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指尖还残留着汤姆手腕的温度，越野车引擎的轰鸣在耳边炸响。
她盯着后视镜里汤姆逐渐模糊的尸体，后颈的鸡皮疙瘩爬了一层——三天前便利店那杯热咖啡的温度，此刻突然烫得她指尖发疼。
全员注意，她按下对讲机，声音压得很低，汤姆的死因是皮下注射毒药，凶手能在接触瞬间完成刺杀。副驾驶座上的程野握紧了战术刀，刀刃在仪表盘蓝光下泛着冷光；后排的窝金把拳头捏得咔咔响，暴躁的念气在肩头凝成暗红雾气；派克诺坦则摘下墨镜，指节抵着下巴，黑色眼瞳里像有暗潮翻涌。
更麻烦的是——林小满摸出手机，苏夜传来的照片正亮在屏幕上，雷诺实验室的绑带勒痕，和三天前买咖啡女人的手腕疤痕完全吻合。她划开下一张照片，穿黑色风衣的女人站在雷诺身侧，侧脸被阴影遮住大半，苏夜说这是雷诺近三个月新招的助手，艾米丽。
话音未落，越野车碾过的碎石突然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林小满瞳孔骤缩，一把拽住程野的战术背心将人拉倒——挡风玻璃在同一时间爆成蛛网，裂痕里渗出诡异的淡青色雾气。
下车！她吼了一嗓子，率先踹开车门滚进灌木丛。
潮湿的泥土混着腐叶的气息涌进鼻腔，林小满抬头正看见艾米丽从十米外的树后走出。
她穿的还是那件黑色风衣，风掀起衣角时，露出大腿外侧绑着的银色装置，和雷诺实验室里那台能量测试仪的核心部件一模一样。
小姑娘，你果然很警觉。艾米丽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绸，她抬手时，林小满听见空气发出扭曲的尖啸——那是念能力者操控气流的前兆。
下一秒，无形的气刃已经劈来，程野举刀格挡，金属与空气碰撞迸出火星；窝金则直接迎了上去，肌肉虬结的手臂裹着念气硬接这一击，却被掀得撞断了两棵碗口粗的树。
空气密度操控！林小满滚到一块岩石后，额头渗出冷汗。
她见过侠客用念能力制造真空，但艾米丽的能力更诡谲——刚才那一刀的气刃，前半段是压缩空气的锐刺，后半段却突然膨胀成缓冲层，专门克制硬抗型能力者。
派克！她对着通讯器喊，查她的攻击规律！
窝金，别硬拼，用你的重量压地面！幻影旅团的情报专家果然没让她失望，派克诺坦不知何时绕到了左侧树冠，望远镜式眼镜反射着冷光：攻击间隔七秒，每次出手前左手会轻微抬起。
林小满的手指在岩石上敲了三下——这是和乔伊约定的暗号。
被绑在车尾的少年立刻开始解绳索，他的专长是破解念能力道具，此刻正用藏在鞋底的细铁丝挑开捆手的念线。
没用的。艾米丽突然轻笑，她的左手抬起，这次的气刃不是直线，而是呈螺旋状席卷而来。
程野的战术刀被卷得脱手，窝金的脚陷进泥土里半尺才勉强稳住身形。
林小满看着逼近的气刃，突然摸出颈间的碎片——那两片在《进击的巨人》副本里得到的记忆残片，此刻正烫得惊人。
假的！她猛地将碎片抛向空中。
艾米丽的瞳孔瞬间收缩，所有攻击都转向了那抹银光。
林小满趁机翻身滚进灌木丛，摸出腰间的燃烧弹——这是从《名侦探柯南》副本里顺来的道具，专门应对突发状况。
嗤——燃烧弹炸开的瞬间，橙红色烟雾笼罩了整片区域。
艾米丽的气刃在烟雾里失去准头，林小满猫着腰绕到她背后，能清晰听见对方呼吸的频率。乔伊！她大喊，装置！
被烟雾呛得咳嗽的少年终于挣开束缚，抄起地上的碎石砸向艾米丽左臂——那里的银色装置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叮的一声，碎石擦着装置边缘飞过，却让艾米丽的动作顿了顿。
林小满抓住机会，从靴筒里抽出钢笔型电击器，刺向对方后颈的神经丛。
够了。艾米丽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林小满感觉腕骨快被捏碎了，却看见对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那抹慌乱只存在了半秒，就被更冷的笑意取代。这只是见面礼。她说着，抬脚踹向林小满的膝盖。
剧痛中，林小满看见艾米丽转身冲进烟雾，银色装置的红光在树影里忽明忽暗，像某种野兽的眼睛。
追吗？程野抹了把脸上的血，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
窝金揉着被气刃划开的伤口，暴躁地吐了口唾沫：那娘们的念能力不弱，现在追容易中埋伏。派克诺坦从树上跳下来，墨镜滑到鼻尖，他盯着林小满刚才扔出的碎片——那不过是块打磨过的玻璃，在月光下泛着廉价的反光。
林小满扶着岩石站起来，后颈的碎片还在发烫。
她望着艾米丽消失的方向，喉咙发紧——刚才那一瞬间，她分明听见碎片里传来模糊的低语，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喊她的名字。
喂。派克诺坦突然开口。
林小满转头，正撞进他漆黑的眼瞳里。
幻影旅团的情报专家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像盯着某种精密仪器，目光在她颈间的碎片、怀里的燃烧弹、甚至靴筒里的电击器上一一扫过。
你藏了多少秘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林小满还没来得及回答，程野的对讲机突然响起苏夜的尖叫：小满！
雷诺的实验室爆炸了！
监控最后拍到艾米丽抱着个金属箱——
风声卷着雪粒扑进丛林，派克诺坦的墨镜滑下鼻梁，露出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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