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线上翻涌的乌云被炮火撕开一道裂痕，林越站在「混沌号」的瞭望台上，指节抵着下巴盯着远处密密麻麻的黑点。
咸湿的海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鼻腔，他能清晰听见甲板下传来红莲踹翻弹药箱的动静——那丫头正用她标志性的暴躁方式检查武器库。
“船长！敌方舰队进入射程！”瞭望手的喊话混着浪涛声传来。
林越勾了勾嘴角，指尖在腰间的混沌系统终端上快速划过，淡蓝色的数据流在瞳孔里闪过：神秘组织这次把主力分散成七支小队，像张开的利爪要把刚重组的联盟捏碎。
“传我命令。”他扯下脖子上的银链，那枚刻着漩涡纹的混沌徽章在掌心发烫，“基德那家伙不是嚷嚷着要当正面先锋么？把白胡子残党的‘震浪号’调过去，让他们和基德的‘磁暴团’组成第一防线。”
“那罗的‘鬼医号’呢？”通讯兵举着扩音器，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
林越眯起眼，远处黑点已经能看清旗帜——那是神秘组织特有的暗紫色荆棘纹。
“告诉特拉男，等敌人阵型展开到三分之二，就把他新改造的电磁脉冲炮给我轰出去。”他舔了舔后槽牙，“记得提醒他留着点炮弹，咱们的斩首行动可还指着他的空间跳跃装置。”
通讯兵刚跑开，甲板下就传来红莲的骂声：“林越你个死宅男！把我的斩舰刀藏哪去了？”
林越翻身跃下瞭望台，正撞见红莲抱着臂站在武器库门口，酒红色的长发被海风吹得乱翘，腰间的佩刀鞘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机油——显然她刚自己检修过装备。
“在你脚边第三个箱子里。”他弯腰捡起被踢飞的木盒，“上次你发酒疯把刀插进甲板，我怕锈了就收起来了。”
红莲的耳尖微微发红，伸手抢过刀鞘时故意用刀柄撞了他肩膀一下：“少找借口，本小姐的刀怎么可能生锈？”但她抽刀时刀刃划过空气的嗡鸣里，分明多了几分轻快。
海平线上突然炸开一团火光。
林越抬头，正看见基德的战舰如同一头钢铁巨兽撞进敌阵。
那家伙站在船头，双手高举，数以百计的炮弹、断枪甚至敌人的刀刃被磁引力扯得漫天乱飞，在他头顶形成旋转的金属风暴。
“杂碎们看好了！”基德的吼声穿透炮声，“这才是新世代海盗的战斗方式！”
白胡子残党的“震浪号”紧随其后，船首的鲸鱼图腾上缠着锁链，那是他们用震震果实残威改良的“震荡炮”。
老海贼马尔高的养子阿修站在船舷，掌心泛起幽蓝的光芒——那是模仿白胡子能力开发的“伪震”，随着他掌心下压，海面突然隆起数米高的水墙，裹着碎木片和敌舰残骸砸向敌群。
“正面战场稳住了。”林越转身看向通讯器，罗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过来：“电磁脉冲炮充能完成，现在敌人的雷达全成了瞎子。船长，你们的坐标我已经锁定，三十秒后空间跳跃。”
红莲的刀尖在甲板上划出火星：“磨磨蹭蹭的，本小姐早想砍了那个藏头露尾的指挥官。”
林越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混沌系统终端突然震动——方才吞噬的“空间感知”记忆开始发烫。
他闭眼三秒，再睁眼时瞳孔里映出三公里外的暗紫色旗舰。
“在那艘最大的船上，指挥室在船底三层，有能量屏障。”他拽着红莲冲向甲板中央的传送阵，“罗的跳跃可能会有两秒延迟，到时候你负责破防，我来抓人。”
传送蓝光笼罩的瞬间，红莲突然拽住他的衣领：“要是敢把我当盾牌使，老娘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鲨鱼。”
“怎么会？”林越在蓝光中眨了眨眼，“我保证会挡在你前面——除非你想先砍人。”
下一秒，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暗紫色旗舰的底舱比林越想象中更闷热。
指挥室的金属门泛着幽光，上面缠着细密的能量纹路。
红莲的刀刚碰到门，就激起一片刺目的电火花。
“啧，是海楼石混合能量屏障。”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腕，“你吞噬过类似的记忆没？”
林越的手指按在门框缝隙里，混沌系统自动调取三天前吞噬的“科技侧防御专家”记忆。
“密码是斐波那契数列倒序。”他快速输入13-8-5-3-2-1，金属门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上次在科技世界吞噬的，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门内的场景让红莲皱起眉。
穿暗紫色制服的指挥官正坐在全息投影前，周围堆着至少二十台通讯器，其中几台还在播放基德和阿修的叫骂声。
那是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左脸有条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看见林越和红莲时，他反而笑了：“混沌海盗团的船长，还有那位爱用斩舰刀的小姐——来得正好。”
“你认识我们？”林越歪头，右手悄悄按在终端上。
“当然。”指挥官站起身，背后的投影突然切换成联盟各艘战舰的实时画面，“你们重组联盟的动静闹得太大，连‘上面’都注意到了。”他的指尖划过投影里基德的脸，“不过没关系，等你们的首战变成末战——”
“废话真多。”红莲的刀已经出鞘，刀光如血色闪电劈向对方咽喉。
指挥官却不闪不避，抬手间一道黑色雾气裹住刀刃，那雾气竟腐蚀出滋滋声响。
“这是‘暗蚀’，你们的世界可没有这种能力。”他咧开嘴，“现在，该我——”
“吞噬记忆：暗蚀能力者。”林越的声音突然插入，终端泛起血红色光芒。
指挥官的瞳孔骤缩，却见林越的指尖冒出同样的黑雾，但那黑雾没有腐蚀，反而凝成一把匕首，“系统提示说，吞噬需要接触目标。所以......”他的匕首刺穿了对方的心脏，“谢了，免费教学。”
指挥官倒在地上时，全息投影突然闪烁起来。
林越快速扫过那些通讯记录，瞳孔猛地一缩——最后几条信息里反复出现“神之座”和“终末之环”的字眼，还有一张模糊的合影，照片里站着的，是他们之前击败过的几个神秘组织高层，而最中间的位置，被打上了马赛克。
“林越！”红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外面的敌人开始撤退了，基德他们赢了！”
甲板上的欢呼声已经传进底舱。
林越把终端里的情报备份了三份，这才转身对红莲笑：“首战胜利，回去得让厨房加烤全羊——”
“等等。”红莲突然拽住他的袖子，目光投向窗外。
远处的海平面上，有三艘挂着黑色骷髅旗的船只正在全速远离，最前面那艘的船首，雕着一朵正在绽放的血色曼陀罗。
林越的笑容慢慢收敛。
他记得三天前在缴获的旧情报里，有人提到过“血色曼陀罗”是某个神秘势力的标记。
而更让他在意的是，方才指挥官临死前的低语：“你们以为赢了？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混沌系统终端在掌心发烫，这次的提示不是升级，而是一行血字：
【检测到跨维度能量波动，未知威胁等级：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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