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皮靴踩上祭坛的瞬间,鞋底传来异样的震颤。
他低头,看见青灰色石砖缝隙里爬满暗紫色符文,像被剥了皮的血管般蠕动。
“灵子浓度超标三倍。”蓝染的声音从左侧传来,白发被祭坛特有的诡风掀起,他指尖轻触墙面,黑色羽织在风中翻卷如翼,“这些阵列不是封印——”他突然眯起眼,瞳孔里闪过碎星般的光,“是熔炉。他们在用整个漫界的能量,孵化某种……需要海量灵压喂养的东西。”
红莲的斩魄刀“神乐”嗡鸣着出鞘,刀身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孵化什么?”
林越没接话。
他望着祭坛中央悬浮的菱形光茧,系统在耳后灼烧的紫纹突然蔓延至后颈——这是自吞噬虚空王座记忆以来最强烈的预警。
三天前那些“无数个自己”摧毁共鸣点的画面在眼前闪回,每个“他”的表情都带着同样的不甘。
原来不是循环,是有人在循环里设局。
“看来我们低估了他们的进度。”他扯了扯领口,喉结动了动。
吊坠里的千纸鹤突然疯狂扑腾,纸翼刮得银链作响——这是系统提示危险逼近的信号。
下一秒,空间像被揉皱的绢帛般扭曲。
十二道黑影从扭曲中跌出,黑袍上绣着倒悬的六芒星,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林越有七分相似的脸。
“你们以为在阻止灾难?”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不,你们是在延缓新生。”
祭坛突然发出蜂鸣。
林越被震得踉跄,后腰撞上红莲的肩。
他看见蓝染的眼镜片裂了道细纹,神乐的刀差点脱手;更远处,悬浮光茧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痕,每道裂痕都渗出幽蓝的光。
通讯器里炸开鸣人急躁的吼:“老大!西南屏障破了——”话没说完,爆鸣声震得耳膜生疼。
林越反手抓住红莲的手腕,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弹出东南、西南、西北三个红点,西南点的亮度正在疯涨。
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系统图腾,对着通讯器吼:“青雉!调卫星监控西南!”
“不用了。”蓝染突然抬头,目光穿透祭坛穹顶,“看那里。”
林越顺着望去。
西南方向的云层被撕开个洞,猩红查克拉如火山喷发般涌出来——是鸣人的九喇嘛尾兽化分身。
那巨大的狐爪正抓着碎裂的屏障残骸,但在它面前,另一个“鸣人”正踩着漂浮的碎石走来。
同样的金发,同样的护额,连脸上的胡须状纹路都分毫不差,只是瞳孔泛着死鱼般的灰。
“你以为只有你能拯救世界?”镜像鸣人歪头笑,查克拉外衣竟也是九喇嘛形态,只是皮毛泛着腐黑,“你每救一个世界,就有十个世界因你而亡——这是神乐系统的记录哦?”
通讯器里传来鸣人急促的喘息:“这混蛋……知道我的记忆!”
林越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三天前吞噬虚空王座记忆时,看到的那些“自己”身边都跟着镜像同伴——原来虚空不仅复制战力,更在复制“因果”。
“佐助!”他对着通讯器喊,“西南镜像出现,按计划——”
“我看到了。”佐助的声音冷静得反常。
林越能想象他现在的模样:雷切在掌心跃动如活物,三勾玉在眼中缓缓转动,“那家伙的查克拉波动……和我三年前中幻术时一样。”
话音未落,西南方向爆起刺目雷光。
林越眯眼,看见两个“佐助”的雷切撞在一起,电流像金色蛇群般窜向四周。
镜像佐助的嘴角渗出黑血——这是虚空能量侵蚀的特征。
“当你看到过去失败的自己,那就是真相。”林越突然想起三天前对佐助说的话。
当时他们在甲板上喝酒,佐助盯着自己的倒影发呆,他随口补了句,“所谓镜像,不过是把你最想抹掉的错误实体化。”
通讯器里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
林越瞳孔骤缩——是佐助的雷切刺穿了镜像的胸膛。
但那具躯体没有血,只有黑沙簌簌落下,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大小的虚空核心。
“原来如此。”佐助的声音带着释然,“你不是另一个我,是我心里‘如果当时没那么做’的妄想。”他指尖凝聚新的雷切,“而我,从不需要妄想。”
黑沙彻底消散时,林越耳后的紫纹突然灼烧到发烫。
他转头,看见祭坛中央的光茧已经裂开,露出里面半透明的、类似胚胎的东西。
为首的虚空祭司正将双手按在胚胎上,那张与他相似的脸上浮现癫狂的笑:“感谢你的同伴们,他们的‘觉悟’才是最好的养料!”
