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的甲板在脚下晃得人发晕，林越蹲在锈迹斑斑的铁桶旁，身份卡被体温焐得温热。
塑料边缘硌着掌心，照片上那个眉眼模糊的男人正对着他笑——系统伪造的面部特征，连基因检测都能糊弄过去。
“你确定他们不会发现？”
红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海风的咸涩。
林越不用回头也知道她此刻的模样：抱臂站在船舷边，军靴尖一下下磕着甲板，发尾被风掀得乱翘，火纹坠子在锁骨处晃出小红点。
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三年前在木叶医院，她也是这样用刀尖戳病床栏杆，说“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骨灰撒进终结谷”。
“系统伪造的身份，连他们的最高权限都能绕过。”林越转着身份卡，金属扣环在晨光里闪了闪。
他没说后半句：系统昨天刚吞噬了暗网安全主管的记忆，那些防火墙在他眼里，不过是没上锁的玻璃柜。
红莲突然蹲下来，食指关节重重抵住他的太阳穴。
“要是敢玩什么送死的花样——”
“炸实验室的炸药还在甚平的潜艇里。”林越抓住她的手腕，触感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我要是死了，谁帮你点引线？”
红莲的耳尖瞬间红得要滴血。
她猛地抽回手，转身时军大衣下摆扫过他膝盖：“少贫。”
渔船靠岸时，林越把宽檐帽压得更低。
码头上飘着腐鱼和柴油混合的腥气，两个穿黑西装的守卫正对着名单核对。
他摸出身份卡递过去，金属牌相碰的脆响里，听见守卫对讲机传来杂音：“技术顾问林……不，是陈……陈工到了。”
系统在识海轻声提示：目标身份匹配度99.7%。
地下设施的电梯往下沉了十八层，金属门打开时，冷得刺骨的空气灌进来。
林越踩着防滑胶垫走向主控室，余光扫过墙上的监控——七个摄像头，三个死角，刚好够他在植入病毒时避开。
“陈工。”接待员在控制台前欠身，“服务器状态一切正常，需要我为您介绍——”
“不用。”林越摘下帽子放在桌上，指尖在终端键盘上敲出连串指令，“高层临时抽查，你们该干嘛干嘛。”他余光瞥见接待员的喉结动了动，没敢多问，抱着记录本退到墙角。
刀锋给的病毒程序藏在U盘夹层里，插进去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屏幕上跳出绿色进度条，15%，30%……林越盯着墙上的电子钟，后颈渗出薄汗——外围巡逻队每十七分钟过一次，现在还剩五分钟。
“叮——”
终端突然发出蜂鸣。
林越瞳孔骤缩——进度条停在82%，屏幕中央跳出猩红警告：检测到异常访问，启动紧急封锁协议。
“操。”他压低声音，快速调出系统日志。
果然，一串陌生IP正在追踪他的访问路径，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系统，备用通道。”他在识海默念，指尖在键盘上飞掠，“制造虚假入侵路径，引向B区服务器。”
“正在执行，需消耗500混沌值。”
“用。”林越咬着后槽牙，额角青筋直跳。
混沌值是吞噬记忆换的，这单要是搞砸，他得去刷十次火影暗部任务才能补回来。
进度条重新开始跳动，90%，95%……门外传来皮靴踏地的声响，由远及近。
林越迅速拔下U盘，终端屏幕“滋啦”一声黑了。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设备故障，我需要去机房检查。”
接待员刚要说话，巡逻队的队长已经推开门：“陈工？”
“服务器崩溃了。”林越扯松领带，露出恰到好处的急躁，“你们这破系统该更新了，连个临时补丁都扛不住。”他抓起帽子往头上扣，经过队长身边时，闻到对方衣领上的古龙水味——和暗网安全主管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是个喜欢在咖啡里加三勺糖的老烟枪。
“需要帮忙吗？”队长伸手要拦。
林越侧过身，肩膀擦着对方手臂：“不用，叫你们技术部的人来修吧。”
他走出主控室时，听见背后传来接待员的小声抱怨：“早说要抽查，也不提前通知……”
地下一层的安全通道里，林越贴着墙根快走。
系统在识海提示：病毒已植入，数据下载完成。
他摸了摸内袋里的数据盘，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
手机震动。
是红莲发来的定位：北墙第三个通风口，甚平的潜艇在三海里外。
林越刚拐过转角，就看见五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从楼梯口涌出来。
为首的男人举着终端，屏幕上跳动着他的实时定位——虚假路径被识破了。
“抓住他！”
林越拔腿就跑。
左手按在系统空间按钮上，隐身能力瞬间激活。
他撞开防火门冲进储物间，货架上的清洁剂瓶子“哗啦啦”砸下来，掩盖了脚步声。
“在左边！”
“追错了。”林越贴着墙溜到另一侧，指尖掐进掌心保持清醒。
隐身只能维持三十秒，他得在这之前找到出口。
通风口的栅栏被腐蚀出一个洞——是红莲的查克拉刀。
林越弯腰钻进去，管道里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他爬了七米，听见下方传来甚平的低语：“这边。”
钻出管道时，月亮正悬在海面上。
红莲的军大衣搭在他肩上，带着她惯用的薄荷味。
她没说话，只是用力攥了攥他的手腕，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数据到手了。”林越喘着气，把数据盘塞进她手里。
红莲低头看了眼，突然抬头：“罗宾说档案里有……”
“回营地再说。”甚平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潜艇的探照灯在海面划出银线，“他们的巡逻艇五分钟后到。”
一行人钻进接应的快艇时，林越回头望了眼那座地下设施。
灯光从通风口漏出来，像巨兽眯着的眼睛。
他摸了摸被红莲攥红的手腕，笑了：“他们以为能复制世界，却不知道……”
“知道什么？”红莲帮他系好救生衣，指尖还在发抖。
“复制的从来都是残次品。”林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系统在识海弹出新提示：混沌值 2000。
营地的篝火还没灭。
刀锋的机械臂已经架起解析设备，红色指示灯在数据盘上跳动，投在他金属面罩上，像团燃烧的小太阳。
“给我半小时。”刀锋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能扒出他们所有实验记录。”
林越坐在礁石上，看着红莲蹲在火边烤干军靴。
火星溅起来，落在她的火纹坠子上，亮得刺眼。
他摸了摸内袋——身份卡还在，边角被汗水浸得有点软。
系统突然发出轻响：检测到关键数据，建议立即解析。
林越没说话。
他望着刀锋调试设备的背影，听着罗宾翻笔记本的沙沙声，突然想起在主控室时，那个接待员桌上摆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小女孩扎着双马尾，和他在火影村见过的春野樱有七分像。
“刀锋。”他喊了一声。
机械系少年转头：“嗯？”
“解析的时候，重点找……记忆融合的实验体名单。”林越的声音很低，混着篝火噼啪声，“特别是带双马尾的。”
刀锋的机械眼闪了闪：“明白。”
数据盘插入接口的瞬间，解析设备发出蜂鸣。
林越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突然想起在地下设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那个队长对着对讲机喊：“目标逃脱，但数据盘信号还在！”
而他的系统，正安静地躺在识海最深处，像头刚吃饱的凶兽。
营地内，刀锋的机械手指在键盘上敲出火星。
数据盘表面突然泛起幽蓝光芒，解析进度条跳到1%时，屏幕中央缓缓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字：“警告：记忆融合体007号，觉醒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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