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迹崩塌后的第三天,咸涩的海风卷着铁锈味扑上“混沌号”甲板。
林越扶着栏杆,视线穿透翻涌的浪涛,望着海下若隐若现的虚影——那是虚空权杖残留的能量在海水里投下的影子,像团化不开的墨。
“你还记得那双眼睛吗?”
红莲的声音从身侧飘来。
她的指尖轻轻搭在他被海风吹得发颤的外套衣角上,没有像往常那样用拳头顶他后背,倒像是怕碰碎什么易碎品。
林越转头,看见她眼尾还留着前日替他挡黑芒时擦破的血痂,在阳光下泛着淡褐的光。
“在遗迹最深处,那面镜子里的‘我’。”他喉结动了动,腕间的紫色鳞片随着系统能量流转泛起微光,“它瞳孔里的纹路,和我现在耳后的一样。”
红莲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记得三天前林越被反震力掀飞时,那道黑雾里传来的嘶吼,像有千万根钢针刺进脑仁。
“当时你说它要吞噬漫界核心意识……”
“不止。”林越调出混沌系统界面,蓝光在他眼底流转。
权杖里提取的加密记忆片段突然在两人之间展开,是无数重叠的画面:破碎的星球、燃烧的忍村、被黑潮淹没的空岛,最后定格在一片混沌中悬浮的巨大光茧,“我吞了它部分记忆才明白——虚空王座的主人,是想唤醒光茧里的存在。”
“那是什么?”
“可能是……所有动漫世界的源头。”林越关闭系统,指节抵着下巴。
他能感觉到系统核心在体内嗡嗡作响,像台超负荷运转的精密仪器,“就像树的根,我们所在的每个世界都是枝桠。如果根被污染……”
“所有世界都会枯死。”红莲替他说完,睫毛剧烈颤动。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鳞片硌得她生疼,“所以你要摧毁那些共鸣点?”
林越低头看她。
她发梢沾着海风带来的盐粒,从前总爱别在耳后的樱花发夹不知何时换成了枚银质小剑——那是神乐用斩魄刀碎片熔铸的,说是“防你又犯蠢时敲醒你”。
“去指挥所吧。”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染血的吊坠传递——里面那只千纸鹤被他用查克拉温养着,翅膀还泛着淡粉,“该让他们知道全部了。”
临时指挥所里的空气带着股潮湿的木头味。
鸣人正蹲在沙盘前用苦无戳地图,佐助倚着墙擦草薙剑,青雉的冰锥在桌面凝成杯凉水,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木纹爬向“虚空共鸣点”的标记。
“都来了?”林越推开门,众人的目光刷地聚过来。
鸣人的苦无“叮”地掉在沙盘上,佐助抬了抬下巴,青雉的冰杯“咔”地裂开条缝——不是冻的,是他捏得太用力。
“说重点。”佐助的声音像淬了冰。
他眼角的泪痣随着皱眉的动作跳了跳,这是他认真时的习惯。
林越挥手,系统投影出泛着紫芒的地图。
十三个红点在各个世界的坐标上闪烁,像滴在宣纸上的血:“这些是虚空共鸣点。同时激活,就能打开漫界核心之门。”
“所以他们要直接入侵源头?”青雉的冰杯彻底碎成渣,他抽出张纸擦手,“这比统治单个世界疯狂百倍。”
“疯狂?”林越冷笑,指节敲了敲最亮的那个红点——火影忍者世界的终末之谷,“他们根本不在乎统治,是要把源头变成孵化池。等那光茧里的东西出来……”
“管他什么东西!”鸣人“砰”地拍桌站起,九尾查克拉在身后翻涌成红色狐影,“我现在就去把这些红点全炸成灰!”