“你根本不是独立意识。”林越突然开口。
他望着祭司额间若隐若现的紫色图腾——和虚空王座记忆里的标记一模一样,“你是王座分裂出的残念,靠吞噬‘希望’活着的寄生虫。”
祭司的笑容僵住:“你……”
“系统,启动九尾拟态程序。”林越低声说。
他腕间的鳞片突然全部竖起,皮肤下浮现出红色查克拉脉络,瞳孔收缩成竖线。
九喇嘛的咆哮在他耳边炸响,查克拉风暴掀起他的外套,将周围的黑袍祭司吹得东倒西歪。
红莲的斩魄刀“神乐”突然自动出鞘,刀身泛起绯色流光——这是她与林越查克拉共鸣的征兆。
她踩着祭坛边缘的石棱跃至半空,刀光如电,将试图偷袭林越的两个祭司劈成碎片:“林越!我帮你拖住杂兵!”
蓝染的指尖凝聚起苍火坠,幽蓝火焰在掌心旋转如轮:“虚圈的小把戏,我在三百年前就看腻了。”他抬手,火焰精准击中祭坛四角的能量柱,“神乐,去拆主阵眼,这里交给我。”
神乐点头,黑色长发在风中狂舞。
她抽出腰间短刀,刀尖划过石砖,符文接触刀刃的瞬间发出尖啸——那是虚空能量被净化的声音。
林越盯着祭司怀里的胚胎,查克拉风暴中伸出九条半透明的狐尾。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疯狂吞噬周围的虚空能量,等级进度条从92%跳到了93%。
“你们不过是失败者的执念。”他低喝一声,狐尾卷起狂风,将祭司和胚胎裹入其中。
胚胎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祭司的身体开始崩解,脸上的林越轮廓逐渐模糊,露出下面青灰色的骷髅:“不可能……循环从未被打破过……”
“这次,我们改写循环。”林越的声音混着九喇嘛的轰鸣。
查克拉风暴突然收缩成一个红球,在他掌心凝聚成螺旋丸——但这颗螺旋丸里流转的,是混沌系统特有的紫黑光芒。
当螺旋丸击中胚胎的瞬间,整座祭坛发出刺目的白光。
林越被气浪掀飞,后背撞在祭坛墙上,嘴里尝到血味。
他看见红莲被蓝染护在身后,神乐正踩着最后一块完好的石砖冲过来;通讯器里传来鸣人兴奋的喊:“西南节点搞定!”佐助的声音紧随其后:“西北也清了。”
白光消散时,祭坛只剩一片焦土。
林越撑着膝盖站起来,系统提示“共鸣点摧毁完成”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循环。
他摸了摸胸前的吊坠,千纸鹤的翅膀终于不再扑腾,安静地缩成一团。
但下一秒,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
他踉跄两步,伸手扶住墙,指缝里渗出冷汗。
有什么东西在记忆深处翻涌,像被封印的洪水撞着闸门——那不是虚空王座的记忆,更陌生,更古老,带着某种让他血液都结冰的熟悉感。
“林越?”红莲的手搭上他后背,“你脸色好差。”
他勉强扯出个笑,擦掉嘴角的血:“老毛病,系统升级的副作用。”
但他知道,这不是副作用。
当最后一个共鸣点被摧毁时,某个沉睡的存在,似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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