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油灯在林越闭眼前最后晃了晃，将他的影子投在帆布上，像团被揉皱的纸。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的声音——刚才在投影室里，那团幽蓝的星图在他视网膜上烙下了火印，那些闪烁的光点不是坐标，是被扯碎的世界碎片，每一个都在他识海翻涌。
林越？罗宾的声音像片羽毛，轻轻扫过他紧绷的神经。
他睁开眼，看见历史学家的指尖正抵在泛黄的古籍某一页，纸页边缘卷着焦痕，是她从某个被焚毁的遗迹里抢救出来的。这段记载...她喉结动了动，发梢沾着前夜露水，说虚空之门不仅是通道，更是记忆共鸣器。
共鸣？红莲蹲在他脚边的动作顿住，查克拉刀的刀柄还攥在她掌心，刀鞘与地面摩擦出细碎的响。
她歪头时，耳坠上的火纹坠子晃了晃，那是三年前在木叶村，他用任务奖励的忍具材料给她打的——此刻坠子却跟着她紧绷的下颌线一起发颤。
刀锋的机械臂突然发出咔嗒一声，他正俯身在量子干扰仪前，红色扫描灯扫过仪器面板，如果是共鸣器，他们的数据库里必然存着大量跨世界意识数据。机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像台突然降速的引擎，入侵的话...成功率37%。
林越的指节抵着太阳穴。
系统在识海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关键情报节点，是否激活混沌解析？
他没点确认——这种时候，直觉比数据更烫。37%他重复了一遍，目光扫过帐篷里的人：罗宾的手指还按在古籍上，指腹泛白；红莲的查克拉刀不知何时已经出鞘三寸，刀刃映着她发红的眼尾；甚平站在门口，鱼叉斜倚在肩头，鳞片铠甲在油灯下泛着冷光。
干。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气，却让帐篷里的空气陡然一紧。
甚平最先动了。
这位前七武海转身时，铠甲擦过帆布的声响比平时重了几分，我联系老沙的人，他们在这片海域有渠道。他推开门的瞬间，海风灌进来，卷着罗宾的发丝缠上林越的手腕——凉的，像极了刚才投影室里那些盯着他的眼睛。
深夜的通风管道比想象中狭窄。
林越猫着腰往前挪，鼻尖萦绕着铁锈和霉菌的味道，后脑勺能感觉到红莲的呼吸，温热的，喷在他后颈。刀锋，温度。他低声道。
32.7℃，湿度89%。机械音从前面传来，刀锋的机械臂卡着管壁，金属关节发出轻微的嗡鸣，还有十米到主机房。
林越摸了摸腰间的战术腰带，系统空间按钮隔着布料硌着他。
三天前在海贼世界抢的电磁脉冲器还在里面，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发烫。红莲。他唤了一声。
嗯？
等下如果走散
少废话。她的刀背轻轻磕了下他的后腰，你敢走散，我就烧了这片海。
主机房的门是密码锁。
刀锋的机械眼闪过一道蓝光，破解需要47秒。他说。
林越看了眼腕表，绿色倒计时跳到05:00——这是甚平用老沙的人情换来的安全时间。
30秒。刀锋突然加快了语速，机械臂弹出一根细如发丝的探针，他们用了火影的影分身术加密...有意思。
叮的一声，门开了。
主机房的蓝光瞬间涌出来，照得众人瞳孔收缩。
刀锋冲进去时，机械足在金属地面敲出脆响，找到了！他的声音带了点失真的颤，虚空共鸣实验记录...日期是...
林越凑近屏幕的瞬间，血液在太阳穴里炸开。
画面中，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对着镜头，背景里悬浮着团幽绿的光雾，第七阶段实验成功，已提取火影世界九喇嘛的意识残片，查克拉活性度92%...
操。红莲的刀嗡地出鞘，刀风卷得桌上的文件乱飞，他们连尾兽都...！
警报声像道惊雷劈下来。
林越的腕表突然震动——倒计时跳到了00:30。
他扯断主机的数据线，金属碎屑溅在脸上，生疼。干扰仪！他吼了一嗓子，刀锋的机械臂已经将银色仪器塞进主机槽，启动需要10秒！
走！林越拽着红莲往门外跑，甚平的鱼叉在身后划出弧光，挑飞两个冲过来的守卫。
罗宾抱着笔记本电脑，发带散了也顾不上，只跟着他的影子狂奔。
通道尽头的红灯在头顶旋转。
林越看见七八个黑衣守卫举着能量枪，面罩下的眼睛泛着冷光——和投影室里那些眼睛，一模一样。
脉冲器。他咬着牙按下腕表，蓝色光波呈扇形扩散，守卫的枪械滋啦冒起黑烟。
红莲的查克拉刀已经砍翻两个，刀锋的机械臂弹出激光刃，在墙上灼出焦痕。
甚平的鱼叉刺穿第三个守卫的肩甲，血花溅在罗宾的白裙子上，像朵扭曲的玫瑰。
这边！罗宾突然拽他往右转，通风口的栅栏被她用电脑砸开了。
林越推着她先钻进去，后背贴上管壁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撕裂声——是红莲的刀砍断了最后一个守卫的枪。
回到营地时，天已经蒙蒙亮。
林越坐在篝火前，手里攥着从主机房顺来的芯片。
红莲蹲在他旁边，用军用水壶给他擦脸上的血，动作重得像在磨刀。他们不是要开门。他突然说，声音哑得像砂纸，是要拿这门当模具，复制其他世界的力量。
九喇嘛的意识残片...罗宾抱着笔记本，屏幕还亮着，如果能提取，就能制造人造尾兽...甚至更可怕的东西。
红莲的手指在他脸上顿住，水壶当地掉在地上。
她站起来时，篝火映得她眼尾发红，那我们就把他们的实验室炸成灰。
林越抬头看她。
晨风吹乱她的发，火光照着她颈间的火纹坠子，亮得刺眼。
他摸了摸系统空间按钮，里面躺着甚平刚送来的情报——次元吞噬者在无风带的基地，需要伪造的身份卡才能靠近。
不止炸实验室。他说，声音轻得像晨雾里的潮，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虚空里的猎食者。
深夜的海边，林越蹲在礁石后。
远处有艘破旧的渔船，船舷漆着已经剥落的好运号三个字。
他摸出兜里的身份卡，塑料表面还带着伪造机的余温，照片上的男人戴着宽檐帽，眉眼模糊——和他有七分像。
海浪拍着礁石，咸涩的风灌进领口。
他听见系统在识海轻声提示：检测到关键世界节点，混沌值 500。
林越笑了，把身份卡塞进内袋。
明天天亮时，他会带着这张卡登上那艘船。
而在更远处的海平面下，有团阴影正随着潮水翻涌——那是他让甚平联系的老沙的潜艇，载着红莲的查克拉炸弹，和刀锋改装的终极干扰仪。
他望着渔船的影子，在心里对自己说：该掀翻的，从来都不是虚空。
是那些以为能掌控虚空的人。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