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界风暴的余波还在视网膜上跳动。
林越踉跄着扶住石壁，耳中嗡鸣未散，却先嗅到了那股混杂着铁锈与霉味的空气——像极了被深埋地底千年的棺材板掀开时的气味。
船长。罗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这位戴高礼帽的超新星正用手术刀挑开袖口，露出手臂上与系统融合的银色纹路，空间坐标偏移了23.7度，刚才那道虚界裂隙的吸力比预估强三倍。他的瞳孔倒映着石壁上流动的暗紫色符文，这些刻痕...是用虚界触须的分泌物画的，还带着活性。
林越抹了把脸，指腹擦过唇角的血渍。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提示着当前世界：未知遗迹空间的字样。
他抬头望向众人——佐助单膝跪地，写轮眼在眼眶里缓缓转动；罗宾半蹲着，指尖几乎要贴上一块剥落的石砖；御坂零的电磁探测器在掌心发出蜂鸣，发梢的电极小辫微微颤动。
这地方...林越压下喉间的腥甜，指尖叩了叩石壁，裂纹里渗出的幽蓝液体让他想起火影世界里大蛇丸实验室的禁术材料，不像是临时搭建的基地。他的声音很低，却像石子投入深潭，惊得罗宾猛地抬头。
历史学家的指甲缝里沾着石粉，眼睛却亮得惊人：林越你看！她几乎是扑到一块半埋在碎石里的石碑前，用袖口小心拂去尘土，这是楔形文字和星纹的混合体——初代记忆吞噬者的警告！她的指尖在吞噬者三个字上顿了顿，声音发颤，他们说钥匙藏于三重镜像之后，唯有破心魔者方可通行。
破心魔？佐助嗤笑一声，写轮眼骤然收缩成竖瞳。
他反手抽出苦无，银白色刀身映出石壁上的镜面——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某种能折射光线的半透明晶体。
苦无破空而去的瞬间，镜面里的倒影却不是握着苦无的少年，而是另一个佐助：眼眶猩红如血，嘴角咧到耳根，指尖缠绕着黑色的天照火焰。
幻术？佐助的嘴角勾起冷笑，查克拉在掌心凝聚成紫色千鸟。
可当他要挥拳击碎镜面时，那倒影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你忘了吗？
是你亲手杀了止水。
住口！佐助的瞳孔剧烈震颤，苦无当啷落地。
他踉跄后退两步，后背撞在罗宾身上。
历史学家扶住他的肩膀，这才发现少年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领。
这些墙壁...会折射意识。佐助咬着牙，写轮眼的三勾玉疯狂旋转，不是普通幻术，是直接作用于精神海的镜像。他弯腰捡起苦无，这次挥刀时，查克拉刀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太浅薄了。
镜面应声而碎，飞溅的晶屑里却飘出一缕黑雾，钻进了佐助的鼻腔。
林越瞳孔一缩，正要上前，却被御坂零的叫声打断：前方三十米！电磁探测器在她掌心炸出蓝色火花，有三百七十二台机械守卫，全部处于休眠状态——但它们的能量回路和虚界触须缠绕在一起，一旦触发，警报会直接传到遗迹核心。
不能硬来。罗推了推礼帽，手术刀在指间转出银弧，这些守卫的动力源是虚界结晶，常规破坏会引发连锁爆炸。他看向林越，需要系统能力覆盖。
林越低头看向手腕上的混沌裂痕，金芒正顺着血管往指尖涌。
他调出系统界面，技能树里混沌机械操控术的图标闪着幽光——这是上次吞噬《机巧少女不会受伤》男主记忆后兑换的技能，等级刚好够操控C级以下机械。
退到我身后。他深吸一口气，掌心按在石壁上。
黑色能量如活物般从裂痕里钻出，沿着符文脉络蔓延。
林越能清晰感觉到系统在解析守卫的控制代码，那些原本晦涩的机械语言，此刻在他精神海里化作流动的金色光带。
第一台，解除锁定。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三十米外的守卫眼灯骤然熄灭。
第二台，关闭警报模块。御坂零的探测器显示，又有一台守卫的能量波动归零。
当最后一台守卫的关节发出咔嗒轻响时，林越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混沌机械操控术消耗20%精神力，当前剩余：63%。他甩了甩发麻的右手，抬头时正撞进罗宾担忧的目光。
我没事。他扯了扯嘴角，捡起脚边的碎石踢向最近的守卫。
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响，却没有引发任何警报。
御坂零的探测器屏幕亮起绿灯，她松了口气，发梢的电极小辫也垂了下来。
走。林越弯腰捡起佐助刚才掉落的苦无，递还给少年。
佐助接过时，两人的指尖相触，林越明显感觉到对方在发抖——刚才的镜像，绝对不只是浅薄幻术那么简单。
队伍重新开始移动时，远处突然传来低沉的钟声。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最深处传来的，每一声都震得人耳膜发疼。
林越抬头看向通道尽头，那里原本被阴影笼罩的石门，此刻正缓缓开启，露出门后更深的黑暗。
等等。罗宾突然停住脚步，她的手指按在墙壁上某道几乎看不见的刻痕上，这里有新的符文...是指引方向的。她转头看向林越，看来我们走对了路。
林越摸了摸掌心的混沌裂痕，金芒在指缝间流转如活物。
他能感觉到，某种更庞大的存在正在前方等待——三重镜像、破心魔的钥匙、虚界与混沌系统的共振...所有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当队伍穿过最后一道机械守卫的残骸时，通道尽头的石门已经完全敞开。
门内的黑暗中，隐约能看到圆形的穹顶，以及穹顶中央悬挂着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巨大水晶。
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林越听清了——那不是普通的钟声，而是某种机械运转的轰鸣，混合着无数人的低语，在虚空中盘旋不去。
准备好。他低声说，目光扫过队伍里的每一个人，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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