林越没动。
他看着鸣人脖颈上跳动的青筋——那是他第一次在中忍考试被我爱罗重伤时留下的疤,现在还泛着粉。
“同步率。”他说,“十三个节点必须在同一秒被摧毁。早一秒,虚空会启动备用程序;晚一秒,门就开了。”
鸣人张了张嘴,狐影蔫下去半截。
佐助走过来按住他肩膀:“他说的对。上次在尸魂界,我们就是因为配合慢了半拍,让虚王逃了。”
林越从怀里摸出枚流转着金色纹路的符纸。
那是用九尾查克拉残片炼化的,边缘还沾着鸣人的血——三天前他主动割破手腕时说“就当老子提前交保护费”。
“时间锚定符。”他将符纸嵌入沙盘中心,十二道光线立刻从符纸射向十三个红点,“分五组,每组由有时空能力的人带队。我和红莲去最危险的东南节点,蓝染和神乐跟我们——”
“等等。”红莲突然插话。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摸来了壶茶,此刻正往青雉的冰渣里倒水,看白雾腾起,“神乐的任务呢?”
指挥所里静了一瞬。
神乐的刀突然出鞘半寸,寒光映得她左眼的黑眼圈更重:“最深的节点,虚空核心投影。”她舔了舔刀尖,“我要割开它喉咙。”
“没错。”林越从系统空间掏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球,抛给神乐。
金属球在她掌心展开成护腕,蓝光顺着她手臂爬进袖口,“灵能增幅器,能压制虚空侵蚀。”
红莲没接他递来的同款护腕。
她盯着他耳后的紫纹,突然伸手按住他胸口的吊坠:“你呢?你腕上的鳞片……”
“混沌系统进化的证明。”林越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能听见心跳声透过吊坠里的千纸鹤传出来,“放心,我吞过埼玉的拳,吞过路飞的霸王色,这次……”
“这次你再敢把灵魂当赌注,我就把你绑在船头晒三天。”红莲抽回手,耳尖通红。
她抓起桌上的护腕塞进鸣人怀里,转身去给青雉递新杯子,“都听好了,凌晨三点出发。佐助带一队去海贼的无风带,鸣人跟我去死神的流魂街——”
夜幕降临时,林越独自爬上瞭望塔。
风比白天更猛,吹得木梯吱呀作响。
他倚着栏杆,望着远方逐渐汇聚的乌云——那不是自然形成的,云底泛着诡异的紫,像被搅碎的淤血。
“在想光茧里的东西?”
红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没穿鞋,光脚踩在冰凉的木板上,发梢还沾着指挥所里的茶渍。
林越没回头,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个位置。
“我吞了虚空王座的记忆。”他望着云底闪过的紫电,“里面有段画面……无数个‘我’站在不同的世界里,都在做同一件事——摧毁共鸣点。”
红莲的呼吸顿了顿。
她想起三天前黑洞里的嘶吼:“虚空永远不会消亡!”原来不是威胁,是……
“是循环。”林越替她说出那个词,“我们不是第一批阻止它的人。甚至可能……不是最后一批。”
红莲突然抓住他的手。
他腕上的鳞片蹭着她掌心的薄茧,像在说某种只有他们懂的语言。
“所以你没告诉大家?”
“说了又怎样?”林越低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眼尾的血痂上,像颗红色的星,“他们会更拼命。而我需要的……”
“是他们活着。”红莲替他说完,额头抵上他肩膀。
她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像在吞咽什么滚烫的东西,“林越,我信你。”
海平线突然闪过刺目的紫芒。
瞭望手的声音顺着风撞进两人耳中:“船长!东南方空间波动加剧,节点……节点显形了!”
林越抬头。
紫芒中隐约能看见座黑色尖塔的轮廓,像根插进天空的钉子。
他摸了摸胸前的吊坠,千纸鹤的翅膀在里面轻轻扑腾。
“去拿斩魄刀。”他对红莲笑,眼角的泪痣在月光下忽明忽暗,“蓝染和神乐应该已经在甲板等了。”
红莲转身跑下楼梯。
她的脚步声撞在木梯上,像敲着战鼓。
林越望着她的背影,耳后的紫纹突然泛起灼热的光——那是系统在提醒他,东南节点的虚空能量,比预想中更浓。
他摸了摸腕间的鳞片,又看了看海下未散的虚影。
风掀起他的外套,露出腰间别着的虚空权杖——现在它不再散发黑雾,反而泛着柔和的紫,像在期待什么。
“这次,我们改写循环。”他低声说。
海平线上的紫芒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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