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渔村还沾着露水，苏晓站在晓和商行新挂的鎏金招牌下，看着门前挤成沙丁鱼罐头的村民直抽嘴角。
昨天村长那老小子的通知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红纸上歪歪扭扭的防鹅布料四个大字也就罢了，右下角画的那只被布料缠住、翅膀扑棱成螺旋桨的老鹅，此刻正蹲在招牌顶上，歪着脑袋冲他翻白眼。
苏老板！
我家二狗子前天被老李家大公鹅啄了屁股，这布料真能防？卖鱼的王婶举着竹篮挤到最前面，花布头巾上还粘着片鱼鳞。
苏晓扯了扯领带，露出标准的奸商微笑：婶子您看——他抄起旁边的木棍，照着自家胳膊上的防弹衣就是一棍子。咚的闷响惊得人群倒抽冷气，再看他胳膊，布料连道褶子都没起。这哪是防鹅？
防野猪都绰绰有余！
人群顿时炸了锅。
有摸布料的，有戳纽扣的，还有个小娃娃踮脚去揪衣领子，被苏晓笑着抱起：小同志，这是查克拉强化线，破了能自己缝——话没说完，怀里的娃突然对着他胸口吧唧亲了一口，口水印子在防弹衣上晕开个圆。
噗嗤。人群里传来轻笑。
苏晓转头，就见达斯琪抱着胳膊站在角落，蓝白海军服被海风掀起一角，手里还攥着前几天顺走的布料样品。
她耳尖泛红，却梗着脖子道：我、我是来看看有没有偷工减料！
斯摩格叼着雪茄从她身后挤出来，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审视的眼神：达斯琪，商人的嘴，骗人的鬼。他吐了个烟圈，刚好飘到招牌上的老鹅面前，惹得老鹅扑棱着翅膀去啄，上回那卖减肥药的骗子，不也说能瘦成纸片人？
斯摩格少校这话说的。苏晓摸着下巴，要不您试试？
我这防弹衣穿上，保证您被鹅追的时候能跑赢——
汪汪！一声狗叫打断他。
人群突然炸开，老鹅不知何时扑棱到了王婶的竹篮上，叼着条活鱼扑腾，鱼鳞甩得满地都是。
苏晓扶额，这老鹅怕不是被系统派来砸场子的？
趁乱，车间里一道黑影闪过。
玛丽安贴着墙根猫腰，斗笠下的眼睛像淬了冰。
她摸了摸腰间的短刀——铁血商会要的是防弹衣的核心技术，样品、布料、甚至线头都不能留。
可刚摸到工作台边缘，脚腕突然被什么缠住。
傀儡？她瞳孔微缩。
抬头就见三个木质傀儡从货物堆里咔地立起，红瞳泛着冷光，其中一个举着根木棍，正是刚才苏晓演示用的那根。
欢迎光临晓和商行VIP体验区。机械音从傀儡嘴里传出，是苏晓的调调，本店温馨提示：非工作人员请勿触碰样品，否则将启动防偷模式——
玛丽安冷笑，短刀出鞘割断脚腕的丝线。
可下一秒，另外两个傀儡已经从左右包抄，一个甩出铁索，一个举起喷着白烟的竹筒。
她旋身避开铁索，却被白烟呛得咳嗽——这哪是普通烟雾？
分明加了查克拉抑制粉！
有点门道。她抹了把脸，短刀在指间转了个花，但还不够。
车间外突然响起惊呼。
苏晓刚把老鹅从王婶头上揪下来，就见达斯琪冲过来拽他袖子：车间！
有动静！
等他冲进车间，正看见玛丽安的短刀带着寒光刺向自己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那是根暗藏纽扣的挂绳，一拉之下，改装版防弹衣唰地从衣领处展开，像件银色战衣裹住全身。
叮——金属碰撞声刺耳。
玛丽安的刀停在离苏晓喉咙半寸的地方，刀刃被防弹衣咬出个白印。
她瞪大眼睛：这不可能！
普通布料怎么可能
普通？苏晓整理了下被扯乱的衣领，露出欠揍的笑，这是晓和商行限量款，防刀防箭防老鹅，现在购买还送查克拉强化线——小姐，要给您包起来吗？
玛丽安的脸青了又白。
她突然甩腕，短刀上爆发出查克拉，刀刃瞬间变长三寸！
苏晓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听刺啦一声——防弹衣被划开道小口，但底下的内衬稳稳兜住了力道，连皮肤都没见红。
我靠系统！他在心里喊了声，表面却依然淡定，您这是暴力测试啊？
没关系，送的强化线正好能补——
玛丽安哪还听他废话。
她反手甩出三颗烟雾弹，趁众人咳嗽时跃上窗台。
临跳前回头看了眼苏晓，目光复杂得像杯搅浑的茶。
等烟雾散尽，千代甩着傀儡线从房梁上跳下来，发梢还粘着片烟末：挺会挑时候啊，本姑娘的新傀儡还没试手呢。她戳了戳地上的短刀，刀身刻着个铁锚标志，铁血商会的标记，看来麻烦大了。
苏晓摸着防弹衣上的划痕，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宿主应对刺杀事件，奖励查克拉抗性 1。他勾了勾嘴角，冲围过来的村民喊：各位！
刚才的刺客是来抢咱们的宝贝的——从今天起，晓和商行成立村民护卫队！
穿防弹衣的村民都是护卫，发现可疑人物报官，奖励十两银子！
人群瞬间沸腾。
王婶举着竹篮喊：算我一个！
我家那老鹅都能当警戒员！小娃娃揪着苏晓的衣角：叔叔，我也想当护卫！
当晚，渔村的篝火映红了天空。
苏晓蹲在仓库门口啃烤鱼，千代抱着个傀儡凑过来：你那护卫队就是变相买情报吧？
聪明。苏晓把鱼骨头扔给凑过来的老鹅，村民得了好处，自然会盯着陌生人。
再说...他指了指车间里巡逻的傀儡，加上你这些宝贝，就算铁血商会再来，也得脱层皮。
而此刻，离渔村百里外的海上，玛丽安站在一艘黑帆船上，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落。
克洛克达尔靠在躺椅上，嘴里咬着雪茄，蛇形手杖在甲板上敲出规律的声响：没拿到样品？
他的防弹衣比想象中强。玛丽安低头，雨水模糊了表情，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她转身走向船舱，衣角沾着的查克拉强化线在雨里闪了闪，明天，我会再试一次。
克洛克达尔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舱门后。
海浪拍打着船舷，远处渔村的灯火像颗微弱的星。
他笑了，雪茄红光在雨幕里明灭：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同一时间，斯摩格的巡逻舰正泊在近海。
达斯琪抱着防弹衣样品冲进船舱：少校！
您看这缝合线，还有这防割层——
够了。斯摩格揉着眉心，桌上摊着一叠资料，最上面是苏晓的照片，他说自己是商人，但密探的直觉告诉我...明天，该去会会这位苏老板了。
海风卷着咸湿的水汽，吹得船锚链哐当作响。
渔村的灯火渐次熄灭，只有晓和商行的招牌还在风中摇晃，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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