映得他眼镜片泛白，“为了那个总在你系统空间哭的小女孩？还是为了红月孤儿院里，那具埋了十年的骸骨？”
仓库的风突然灌进来，林小满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她盯着赵探长眼里的精光，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可能比她更清楚系统背后的秘密。
“陆沉舟，程野，带他走。”她声音稳得像是刻出来的，转身时却瞥见墙缝里的“系统残件”在阴影里闪了闪。
赵探长没有反抗，任由程野扣住手腕，却在经过林小满身边时轻声说：“林小姐，您以为设局的是你？”
夜风卷起地上的碎纸片，林小满摸出兜里的手机，匿名短信提示音刚好响起——“他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她望着仓库外的夜色，喉间发紧。
赵探长的平板还亮着，那些“时空重叠”的监控截图在屏幕上明明灭灭，像极了系统空间里，那些她穿越过的动漫世界碎片。
（本章完）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