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指尖深深掐进石墙缝隙，碎石簌簌落在脚边。
他能听见自己太阳穴里血管跳动的声音，像有根烧红的铁钎正往脑仁里钻。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忽明忽暗，平时淡紫色的数据流此刻泛着刺目的猩红——漫界稳定性指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97%、92%、85%……
“操！”他咬着牙骂了一声，额角青筋凸起。
右手不受控制地捂住后颈，那里系统芯片植入的位置正发烫，像是要熔穿皮肤。
“林越！”红莲的手劲大得惊人，直接攥住他后衣领把人拽得转了个身。
她原本束起的长发散了几缕下来，左脸还挂着道未干涸的血痕，是刚才替他挡虚空箭簇时留下的。
“你他妈别硬撑，到底怎么了？”
“稳定性指数崩了。”林越喘着气扯开她的手，却反手握住她手腕——不是推开，而是借着力气站稳。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成一片，他快速过滤掉冗余信息，“虚空那边启动了核心腐蚀程序，他们根本没打算留活口。”
“还有多少时间？”红莲的瞳孔缩成针尖。
“最多三小时。”林越的喉结滚动，“三小时后，所有世界线会像被扯断的毛线团，从火影到海贼，从死神到咒术回战……全部坍缩成碎片。”
通讯器在这时炸响，鸣人带着风声的喊声响得几乎破音：“老大！西南节点的虚空残党全清了——哎佐助你别抢我话！”
“西北也解决了。”佐助的声音比平时更冷，混着风啸，“但我在祭坛地下发现了加密符文，可能和核心程序有关——”
“立刻返回中枢！”林越打断他，手指快速在系统面板上划动，调出中枢地图，“所有小队放弃外围清剿，集中到中枢广场。红莲，联系青雉让他带冰鬼众过来布防；鸣人佐助，你们路上顺道把神乐和蓝染叫回来——”
“明白！”鸣人应得干脆，通讯器里传来查克拉爆发的轰鸣，“我现在就用螺旋连丸开路，五分钟到！”
“等等。”佐助突然压低声音，“你气息不对。”
林越的动作顿了顿。
他能感觉到红莲的指尖正抵在他后心，查克拉像温暖的溪流渗进他经脉，在替他压制系统紊乱带来的剧痛。
“老规矩，”他扯出个带血的笑，“我负责修世界，你们负责让我活着修完。”
通讯器里传来短暂的沉默，接着是佐助轻嗤一声：“别死得太难看。”
“喂喂佐助你也太没义气了吧！”鸣人急得喊，“老大肯定能行的——”
“啪”的一声，通讯被切断。
林越知道是佐助挂的，但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
他转身走向祭坛中央的中枢控制台，靴底碾碎焦土里的碎石。
控制台表面的符文正在熄灭，原本代表各世界的光珠此刻暗了大半，像被踩碎的星子。
红莲跟在他身后，短刀“妖刀村正”出鞘半寸，刀身泛着幽蓝的刃光：“需要我做什么？”
“守住控制台十米范围。”林越蹲下身，从战术腰带里取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
盒盖开启的瞬间，一道金光迸发——那是镶嵌着九尾核心碎片的源核装置，表面流转着查克拉构成的符咒，“这东西能暂时连接所有世界的本源，我要手动重写运行规则。但过程中不能有任何干扰。”
“包在我身上。”红莲拇指摩挲刀镡，目光扫过逐渐接近的身影——鸣人正踩着影分身冲刺而来，橙色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左边衣袖破了个洞，露出缠着绷带的胳膊；佐助跟在他身后，草薙剑斜扛在肩，发梢还沾着未干的血，应该是路上解决了漏网的虚空杂兵。
“老大！”鸣人跑得太快，在控制台前滑了个踉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也不在意，仰头时眼睛亮得惊人，“我把神乐姐和蓝染队长也带来了——他们在外围帮青雉大叔布防呢！”
话音未落，寒风裹着冰屑扑面而来。
青雉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踩着碎冰走来，身后跟着基德为首的冰鬼众，正迅速在控制台周围布下冰墙。
