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指尖刚触碰到权杖表面，暗纹突然像活过来的蛇群一样窜进他的掌心。
剧痛顺着神经炸开，他踉跄地后退半步，系统提示音在识海中炸响，每个字都带着电流般的刺痛：“古神意识入侵等级S！精神防御系统过载——”
整座遗迹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地面在震颤，墙壁上的幽蓝符文疯狂地闪烁，像被踩碎的星星。
林越听到头顶传来石块崩裂的脆响，余光瞥见红莲的身影正顶着落石冲过来，发梢被气浪掀得狂乱，可在崩塌的遗迹里，那短短一段距离却仿佛隔着银河。
“你终于来了。”
低沉的男声裹着腐叶与铁锈的腥气钻进林越的耳膜。
林越抬头，黑暗中浮现出一双眼睛——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里翻涌着漩涡状的黑芒。
那身影越来越清晰，连眉骨的弧度、唇角的薄茧都与他分毫不差，唯有眉心多了一枚深紫色的鳞片，正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翕动。
“我是最初被虚空选中的容器。”那声音像两块磨盘在碾压，“而你……只是个失败品。”
“放屁！”红莲的斩魄刀“唰”地架在两人中间，刀身映着对方的脸，她握刀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是混沌系统的主人，是我们从火影到海贼杀穿了二十个世界的船长，你算什么东西！”
蓝染不知何时站到了红莲身侧，指尖的紫光正顺着地面的裂痕蔓延，像在编织一张光网：“这只是心理暗示而已。虚空意识最擅长用镜像摧毁人的意志——林越，你应该记得在尸魂界时，它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过市丸银。”
林越没有说话。
他盯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系统空间里看到的碎片记忆——某个雨夜，少年蜷缩在网吧角落啃着泡面，屏幕里鸣人正在用嘴遁说服佩恩。
那时的他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会站在这里，面对另一个“自己”。
“失败品？”他忽然笑了，笑声混着喉咙里的血腥气，“没错，我确实是个失败品。我没办法像你一样天生契合虚空，没办法在意识空间里不死不灭。可你知道吗？”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动作和对面那道身影如出一辙，“失败品学会了一件事——背叛命运。”
话音刚落，权杖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黑光。
无数黑影从地面裂缝中涌出来，像一群被捅了窝的蝙蝠，尖啸着扑向众人。
神乐的薙刀划出一道银弧，刀风扫过之处，黑影发出玻璃碎裂般的惨叫，她跃到横梁上借力，发绳崩断，墨发在战斗中散开：“这些怨灵有实体！用物理攻击有效！”
“那老子就用物理攻击轰碎这破庙！”基德的声音从头顶炸响。
林越抬头，看见海盗船的主炮正对准遗迹穹顶，火光在炮手眼底炸开，“开炮！”
轰鸣声中，半块穹顶轰然坍塌。
阳光像金色的剑雨般劈进来，黑影触到光的瞬间发出嘶叫，化作黑雾消散。
林越趁机抓住权杖，混沌系统在腕间灼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两股力量在争夺控制权——虚空的腐蚀力量与系统的净化力量，像两条蛇在他的血管里绞杀。
“林越！看后面！”红莲的刀挡下一道黑芒，刀身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那家伙要融合权杖！”
林越转头，果然看见那道镜像身影的手掌正穿透自己的身体，按在权杖上。
两张相同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腐烂的海腥味：“放弃吧，你的系统不过是虚空的残次品，我才是——”
“闭嘴。”林越突然掐住对方的后颈。
系统纹章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下亮起血光，他想起蓝染昨晚说的话：“虚空意识依赖能量共鸣，如果你能制造反向震荡……”
“蓝染！”他吼了一嗓子。
“早准备好了。”蓝染的声音从光网另一端传来，他的指尖正按在悬浮的系统面板上，紫芒顺着权杖的暗纹逆流而上，“九尾残片的封印程序已启动，现在开始能量转移——”
林越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那是他在火影世界吞噬千手柱间细胞获得的生命力，是在海贼世界硬抗赤犬岩浆拳积攒下的体术本能，此刻正顺着系统脉络涌入权杖，将虚空的腐蚀力量一点点剥离。
“这样下去我们会被一起拖进虚空裂缝！”红莲的刀终于断裂，她反手抽出腰间短刃，伤口在小臂绽开却恍若未觉，“你的生命体征掉到30%了！”
林越没有回答。
他望着镜像身影逐渐扭曲的脸，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红莲时的场景——那姑娘举着苦无抵在他喉咙上，说“再敢偷吃我的烤肉就把你钉在火影岩上”。
那时的他以为穿越只是一场游戏，直到在尸魂界被虚咬穿胸口，在推进城目睹同伴被海楼石刺穿。
“那就让他先走一步。”他低声笑了笑，眼底的光比阳光更炽热。
混沌能量在他体内沸腾。
林越能听见系统核心碎裂的声音，像某种古老的锁被砸开。
他望着镜像身影惊恐的瞳孔，抬手按在对方心口：“我吞噬过鸣人九尾查克拉，吞过路飞的霸王色，甚至吞过埼玉老师的认真一拳——你猜，混沌系统的最终权限，叫什么？”
“轰——”
黑洞在两人之间成型。
黑暗像有生命的巨口，将镜像身影、权杖，甚至半座遗迹都吞了进去。
林越被反震力掀飞，撞在残墙上，喉咙里的血止不住地涌。
他看见红莲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蓝染在后面扶着神乐，基德的海盗船正降下悬梯，阳光透过尘埃落下来，在每个人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你疯了。”红莲跪在他身边，眼泪砸在他脸上，比刚才的痛更烫，“你差点连灵魂都不剩。”
林越笑了，伸手摸她的脸。
指腹触到她脸上的血，是刚才替他挡黑芒时溅上的。
他转头，看见黑洞正在缩小，最后化作一点星光，融入他腕间的系统纹章。
“虚空永远不会消亡！”
最后的嘶吼从黑洞里炸出来，像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耳膜上。
林越望着逐渐消散的黑雾，将染血的权杖握得更紧：“是啊，但它会被我们改写。”
遗迹崩塌后的第三天，林越站在“混沌号”的甲板上。
海风卷起他的外套，露出腕间新浮现的紫色鳞片——和那道镜像身影眉心的一模一样。
他望着远方翻涌的云海，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新世界权限解锁：漫威宇宙。”
“船长！”瞭望手的声音从桅杆传来，“东南方发现异常空间波动，像是……”
林越眯起眼。
他摸了摸胸前的吊坠，里面是红莲偷偷塞进去的千纸鹤。
海风掀起他的发梢，露出耳后新出现的淡紫色纹路——那是虚空能量残留的痕迹，也是混沌系统进化的证明。
“准备靠岸。”他转身走向船舱，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下一站，该去会会钢铁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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