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台阶在脚下发出闷响，林越仰头便见穹顶垂落的水晶灯阵，将圆形大厅照得如同血池——中央悬浮的红球正渗出暗红色光晕，像滴悬而未落的血珠。
“温度在下降。”罗宾的声音突然发紧。
她不知何时已绕到水晶球侧面，指尖刚触到球面，皮肤下便泛起淡蓝色荧光——那是她读取古文字时的本能反应。
这位历史学家的瞳孔骤缩成针尖，发梢几缕白发被某种未知能量掀起：“这不是普通的能源核心……”她后退半步撞在石柱上，指节用力到泛白，“是‘记忆容器’！里面封存着某个强大存在的意识残片。”
“残片？”林越的拇指摩挲着掌心的混沌裂痕，系统在识海发出蜂鸣，界面上“记忆吞噬”的图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烫。
他余光瞥见佐助突然矮身，写轮眼的勾玉转速陡然加快，连眼白都泛起血丝。
“小心！”佐助的喝声像淬了雷的刀。
少年的指尖还掐着三日月印，身后的石壁“轰”地裂开蛛网状纹路——原本静止的机械傀儡竟同时睁开猩红眼睛，关节处喷出暗紫色蒸汽，手持比人还高的巨刃碾着地面冲来。
须佐能乎的紫色骨架拔地而起时，林越被气浪掀得踉跄。
佐助的完全体须佐挥出第一刀，八坂勾玉在背后旋转如轮，刀风过处，三台傀儡的金属躯干像纸片般裂开。
但更多傀儡从阴影里涌出来，齿轮咬合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这些能量结构……”罗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这位超新星海贼咬着医用口罩边缘扯下来，指尖在全息屏上翻飞如蝶，额角青筋随着数据滚动突突直跳，“火之意志的查克拉波动，混着艾尼爱斯大厅的雷电科技频率！”他猛地捶了下终端，蓝光在镜片上碎成星子，“这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产物，有人把不同维度的核心能源硬糅合了！”
“左侧第三根立柱！”御坂零的发梢突然炸开淡紫色电弧，她单膝跪地，掌心贴着地面，电流顺着石缝爬向四面八方。
少女额角沁出薄汗，发带被静电扯得蓬乱：“底部有个接口！能干扰它们的同步频率！”话音未落，一枚银色信号发射器已被抛向空中。
林越抬手接住装置时，系统突然在识海轰鸣。
他望着逼近的傀儡群，喉结动了动——最前排那台傀儡的关节处，竟刻着和火影村护额一样的漩涡纹路。
“混沌机械操控术，冷却好了。”他低笑一声，脚尖点地跃起的瞬间，黑色风衣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
金属接口擦出火星的刹那，整个大厅的灯光猛地暗了三秒。
林越看着装置屏幕上跳动的进度条，掌心裂痕渗出幽光——那是系统在抽取他的生命力加速程序。
傀儡们的动作开始发僵，有的举着刀原地转圈，有的挥刀砍向同伴，金属碰撞声像炸成一片的鞭炮。
“现在！”他大喊着拍向装置确认键。
被反向控制的傀儡关节发出咔咔调整声，转而冲向未被干扰的同类。
林越借着须佐能乎的刀风跃上石柱，混沌裂痕在掌心蔓延成网状，他清晰地听见系统提示音：“检测到跨维度机械核心，吞噬进度17%……34%……”
最后一台傀儡的核心在他脚下碎裂时，整个大厅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悬浮的水晶球剧烈震颤起来。
红光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林越的瞳孔猛地收缩——那道轮廓，和他在古籍暗纹里看到的、和系统初始界面偶尔闪过的残影，完全重合。
“这不可能……”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
罗宾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历史学家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球面：“这气息……是初代混沌系统的波动。”
水晶球的红光突然凝成实质，那张脸的眉眼逐渐清晰。
林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杂音，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着“警告！高维度意识接触中”的血字。
就在这时——
“林越！”
红莲的声音从大厅入口处炸响。
林越转头的瞬间，水晶球中的影像突然睁开眼，他分明看见那双眼睛里流转着和自己掌心裂痕一样的幽光。
“叮——”
系统提示音被一声轻响截断。
水晶球表面裂开蛛网纹，影像的嘴唇动了动，却被红莲的脚步声盖过。
林越望着逐渐清晰的面容，喉间泛起腥甜——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激活混沌系统时，脑海里也闪过这样一句低语。
“他要说话了。”罗宾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水晶球的裂纹中渗出黑雾，那张脸的嘴角缓缓勾起。
林越盯着那抹似曾相识的笑意，听见系统在识海发出从未有过的尖叫，而穹顶的水晶灯阵，正随着那抹笑意，一盏接一盏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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