他抬眼扫过林越，目光在源核装置上顿了顿：“需要多久？”
“四十分钟。”林越将源核装置按在控制台上的核心槽位，金属咬合的脆响在空荡的祭坛里格外清晰，“但虚空不会让我们好过，他们肯定会派最强的腐蚀体来干扰。”
“那正好。”红莲活动着指节，刀身完全出鞘，“我很久没杀过能让我热身的敌人了。”
控制台突然发出蜂鸣，无数光点从海面升起。
那是各个世界的意识投影——火影的火之意志凝成赤焰，海贼的自由之风化作蓝帆，死神的斩魄刀虚影在光中跃动，咒术回战的咒力流成紫河……它们像被线牵着的风筝，纷纷涌向源核装置，在林越头顶聚成光茧。
“开始了。”林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系统的数据流涌入识海，他能清晰感知到每个世界的运行代码：火影的查克拉循环公式、海贼的霸气波动频率、死神的灵压转化规则……这些原本完美的代码此刻布满裂痕，像被虫蛀的古卷。
他指尖按在太阳穴上，引导系统的混沌能量渗入代码层。
每修复一段，就有灼热的痛感从后颈蔓延到全身——那是系统在强行融合不同世界的规则，相当于用手去捏合两片正在对砍的刀刃。
“稳住……”他咬着牙，额角的汗滴砸在控制台上，“再撑二十分钟……”
“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林越的手指猛地一颤。
那声音熟悉得诡异，像是用他自己的声带振动发出的，却带着某种古老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沙哑。
“当然不会。”林越扯动嘴角，混沌能量在识海深处翻涌，“这只是开始。”
控制台的蜂鸣突然拔高，光茧剧烈震颤。
林越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撕扯源核装置的连接，像是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拽他的意识。
他咬得舌尖发痛，血腥味在嘴里蔓延——这是保持清醒的老办法。
“红莲！”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被撕裂的沙哑，“如果我撑不住……”
“少废话。”红莲的刀光划破空气，精准劈碎一道渗入光茧的黑色触须，“你死了谁给我修刀？”
林越笑了，笑声混着系统的轰鸣。
他重新聚焦意识，将混沌能量压缩成细针，刺入最后一段裂痕——那是漫界核心最古老的代码，记载着所有世界诞生的原初规则。
当最后一个字符被修正时，光茧“轰”的一声炸裂。
林越向后仰倒，被及时冲上来的鸣人接住。
他望着头顶重新亮起来的世界光珠，感觉系统等级进度条“唰”地跳到了94%——但更重要的是，漫界稳定性指数停在了78%，虽然危险，但至少不再下跌。
“成功了？”佐助走过来，草薙剑上的血被擦得干干净净，“你看起来比刚才更惨了。”
“还行。”林越咳了两声，从口袋里摸出个青铜权杖——这是刚才摧毁共鸣点时从祭坛暗格里找到的，表面刻着他从未见过的符文，“不过……还有麻烦。”
他翻转权杖，杖头的宝石突然泛起红光。
一道记忆残片从宝石里飘出，像被风吹散的烟雾，钻进他眉心。
头痛再次袭来，但这次不一样——不是灼烧，而是某种被封印的记忆在苏醒。
他望着掌心的权杖，系统解析模块突然自动开启，数据流疯狂涌入权杖的每一道纹路。
“这是……”他低声呢喃，目光扫过远处还在清理战场的众人，“看来，我们之前对付的，不过是些小喽啰。”
红莲走过来，把水壶递到他嘴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什么。”林越仰头喝了口水，喉结滚动，“就是突然想起来……系统里好像有个‘古神记忆库’的功能，我之前一直没解锁。”
他握紧权杖，能感觉到宝石里的记忆残片正在系统里掀起风暴。
某个沉睡的存在，似乎真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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