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的烛火被穿堂风掀得摇晃,林越的影子在古籍上晃成一片模糊。
他的指尖刚触到暗纹,系统界面便炸开刺目的红光,无数数据流如蛇群般从视网膜上窜过——3%、15%、47%……当进度条跳至79%时,一行血字突然撕裂所有乱码:古籍暗纹与混沌核心同源率92.3%,建议比对初代记忆吞噬者档案。
初代...林越喉结滚动,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
他记得系统日志里提过这个词,像被涂了层灰的青铜勋章,总在最危险的任务节点闪一下就灭。
此刻那些碎片突然活过来:大巫师每次献祭时念的咒文、虚界风暴里若有若无的共鸣、甚至红莲偶尔说漏嘴的前绑定者,全在系统数据里连成了线。
咔啦一声,古籍在他掌心自动翻页。
新露出的画纸上,用暗血绘着个被锁链捆住的人影,每道锁链都缠着无数发光的记忆碎片——和系统空间里那些被吞噬的角色记忆,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林越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局的轻快,大巫师不是要毁灭漫界,他是想把这些锁链全扯断,唤醒被封印的初代吞噬者。
那个老东西要重置历史,让所有被吞噬的记忆重新活一遍,然后...他的手指重重叩在画中人的眉心,把整个漫界变成他的记忆仓库。
你猜中了。
冷冽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林越转身时,红莲正倚着门框,发梢还沾着虚界入口的紫电。
她的瞳孔里浮着奇异的流光,像是有团被冻住的火在烧:刚才在入口感应到的气息,和我第一次绑定系统时...很像。她顿了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个人,曾经也是混沌系统的宿主。
林越注意到她耳尖泛起不自然的红——那是红莲说谎或隐瞒时的习惯。
但此刻她眼底的坚定盖过了所有小情绪,靴跟重重磕在地板上:我必须去虚界核心,那是我的过去。
什么过去不过去的!
路飞的声音像颗炸豆,带着海风的咸湿撞进指挥室。
他扒着门框探出半张脸,草帽檐还滴着血(大概是刚才揍伪装者时溅的),却笑得比阳光还亮:我听不懂什么记忆吞噬者,但我知道朋友要一起战斗!他砰地捶了下胸口,橡胶手臂弹得老长,直接勾住林越后颈往自己这边带,带我去嘛,我还没见过能让你们这么严肃的家伙呢!
林越被他拽得踉跄,却在触到路飞体温的瞬间,突然想起在火影村第一次见这小子时——也是这样,明明自己都快被九尾查克拉撕碎了,还硬把最后半块烤肉塞给他。
他伸手揉乱路飞的呆毛,指腹蹭过对方草帽上那道熟悉的补丁:行,但要是害怕了
才不会!路飞一口打断他,咧嘴露出白牙,我可是要成为最自由的...呃,最自由的冒险者的男人!
窗外突然传来冰棱碎裂的脆响。
林越转头时,正看见青雉的身影从总部高塔上掠下,冰蓝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通讯器里很快传来他带着冰碴的声音:敌军前锋离结界还有十里,我替你们守着。停顿两秒,又补了句,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我会把虚界入口冻成冰雕。
林越望着通讯器里跳动的蓝点,突然想起青雉刚才拽出伪装者时,指尖的寒霜不是普通的冰——那是能冻住时间的绝对零度。
这个总爱摸鱼的前海军大将,此刻正站在最高处,冰蓝色的眼瞳里映着整片战场。
该走了。红莲的手按在他后背上,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她另一只手握着柄短刀,刀身刻满和古籍暗纹相同的纹路,虚界风暴在减弱,这是最好的时机。
林越低头检查腰间的九尾残片——那是从辉夜空间里抢来的,此刻正发出灼热的震颤,像是在回应某个更古老的存在。
他深吸口气,能闻到虚界特有的铁锈味从门缝钻进来,混合着红莲身上若有若无的火药香(她总爱往刀鞘里塞引火粉)。
走。他抓住红莲的手腕,另一只手勾住路飞的衣领(这小子已经兴奋得要蹦起来了),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跟紧我。
虚界入口的紫雾在他们面前翻涌,像头被惊醒的野兽。
当三人踏进去的瞬间,林越听见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视野里的色彩开始疯狂扭曲——上一秒还是空岛的白云,下一秒变成了推进城的铁窗,再下一秒竟是木叶村的火影岩,每幅画面都带着被撕咬过的毛边。
这是...记忆碎片在游荡?红莲的短刀爆出火花,劈开一团裹着血污的记忆(那是某个他没吞噬过的角色,眼眶裂着缝,嘴里喊着妈妈)。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但握刀的手稳得像山:我以前绑定系统时,从没见过这么多...
因为初代吞噬者要醒了。林越的掌心裂开混沌纹路,那些游荡的记忆碎片像见了磁铁,唰地往他手里钻。
系统界面疯狂跳动着吞噬 1吞噬 1,但这次他没点确认——这些记忆太浑浊了,混着黑巫师的咒文和初代的低语。
路飞突然拽他袖子,橡胶手指指向正前方:看!那里有光!
林越抬头。
在扭曲的记忆乱流尽头,有团暗红色的光在跳动,节奏和人类心跳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那光每跳一下,虚界风暴就弱一分,仿佛在召唤他们过去。
那是核心。红莲的短刀突然发出蜂鸣,刀身映出她发白的脸,里面...有个人在等我。
林越握紧她的手,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像战鼓。
路飞的橡胶手臂已经伸了出去,整个人像根被拉紧的弹簧。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脚步——暗红色的光越来越亮,连空气都开始发烫,仿佛下一秒就会裂开个口子,露出里面沉眠了千万年的...
咚——
心跳声突然放大十倍。
林越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看见虚界核心的红光里,浮现出半张模糊的脸——不是大巫师,不是红莲,甚至不是人类的轮廓,更像...更像所有被吞噬的记忆揉成的怪物。
红莲的短刀当啷落地。
她盯着那张脸,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是他...是我当初...
砰!
路飞的拳头突然砸在林越后背上,疼得他差点栽倒。
少年咧着嘴,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虚界的地面(此刻正变成阿拉巴斯坦的沙漠):发什么呆啊!
我们可是要去打败它的!
林越擦了擦红莲的眼泪,弯腰捡起她的短刀塞回手里。
系统界面不知何时恢复了平静,最上方浮着行小字:距离初代记忆吞噬者苏醒,剩余02:59:17。
走。他扯着两人往红光里冲,虚界风暴在身后发出垂死的尖啸,不管里面是什么,我们都要——
话音被红光吞没。
当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虚界核心时,那道心跳声突然拔高,像口被敲响的古钟,震得整个漫界的记忆碎片都在颤抖。
而在更深处,某个被锁链捆了无数年的存在,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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